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钱接过看了看,撇了撇嘴说:“妮维雅呀,是比可伶可俐贵,但是不如可伶可俐适合我。”

“你信我吧,”薛木握了握郑大钱的手,“十年之后你会非常感谢我的。”

“神神叨叨的……”郑大钱嘴上嫌弃着,却还是塞进了包里,拿出ipod,分了一只耳机给薛木,说,“你作业写完了吗?”

“没有,等着抄你的呢。”薛木戴上耳机,理所当然地说。

“我发现你跟朝阳走得近了之后被他传染得好严重,连作业都不写了。”郑大钱道。

“有什么好写的,”薛木耸了耸肩,“考上大学也没屁用,说到底还是得买房──十年之后你就懂了。”

回到学校,一进宿舍,薛木赫然发现万朝阳正躺在他床上听歌,讶异问道:“你这么早就来了?”

万朝阳坐起身,摘下一只耳机,说:“走不?”

“走,走,”薛木答道,“等我换个床单被罩。”

“你们不会又要去网吧吧?”郑大钱问道。

万朝阳斜着眼冷冷地看着他,满脸都写着:跟你有毛关系?

“怎么着?你也想去?”薛木一边套着被罩一边问道。

万朝阳顿时有些警觉,生怕郑大钱真的顺杆爬也说要去。

“我可不去,后天就考试了,上回月考我就没进前五十,这回要再不进,我这寒假没好日子过了──你复习好了?”

薛木笑了笑,没有答话,将四个被角塞进被罩,然后捏着两个递给郑大钱:“帮我抖落抖落。”

郑大钱正要伸手,万朝阳却抢先一步将两个被角攥住,薛木愣了愣,然后笑笑,与万朝阳一起抖了抖,又扔回了床上里拿出一个小袋子,说:“我也没复习,然而我并不在乎,我无所畏惧。”说罢一搭万朝阳的肩膀,“走啦。”

万朝阳与薛木一同走出宿舍,还不忘转头留给郑大钱一个嘚瑟的笑容,只剩郑大钱自己黯然喟叹:“唉……这可怎么办呐……”

“你真没复习?”走向车棚的路上,万朝阳忍不住问道。

“蒙你干嘛?”薛木道,“我天天跟你去网吧,复没复习你心里没数吗?”

“那你不怕考砸了?”万朝阳又问。

“砸就砸呗,能怎么的?也不能因为我考砸了就把我劝退吧?”薛木一脸无所谓。

万朝阳看看薛木的得得嗖嗖的神情,不由得笑了笑,没再接话。

走到车棚处,薛木忽然发现后车架上安了个坐垫,惊喜道:“妈呀,这么贴心吗?专门给我装的?”

“嘁,”万朝阳勾了勾嘴角,“自作多情。”说完就弯下腰开了车锁,正要把车推出来,却听到一声:“等会儿。”

万朝阳回头一看,薛木从那个小袋子里掏出两个耳包和两副手套,递到万朝阳面前说:“我也有准备!来戴上,省得冷了。”

万朝阳怔了怔,却没有伸手接过。

“客气啥!”薛木不管不顾地将一个耳包给万朝阳戴上,又晃了晃手套,说:“来,手套。”

万朝阳抿了抿嘴,不情不愿地接过手套戴上,又看看全副武装的薛木,臭着脸踹了一脚车梯,跨坐在车座上,一言不发。

薛木有些莫名其妙,也跟着坐在后车座上,感叹了一句:“真舒服嘿!”

万朝阳冷哼一声,飞速地踩着脚蹬子出发了。

薛木被晃得差点直接折过去,连忙抬手搂住了万朝阳的腰,心说这又是作啥妖?

而万朝阳,腰部的肌r_ou_骤然紧绷,脸也不知为何有些发热了。

一定是耳包和手套的原因。太热了。嗯。

──他这样想道。

第十六道题 如果我忘了我 请帮忙记得我

周二的上午,薛木拿到了重生以来的第一张考卷。

不知是不是由于中学时代压力太大的缘故,即使毕业多年后,薛木也常常会困在考试的梦魇里,不是拿到卷子一个字都看不懂,就是做着做着题突然发现自己光着身子坐在考场,要么就是明明自己答对了题,老师就是不肯给高分。

此刻他终于再次重临这样的梦境,才发现其实考试没有那么可怕。

是啊,考试有什么可怕的呢?薛木一边托着腮帮子望着一篇心灵j-i汤式的散文阅读,一边神游天际开始胡思乱想。

考试当然不可怕,不过是考察应试能力,能力强的分数高,能力弱的分数低。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对就得分,错就丢分,这样明了的规则恐怕比成人的世界不知简单多少。

可怕的当然是考试之后的结果,薛木当了一辈子的学霸,每次考试都很紧张,就怕自己考得不好,可是仔细想想,考得不好,究竟又什么损失?

薛峰和贺冬兰是从来不会因为成绩苛责他的,老师们个个都把他当做掌中宝自然也不会骂他,同学们更不必说,在意自己的分数还来不及,哪有心思去管他?

其实到了高三下学期,薛木已经无法维持年级第一的地位了,他比同学们早些开始努力,领了跑,可等到大家都开始努力学习时,那一点差距就慢慢被缩小、被追平、被反超了。

因此高考前最后的几个月,是薛木人生中最辛苦痛苦的时刻,他拼命地学拼命地练,可是考试时还是无法像从前一样遥遥领先,尽管偶尔也能跃居第一,但更多时候也只能在前五甚至前十徘徊,虽然成绩已不算差,可“无能为力”四个字还是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

最终,薛木没有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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