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有那么一秒钟的凝固,而后整个包厢的气氛瞬间被点燃了,崔金铭暴怒而起,掀开椅子冲过来揪住宋清的衣领,目眦尽裂,“宋清我□□妈!”而后一个拳头朝他招呼过去。

宋清没躲,结结实实迎了这一拳之后才开始反击,一时包厢里鸡飞狗跳,只剩下骂声和搏击声。莫绯木在原地,宁朦扣着门,不让服务员进来,心里在为宋清打气,好样的男神!用力,打他,绊脚,漂亮!

崔金铭很结实,但宋清很灵活,也很有技巧,一时间崔金铭没有讨到好处,被打到最后骂声全变成了闷哼,莫绯这才反应过来,扑过去要拉架,宁朦连忙过去拉她。

开玩笑,两个牛高马大的男人打得这么激烈,她要是跑过去肯定要被殃及,几乎是这个念头刚落下,宋清的拳头就呼啸而至,宁朦拉着莫绯堪堪躲了一下,但下一秒就被崔金铭的拳头击中了。

这一拳打在莫绯的脸颊上,宁朦听到一声闷哼,惊呼了一声:“莫绯!”

那两人微微停顿,宋清看过来,崔金铭却趁着他晃神的当,又朝着宋清的眼窝狠狠打了一拳。

宋清用力推开他,直接往莫绯走过来。

最后四人都去了医院,莫绯被打的那一拳没有伤到骨头,但肿得老高,她谁也没理,处理完伤口之后就一个人走了。宋清本来还在拍片,听到莫绯走了,直接拿了外套就追了出去。

许是真的喝多了,宁朦才会在男人身后喊了一声:“男神,你今晚太了!”

宋清回头冲她笑了笑。

之后宁朦找了代驾,等回到小区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

她踉跄上了楼,费劲地在包里找钥匙时,忽然听到门声一响,隔壁的房门由内打开。

宁朦拿着钥匙扭过头,有些傻地望着站在门口的青年。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夹克,一只手搭在门把上,一只手还在穿靴子。几天不见,他的头发剪短了,发色也变了,整个人清爽干净,肤白唇红,透过她微醉的双眼看他,格外帅。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宁朦笑着问,因为想到前几天她惹他不高兴了,所以表情有些讨好。

他穿好鞋子,两只手都空出来了,嗅到一丝酒气,又皱了皱鼻子,“你喝酒了?”

是啊,对比她身上的酒味,他身上独有的暖洋洋的香味更加明显。

宁朦恩了一声,转回头开了锁,要进屋的时候发现他还站在门口没有动,又想起什么,低头从包里拿出杂志递给他,“这期杂志样本,你看一看,封面非常好看。”

他像是微微笑了笑,伸手接过那本杂志,却不是从她递过去的那一头接的,而是伸过来,从她的手里直接接了过去。

他的手指碰到她的手背,带着一丝暖意,宁朦无端觉得有点头晕,于是赶紧朝他挥了挥手,拿钥匙开了自己的门走进去了,结果反手关门的时候又没有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得,那小青年又抵住她的门跟进来了。

宁朦连鞋也没换就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含糊地问:“不是要出去?”

耳边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陶可林一直走到了沙发边,宁朦费力的张开眼睛,看到他就站在沙发边,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他的头顶是明晃晃的吊灯,一时间宁朦看不清他的表情。

“换鞋。”宁朦指使他。

他笑了一声,“你不也没换?”

宁朦抬起腿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只好坐起来,左右脚相互一绊,那双短靴就脱下来了,而后她又躺了回去。

“没事吧?”陶可林蹲在不甚清醒的女人面前说。

宁朦摇头,闭着眼伸手在他脑门上胡乱摸了一把,含糊地问:“染头发了?”

陶可林又笑了一下,“原来不就这个颜色吗。”

宁朦没声了。

他凑过去看了一眼,还真睡着了。

陶可林弯腰将她打横抱起送回了卧室的床上,手机铃声闹起来,是朋友在催他。他接电话的时候顺手替她拿了鞋子走到鞋柜放好,几句话之后就匆匆挂了电话,而后又到浴室找了条毛巾给她擦手擦脸,仔仔细细地盖好了被子才出门。

早上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她压根就起不来,但想到今天还是工作日,只能挣扎着要起来洗漱,结果一坐起来就觉得天旋地转,两眼发黑。

这酒后劲还挺大,宁朦抬手揉揉一直昏昏沉沉的脑袋,还没缓过劲来,卧室的门被悄无声息的推开了,陶可林站在门口朝她笑笑,“醒了?”说话间已经端着水杯径自走到床边了。

他穿着宽松的毛线衣,裤子也是松垮垮的睡裤,脚踝处乱七八糟的挽着,不知道是睡成这样的还是他自己卷的,不过显然也是刚起床。

宁朦还在发愣,就看着他自然而然地坐在了自己的床边,还毫不留情的推了一下她的脑袋,问:“头还疼吗?”

宁朦有点被推懵了,有这么粗暴的对待醉酒的女士的吗?

“来,喝点解酒水解救,我亲手榨的,祖传秘方。”他把杯子递过来,宁朦还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就迷迷糊糊地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而后一张脸马上皱起来,差点就要吐了。

“这是什么啊?”她接过杯子看了一眼,绿不拉几的也看不出是什么,味道这么诡异的解酒水,她还是第一次碰到,同时也希望以后再也不要碰到。

“芹菜汁,很有效的哟。”他笑眯眯的说。

确实很有效,宁朦立刻就清醒了,她用力把杯子搁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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