谢夙卿这才缓和几分,道:“别叫我郡主了,如此生分,咱俩什么关系,你再这样叫我我倒真要摆起一副架子来了。”

苏姑姑噗哧一笑,没再说什么,反而是谢夙卿,坐了一会儿又开始坐不住了,十分焦灼,她拉起苏姑姑的手,开口问道:“他今日会不会出现?大军都回来了,他应该会避开那些追杀他的人是么?”

像是要找一份安慰,吃一颗定心丸。

苏姑姑仔细思量后,用笃定的语气说道:“不管今日殿下会不会出现,奴婢只知道,他会回来的,那些恶人不会得逞。”

谢夙卿掀开了车帘,前边人群涌动,马车已经难以前行了,这里的人都是来看大军的。谢夙卿放下了车帘,道:“是啊,他总会回来的。”

说罢,她跳下了马车,扶着苏姑姑也下来。

没有消息,恐怕是最好的消息,倘若楚胤真的败在了他们的手上,恐怕皇后会第一时间将楚胤尸体拉出来昭告天下,最正当的继承人都没有了,三皇子自然是下一个。

十里迎大军,长队一直延伸到城门口,谢夙卿与苏姑姑登上了一座钟楼,那里是夜晚京城最亮的地方,也是最高的地方,只是现在白天看不见它灯火充盈的样子。

马蹄铮铮,铿锵有力,悠长的队伍向一条长河涌入京城这片汪洋中,蜿蜒着,谢夙卿瞪大了眼睛去寻找那人的身影,可是他不在队首,不在队中,也不在队尾,他,迟迟未出现。

是失落吗?她能感觉到脸颊温热的液体在滑落。

苏姑姑抱紧了蜷缩在地上的冰冷的身体,温声道:“你要相信殿下啊,他会回来的。”

谢夙卿将头埋在膝盖上,无尽的悲伤弥散开来,充斥了她整颗心脏,之前是抱有希望的,现在却成了失望。她没有看见,苏姑姑怜悯的目光,她的不忍,似乎是别有原因,带着一丝愧疚,虚晃的目光,生怕透露出什么讯息,一旦识破,秘密也便昭然若揭。

浑浑噩噩回到宫中,却得到了一个令她惊慌失措的消息,太后出了意外。

宫人门口中的说辞是这样的,太后去皇后宫中,一炷香之后,太后的额头被磕出了血窟窿,身子倒在了血泊之中,一度昏厥过去。

太医赶来,只说太后的性命危在旦夕,伤在了脑部,剧烈的撞击会撞散一个人的意志,太后也很有可能因此再也醒不过来,即使醒来,也会神志不清。

谢夙卿呆呆的愣在了原地,伤痛过后却是一言不发的在医女的指导下给太后换上了纱布,取了药方之后,亲自给太后煎药。

皇后来看过太后两次,神情略带着慌张,看向太后的眼神也是极其诡异的,谢夙卿知道她在想什么,若自己是她,此时一定是希望太后彻底归天,驾鹤西去,倘若有可能,自己会帮上一把。

太后一死,楚胤只要无法回来,太子一党不攻即破。

只不过从太后被抬出承乾宫的那天起,皇宫的流言又流传开来,皇后一手遮天,骄横跋扈,为了推三皇子上位不折手段,对待太后极其不恭,最终下了狠手。

听说,这个消息还是从皇后宫中传出的,怎样解释都变成了掩饰和狡辩。

宸妃更是利用这件事,安侯虽然远在安城,却在朝中颇有势力,群臣纷纷对皇后进行言语攻击,特别是当朝的言官,骂的狗血喷头,还不带一个脏字。

长孙大人在朝中也过的不愉快,冷眼他受多了也无所谓,只是近日六王爷势力高涨,以往跟在他身后的那群大臣都蠢蠢欲动了,每一个人都不值得信任,或许这一秒还是帮着他的,下一刻就会倒打一耙。

事出于后宫,当然也要在后宫解决,皇后不在乎其他人怎样议论她,她可以杀,被她发现嚼了舌根的都杀尽了,她要的其实只有一个,权势。

“母后,你就放任这样的流言漫及整个京城么?你叫我怎么安心当上皇帝!”三皇子的语气里颇有责备的意思。

皇后也是皱眉,她不是不想管,而是这么多张嘴,怎能管得住,“你放心吧,这件事母后会解决的,你好好准备一下,实在不行……我们就只好那样干了!”

皇后的眼里尽是疲惫,三皇子一听皇后这般说,反而兴奋了起来,在他眼里,用最后那个不得已而为之的方法,才是最刺激的,最简单直接的。

三皇子走后,皇后撑着桌角站了起来,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谁也不会注意到,她眼角滑落晶莹的泪珠,是那么苦涩。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皇后今日的举动或许都是被逼出来的,一入宫门深似海,多少人渴盼她的后位,她一面要保全自己,另一面还想为自己的儿子获取更好的利益,这样才能够给将来保障,这就是皇家,皇家都是无情,只不过,有的人觉悟了,有的人却深陷于此不可自拔。

皇后的名誉再一次受损,实际上,她在宫中早就没有什么名誉可言了,所有的归顺都不过是她暴力统治下的结果,真正服从她的人并不多。现在所有人都会在背后说着闲话,窃窃私语都是谈论皇后的嚣张。

这天下从来都不是女人的天下,可后宫一直都是女人的后宫,宸妃见此,给安侯捎去了一封家信,大意是说让安侯发动群众力量,联名上书,废了皇后。

朝堂之上乌烟瘴气,对皇后的这件事各执己见,三皇子一派自然是不希望皇后这个时候倒台了,可是民间的呼声太高,不孝,不忠,不义的名义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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