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说来简单,这样的较量却是真正难的。

首先,因是在别国的地盘上,不能有真刀真枪的展示。故而,这时候,便需要一个既能够比较,又能够凸显自己的法子。

这些法子,就如同上次在南国那般,突然让一个琴之高手出来。

说到底,这还不算是最难的,因为你已经知晓他是已经有了此想法。

真正难的是,在你知晓其想法后,却不知他要做何事。

这个里面面对的风险与意外太多,以至于不敢轻易去准备。

其实,说白了,若真正去准备了,也是没有用的。他人既然敢来,定然是有了万全之策,无论如何是不会让自己太过难堪。

邱绵泽的话的意思无非是,在云国挑衅之时挫其锐气,之后再恪尽地主之谊,以显风范。

这才是其真正的有比较方才能显其一二。

只让换意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此话竟然会从邱绵泽的嘴里说出,而且还是说得如此的委婉动人。

早知道,只要是在轩辕无泪面前应下了此事,若是办好了自然有功,但若落了大梁威风,轩辕无泪第一个要找的肯定也是这个应下来的人!

如此说来,真真不知说这邱绵泽是粗中有细,还是一根直肠子通到底,亦或是胆大包天了……

不说是换意,就连轩辕无泪在两人行礼转身后,也是第一次在两人一起出现在他面前时,将目光投向了那一身青衣之人。

有些事情,似乎有点超出了自己预料了,轩辕无泪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继而将目光投到了那红色的背影……

夜色苍茫,草丛里时不时传来几声虫鸣,虽是不大,却听起来格外的动人,激情,甚至是热闹。

月儿躲进了云层的后面,唯有天上的星辰一闪一闪,像是在告诉下面的人,讲着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故事。

邱绵泽与换意两人一前一后,一致的步调,倒是显得有些意外的和谐。

“念大人,不知念大人可曾听到了这夜里的虫鸣?”突然,走在前头的邱绵泽步子缓了下来,转头问道。

夜太黑,夜风太大,让换意看不清邱绵泽此刻的情绪,便轻轻地应了句。

“那,念大人可是觉得此虫儿鸣叫得欢腾?”低低一笑,邱绵泽继续问道,手还指了指旁边的草丛。

“却是有些这样的感觉。”换意不明就里,却也只能如此应道。

“不不不,念大人此言差矣。”前头再次传来邱绵泽低低的声音。

这次,不用换意看到,便也知晓此刻的邱绵泽是在摇头。

想了想,也不再多言,只看他能够与自个儿说些什么罢。

换意很肯定邱绵泽此刻定是还有话说的,否则不会突然停下,更是与自个儿说了虫子之事。

“念大人只听到了这虫子叫得欢腾,却不知这虫子乃是因为知晓这秋天过去,冬日便要来了。他此时不叫,哪里还有机会?众人只觉得这是秋的颜色,秋的盛乐,却不知,这也是秋虫的悲哀啊……”邱绵泽说得很缓很缓,就像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

换意猛地一怔,他为何要与自个儿说这个比喻?他到底说的是什么?

秋虫?将至?莫非他的意思是在劝自己不要对朝堂上的世家下手?故而用秋虫来比喻他们?

真是想不到,这样一个寒门学士,这样一个清傲得不可方物的人,也是会说出这样的话。

想到这,换意不由有些悲戚,为那些所谓的秋虫,也为这个矛盾着的男人。

秋虫明知死期将至,又为何要出来叫得如此欢腾呢?

邱绵泽明知这一切即便是没有自己,也是会出现的必然结局,又为何还要纠结到让自己钻进这个胡同呢?

“邱大人,念某倒是觉得,这秋虫今世如此了,下世便也知,不会在当这秋虫了。”微微一笑,换意淡淡道。

邱绵泽不由猛地一愣,下世选择不要再当秋虫了吗?

竟然是如此吗……

“念大人,不知可还记得江府江二小姐江景南?”顿了顿,邱绵泽看着换意,目光有些灼灼。

江景南?换意眸子一闪,这般看似平和,实则狠辣的女子,自然是记得。

“念大人,此是江家一百多口人在行刑的前夜,江二小姐拜托本官给你的。”听到换意肯定的回答,邱绵泽沉默了一会儿,从袖里拿出一封信。

“难为邱大人有心了,此信,不看也罢。”微微一笑,换意摇了摇头。

“念大人为何不看,是觉得自身有愧于江小姐还是别的?江家皆因念大人而命丧黄泉,就当日的文聚,江小姐借琴之举,念大人不应该……”邱绵泽说着说着声音竟是有了丝激动。

“邱大人言重了。”换意摆了摆手,打断了邱绵泽的话,深深看了他一眼后,沉声道:“邱大人未免太抬举念某了,皆因念某江家才全部命丧黄泉?邱大人好大口气!”

换意这句话一出,邱绵泽也意识到了自身说的太过了,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只即便是黑夜,也定定地看着她。

“好,不说江家以往存了谋逆之心,便是近日所得罪证,便是足以让江家伏诛!于大梁危难之际中饱私囊,弃黎明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不顾,与地方官员相互勾结,欺压百姓鱼肉乡民,莫非邱大人还觉得这些不够?!”

换意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落在邱绵泽耳里,让他眸子闪了又闪。

“若邱大人觉得这些还不够,那么,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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