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长相出色,尤其是如青书这般出色的年轻人,花夫人的态度会变得十分……热情。

花满楼也并非觉得花夫人这样的热情不好。

因为她并不是想要和这类长相出众的年轻人发展点什么特别的关系——她和花老爷情比金坚,甚至到了让七个儿子每每目睹夫妻俩之间的互动,都会觉得难为情的程度。

但是这样的热情,客人们往往却都招架不住。

因为花夫人的热情是体现在一个固定方面的。

对。

没错。

花夫人她热衷于给这样长相出色犹未成家的年轻人介绍她认识的好姑娘。

“连陆小凤那样fēng_liú成性的我娘都替他介绍过姑娘,说是他之所以流连花丛就是因为还没定下性来。若是让他找到了一个能让他定下来的好姑娘,那江湖上其他那些也都很好的姑娘不就免遭了他的毒手,可以去找其他能一心一意待她们的如意郎君了吗?”

想到娘亲说完这番话以后,当时陆小凤那无言以对的窘然之态,花满楼不由轻笑起来——就连陆小凤这样油嘴滑舌,无理亦能辩三分的家伙,也被花夫人说了个哑口无言,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家娘亲也算是前无古人。

但宋青书不一样。

花满楼越是与他相处,便越是能够了解,他是与叶孤城、西门吹雪同样的人。

他们都将剑、剑术视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但宋青书又与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不同。

他对剑与剑道的追寻,有着一种另外两人所没有的,花满楼甚至找不出词语来形容的,不带一丝烟火气、仿若随时能够羽化登仙一般,飘渺又难以琢磨的决意。

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好姑娘而停住自己追寻剑道的脚步的。

花满楼只担心母亲的热情投放得多了,会惹得宋青书心中不虞,如此,岂不坏了他原本邀请友人来家中做客的好意?

但他又不能劝母亲收敛。

讲,花夫人这点小爱好并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

成年,开始邀请友人回家中做客,花夫人便已经有了如此爱好。

更令人头疼的是,她这些年虽也有折戟沉沙的时候,但却也当真促成了不少姻缘。

如此自然更是兴趣大涨,连花老爷偶尔念叨一句,也要被她驳斥许久,故而怎么想,这次面对宋青书,她也不会破例。

花满楼夹在中间也是左右为难。

然花夫人那边他终究无能无力,故而只能提前多给宋青书打些铺垫,想来青书虽性子有些冷,但素来进退有度行事得当,有了这事前准备,应是不会出什么乱子。

如此又对宋青书嘱托一番,马车终是抵达了花府。

下了车,还没登上门前石阶,便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快步迎来出来,口中边唤着“小少爷!”,边眼眶微红地上下打量着花满楼,被他扶住手臂叫了声“福管家”,也只哽咽地应着“哎、哎”,然后又不停说着,“小少爷瘦了,瘦了啊!”

花满楼听着老管家满是心疼的絮语也有些情绪激荡。

“福阿爷快别哭了,我过得很好,也能照顾自己的。”

他轻声道。

“小少爷怎能叫我阿爷?这可使不得。”

老管家低咳一声,也不理花满楼“可小时候我就是这么叫您的”嘀咕,转头又看向安安静静站在旁边的宋青书:

“这就是小少爷信上说的宋青书宋少侠了吧?小老儿失礼了,少侠快请进府。”

边说边侧身相请,顺势用衣袖拂了拂眼角溢出的泪水。

宋青书颔首一礼:“打扰了。”

便随着花满楼一起,在老管家的引路下入了府。

花府是典型的江南园林建筑,以水景见长,水石相映,与宋青书生活了十几年的武当,和前段时间暂居的白云城城主府,都是不同的风格。

加之花家底蕴深厚,这一家人根基所在的府邸祖宅,更是用心修建,其中处处透出的j-i,ng致奢华自不必提,不少看似平常的景观中透出的匠心独运,才是每每不经意中被人察觉,最会为之惊叹惊艳的。

宋青书一路走一路分心观景,很快便来到了前院正厅。

“老爷!夫人!小少爷回来了!”

伴着老管家的高声通传,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地响起,须臾之间,从正厅里便奔出了一个外表看来不过四十上下,容貌十分明媚秀丽的妇人。

“七童!”

她口中轻唤着,一把便将花满楼按在了怀里!

花满楼自是要比花夫人高上不少。

然而此刻,他却甘愿佝偻着身子,被花夫人按在怀里,听她带着哭音说自己,“你这狠心的孩子!便是你当初说要离家独自生活,我与你爹又可曾硬拉着不让?怎么就忍心连封书信也不写了回来!我竟是白生了你!”

花家老爷晚了媳妇儿一步出来,见花夫人抱着小儿子哭得伤心,花满楼虽一脸无奈,却也并未出言争辩,只抱着花夫人的肩膀任她哭泣埋怨,而一旁那位应是小儿子信中所说,日前才刚刚结识的至交好友的白衣少年,则神色淡淡地看着,虽目光平静,却隐隐也有几分笑意。

花如令当下便压下了出言劝阻自家夫人的念头。

好在花夫人不过哭了片刻,便自己止住了泪水,边拿了帕子有些难为情地擦着眼泪,边才分出心神转眼望向宋青书:

“这就是七童近来新交的朋友了吧?果真是一表人才,气度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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