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夏冬接到了康伟业秘书的电话,集团在近郊的滑雪山庄为中标公司举办了庆祝酒会。

“请夏小姐务必参加。”秘书小姐声音刻板而不容抗拒地道:“这是康伟业先生的吩咐。”

放下电话,夏冬无奈地笑笑,继而却想起一件并不好笑的事,她的大部分衣服仍留在何意轩的家里,包括她所有的礼服。

他们的婚姻结束的太过仓促,离婚后双方都在刻意地回避着对方,更别提财产的分配问题。夏冬仍然还有那座房子的钥匙,她的大部分生活用品都留在了那里。

“夏姐,我们一个小时后出发,您有什么要安排的吗?”内线电话里小徐谨慎地问。

“你和司机一小时后在枫林路接我。”夏冬匆匆合上手中的文件道。看了看时间还早,这时候何意轩应该不会在家,她最好能趁这时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当她裹紧大衣来到小区门前时,保安居然认出了她:“夏小姐出差了啊,这么多天不见。”

夏冬勉强应了一声,这才匆匆走了进去。

这座房子依旧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他们的结婚照片仍摆在客厅里,而且被擦的一尘不染,桌子上她和何意轩的杯子也放在老地方,甚至连她的围巾,都挂在她最后一次挂的地方。这种感觉很奇怪,仿佛时间一下子倒流回去,他们仍是夫妻,一切都没有变化一般。

推开书房的门,图纸和铅笔依旧散乱地放在桌子上,并没像客厅那样收拾整齐,书桌最前边的相框里,十几岁的夏冬正抱着爸爸妈妈笑得一脸灿烂。

心里一下子被尖锐的东西狠狠地刺痛着,夏冬拿起照片,手指轻轻划过上面的笑脸,一种深刻的悲凉忍不住地浮上心头。

一切都结束了,爸爸死了,妈妈也离开了,这个世界上最疼爱她的两个人都已经不在了,只剩下她自己来面对这一切。

放下照片,夏冬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如果说走进门的一瞬间她的心曾经有一些动摇过的话,那么当她见到父母照片之后,再也没有什么能让她清醒的了。这个家不曾属于过她,在未来也不会再属于她,经过了这么多事,一切都再明白不过。

属于她的东西不多,除了几件衣服之外,便是图纸和书,夏冬将它们装进了一个大大的旅行包,又将父母的照片放到了最上面,这才拉上了拉链。

楼上似乎有什么响动,夏冬没有在意,提起包裹走下了楼梯,客厅里有脚步声响起,夏冬有些惊讶,可继而却想起可能是来做清洁的阿姨,于是便说了句:“张阿姨,是我。”

转过屏风,她还想说什么,可是瞬间却僵立在原地,偌大的客厅中,何意轩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似乎是从外面匆匆赶来,肩上还有尚未融化的雪花。

自从离婚起,他们都在刻意回避对方,夏冬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以这样的形式在这样的地点见面。

“我来拿些东西,”夏冬低声道:“对不起,我该提前通知你。”

何意轩似乎在这时才看到她手上的提的东西,沉默了片刻后他走上前来接了过去:“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回来。”

夏冬看了看他,却没有说什么。何意轩仍站在原地,手上提着她的东西,也并没有离开的意思。雪天里一抹难得的夕阳透过餐厅的窗户照进来,在他们面前斜穿而过,刚好将两个人隔在了两端。

“那些照片,”夏冬看了看客厅中两个人的结婚照片:“该收起来了。”

何意轩没有说话。

夏冬也不知要再说些什么,好在电话的震动声救了她,小徐的声音有些焦急地传来:“对不起夏姐,沈副总突然派我去机场接人,小李另外安排了车子接您……”

“我知道了。”夏冬平静地道。

合上电话,房间里突然又变得安静起来。  “是今晚的庆祝酒会。”夏冬看着何意轩:“我想我得走了。”

“我送你。”他转身向房门走去。

夏冬想要叫住他,却终究没有。

天空又下起了小雪。

“今年春天来得真晚啊,”楼下的保安笑着向夏冬道:“这么快又要走啊?”

夏冬勉强笑笑。

何意轩换了车子,他替夏冬开车门,然后自己才坐上去。

“去枫林路。”夏冬道:“公司有车子在那里等我。”

何意轩将车子滑出车位这才道:“没关系,我也接到了邀请函。”

就是要一起去?夏冬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

车窗并没有关严,一丝冷风从缝隙里吹进来,将他额前的头发吹得有些零乱,可却依旧不失英俊。

这么多年,她几乎一直在问自己,究竟有没有爱过他。在那漫长而又绝望的婚姻里,对这个男人,自己的内心究竟是在怎样地徘徊?

可是到了今天,她却突然明白原来这些都不再重要了,就像当年她第一次发现何意轩偷情一般,婚姻和爱情对她来说早已经与理想和童话脱离的太远,以至于连梦里都不曾有过。当了解这些以后,那些关于爱情的纠结瞬间就烟消去散了。这世上有很多人几乎永远都得不到真爱,可是他们依旧活的很好,不是吗?

“还是送我去枫林路吧。”夏冬看着他。

车子前面有个年轻人飞快闯红灯跑过马路,何意轩猛地刹车,年轻人回头冲他伸出了中指。绿灯熄灭了,可何意轩的车子却猛地调头向另一边驶去,想来一片喇叭声与叫骂声,而他,却全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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