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绎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多帮帮人家孤儿寡母应该的,过些日子让孩子把他妈一块接来吧。”
给自己挖了个深坑的谈衡苦逼地笑了笑:“没问题,应该的。”
蒋绎翻身躺下,似乎不想再跟谈衡说话了。谈衡如释重负,赶紧熬粥买药去了。
当夜蒋绎烧到三十九度。谈衡平常都睡得很死的,那天不知为什么有点不安,蒋绎难过地动了几下他就醒了。迷迷糊糊的谈衡一摸蒋绎额头,立马睡意全无。他赶紧打电话叫医生,自己又是烧水又是拿药,楼下客房里的谈正都被惊醒了。谈正简直快要气死了,他挑拨得多走心啊,可是当事人怎么这么没心没肺!
☆、第二十九章
谈家有家私立医院,院长是从小给谈衡看病的老先生。谈衡大半夜急吼吼地把人从被窝里叫起来,老先生吓了一跳。听明白事情原委后哭笑不得:“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谈老爷子急病呢。你爱人这症状听着就是普通发烧,没事的,你要是不放心,我找个急诊的大夫上你那去一趟。”
来的医生是个一板一眼的年轻人,看过蒋绎后,他谴责地看了谈衡一眼:“有点发炎,不过不严重,养几天就好了。谈先生,恕我多句嘴,您爱人生病期间,还是应该禁房事的。”
谈衡把头低得像个犯错的小学生,连连称是。
医生拿了药递给谈衡,内服的外用的,一一交代清楚,正好蒋绎测好体温。他拿了体温计一看,皱了皱眉:“哟,体温有点高,应该打针退烧针。”
本来烧得有点迷糊的蒋绎听见这话不易察觉地哆嗦了一下。
谈衡知道他最怕打针,赶紧抱着他安慰。他看着医生不甚熟练地拿针取药,忍不住问道:“大夫,您新手?”
医生白了他一眼:“也不算,毕业以后就没干过这活了。可是今天来得仓促,没带护士,只能我自己上了。”
蒋绎还没怎么着,谈衡先惊悚了:“那什么,那您手重不重?”
医生一边试针,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记得了。”说着针头处喷出一道细细的药水,医生满意地点点头:“行了,病人过来。”
谈衡死抱着蒋绎,没动。
医生一抬头正好看见谈衡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哭笑不得:“谈先生,您一直抱着病人我怎么给他打针?您配合一点,又不是生孩子,打个针都不用一分钟。”
蒋绎脸上有点挂不住,推了推谈衡。谈衡只好松手,把蒋绎扶起来。医生举着闪着寒光的针头,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对了,我手可能有点生,没准得扎两下,您配合一点啊。”
夫夫俩立刻都不动了。
医生:“怎么回事?快点,针头一直暴露在空气里也不好。”
谈衡:“还是别了,我们不打了。”
医生皱了皱眉:“这不好吧。按说他这个体温暂时不打针也可以,可是这大半夜的您家里也没人看护,万一体温升上去,谁都不知道,到时候可就不是打一针的问题了。”
谈衡摆摆手:“没事,我看着他呢,体温再升我们就送医院了。”
医生想了想,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好吧,那吃了退烧药让他发发汗。”临走的时候他还不放心地叮嘱谈衡:“您要是睡了可定个闹铃,起码一个小时起来看一眼。”
谈衡哭笑不得:“他生病的时候可娇气了,一会要这么一会要那个的。您放心吧,我一分钟都睡不了。”
送走医生,谈衡把粥熬上,再一看表,还不到四点。他端了杯热水,刚走到楼梯口,就见谈正从房里出来了。
“小叔叔。”
谈衡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吵到你了?不好意思啊,小绎病了。哦,对了,我一会不去上班了,你自己打车去吧;不想去也行,反正你也没什么事。”
谈正笑着点点头:“好。”
谈衡上楼的时候还觉得有点奇怪,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不过看见蒋绎他就把这点小疑惑抛诸脑后了。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作用,蒋绎已经睡熟了。
蒋绎睡在床的正中央,只不过他瘦,也没占多大空间。可能房间里温度有点高,他的肩膀网上都裸露在外面。谈衡放下杯子,把蒋绎的两条胳膊又塞回了被子里,然后靠在床头闭了会眼。
谈衡其实睡不着,没过一会,就听见了一阵窸窣声,他睁眼一看,蒋绎又把被子挣散了。谈衡只好重新把他裹好,囫囵团进怀里。
如此直到天光大亮,蒋绎才终于睡醒了。捂了一身汗,蒋绎身上觉得十分难过。他动了一下,谈衡立刻坐了起来:“哎,你醒了?还难受吗?”
蒋绎皱了皱眉:“我想洗澡。”
谈衡:“……不行,刚退烧你折腾什么。起来喝点粥,把药吃了。”
蒋绎却没动,他固执地重复道:“不行,我身上难受死了,不洗澡我怎么上班去?”
谈衡哭笑不得:“你还想着上班呢?你在家歇着吧 ,我陪你,公司几天没咱俩也倒不了。”
蒋绎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翻了个身扔给谈衡一个后背。
谈衡有点摸不着头脑。蒋绎平常生病只是难伺候一点,脾气可没这么大。
当然了,今天已经是新的一天,蒋绎生了场病对他来说也好像经历过一件大事,一根筋的谈衡是绝对不会把蒋绎发脾气的缘由往前一天的事情上靠的。
谈·傻白甜·衡小心翼翼地端着碗熬得滚烫稀烂的粥重新回到卧室,蒋绎还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