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都在庆贺,李施柔在无比痛恨中度过四十寿辰。

在人人都抬头看向天空中灿烂的点点星火时,李施柔神色倦怠的低垂下眸子,忽然对上那角落处投来的缱绻的目光。仿佛是那一年,茫茫人海中,她一回眸还是看到了鲜衣怒马的他。

“爱妃怎么了?”独孤谟乾忽然在李施柔耳旁道。

李施柔心中惊吓,赶紧强笑道:“臣妾没事。”

“没事——就好。”独孤谟乾拖长了声音笑道。

纷华散去,宴席结束。众人恭送独孤谟乾和太后等人离去后纷纷带着疲倦散场。有几个还未疲乏的,便走边谈笑着今日之事,大有不与人说一番今晚就睡不着觉之感。只怕不必到明天天亮,今晚宴席上的事情便会传遍整个京城,接下来便是整个独孤盛国。舆论的力量,便是如此强大。

温子洛看着五步一个琉璃宫灯忽然觉得一阵凉意袭过心头,她不能控制自己去想着,想着独孤汐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想着她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女儿而痛苦这么久走不出来。想着她之前到底经历过些什么,才会将那孩子看的如此重要。

而那些算计计谋仿佛在这一霎那都被抛到了脑后。成功了又如何,终究是独看宫灯阵阵凄凉。

可如果不倾尽一切的去拼去搏,恐怕连独看宫灯的机会都没有。欠了的终究要还,有些仇,终究要报。不然重生这一世,又有何意义。若是要亏欠,那她也是没有办法。世间总是如此难以两全。

如果独孤汐当初坚强一点儿勇敢一点儿,有手段一点,那么她会不会就不会被如姨娘掉包,所有的一切会不会都不会是如今的这个样子。

可这一切,毕竟是空想,什么意义都没有。

温子洛随手摘下一朵精心栽培下在冬日里盛开的玫瑰,手上却是一阵刺痛。尖刺的刺角,刺入手掌,抬手一看,几滴鲜血涌出。

温子洛一直以为能够知道痛便是好的,若是连痛都感觉不到了,那该是如何的行尸走肉。可即便是行尸走肉,若是大仇不报,她亦不会甘心。

如此简单,而已。

“知不知道随便采摘宫中花朵会犯了宫规。”独孤西谟冷不防的出现在温子洛身后,眼睛盯着温子洛手掌中的鲜血,嘴唇微噏几下,终是冷着脸将手背于身后。今日的戏一场接着一场,可当真是好看。不过李家到底是铩羽而归。他千不该万不该便是去打风干陌的主意。他怎么会让他们讨到了好处去。

此时宫中众人已散的差不多,温子洛因心中有事,才落后了几步。只见宫人断断续续的来回搬动东西,倒是无人在意这一隅里的情况。

温子洛退后几步与独孤西谟拉开距离,朝身后的无霜看去。

无霜摆摆手,无辜的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独孤西谟什么时候来的,这个人的武功在她之上,她没察觉出来,不能怪她……

温子洛懒得再看无霜一系列稀奇古怪的表情,只冷冷道:“若是这样,六皇子大可广而告之,让皇上因一朵玫瑰怪罪于我。”

独孤西谟靠近一步道:“玫瑰可并不是谁都摘得起,若是一不留神,便是鲜血淋淋。”独孤西谟看着温子洛手中的玫瑰花,忽然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说给温子洛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皇上责罚倒是轻的,不过因为一朵玫瑰便如此大肆宣扬倒也是不必。但有些事,却不一定是能够轻易做的。否则便像这次采摘玫瑰一样,会流血,若血流多了可是连命都没有了。温子洛,你可是明白。”

温子洛受不了独孤西谟如此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再次后退几步,错开与独孤西谟的对视。温子洛心中本就因独孤汐的事有些焦虑,心情低落。但见到独孤西谟越发觉得难以控制自己此时想要暴怒的情绪。

温子洛使劲儿的掐着自己的手掌,一定要清醒。

温子洛随即道:“既是如此,那洛儿便感谢六皇子不将采摘玫瑰一事告诉他人。”

温子洛说罢转身便走,却被独孤西谟一把拉回来。

“六皇子请自重!”温子洛讨厌与独孤西谟有任何的肢体接触,每一次接触她都会想起前世曾与独孤西谟有过的交缠,有过的耳鬓厮磨。现在她想起来,只会越发觉得恶心。

“我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独孤西谟加重了语气说道。他早已察觉到温子洛要去对付如姨娘,可是没有想到温子洛会这么快的动手。

而牵一发则动全身,温子洛不可能不明白动了如姨娘无异于是动了整个李家。

而温衡道又是不管她的,以温子洛区区三品柔淑人的身份如何能够抵抗李家的压迫。还是她以为秦微遗能够保得了她?那可当真是笑话了,秦微遗这段时间一直想要打击他的暗地里的势力,却是被他反击掣肘。现在的秦微遗如何能够与李家抗衡。

温子洛动了如姨娘,除非是之后马上找到了一个大靠山。而这靠山,在朝堂上能够与李家抗衡的,屈指可数。

温子洛冷笑道:“六皇子的话洛儿自然是听见去了。洛儿刚才不也是感谢了六皇子不追究之恩?不知六皇子可是听明白了洛儿的话。若是听明白了,洛儿这边告辞了。宫门可是要落锁了。”

独孤西谟拦住温子洛的去路,冷声道:“你以为你戴的手套足可以挡住玫瑰的刺?莫要想的太简单,况且你手上现在可还没有戴可以保护的手套!”独孤西谟对自己说道,这是他最后一次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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