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 花哩胡哨的海洋风,写着:热带季风欢迎您!

还热带季风,这地儿也就八月份能跟热带气温沾点边了。

钱得柱瞅那巷子,他这暴发户的身材,要过去还得侧着身,气得不住地叨儿子,骂他:“小兔崽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做事不带脑子,比吕铭浩还不如!”

吕铭浩纳闷:“关我什么事?”

钱得柱吹胡子瞪眼睛,又骂他:“你不是脑子被花吃了吗!”

吕铭浩回头看他爸,他爸冷着脸,安慰他:“大家都知道的。没人嫌弃你。”

吕铭浩无语了,脸上表情很委屈。

要了四个房间,钱小三儿抱紧吕铭浩义正言辞地喊:“三间!我和浩浩一间!”

吕铭浩淡定踢他,说:“滚!”

钱小三儿哼哼唧唧:“当初你占人家别墅呢,跟你男朋友也是一个房,还养猫……”

吕铭浩赶紧捂他嘴,怯怯去看他爸,他爸正皱着眉打量大堂,没空搭理他。

钱小三儿促狭地咬他耳朵:“叫你当初两人一猫揍我!钱小爷是好招惹的吗?”

懂了,这是报数月前的仇呢。钱家小三儿,向来是记仇的。

还是要了四个房间,各自休憩整顿后,下楼去巷子口的小湘菜馆吃饭。

吕彦白和钱得柱简单地布署了下,如无意外,明天就能抵达北京,到时怎么约见罗正扬,还得好好筹谋一番。那罗正扬能走到如今的位置,并不是吕彦白单单提供证据就可行的。当年的案子牵连太大,不少中央高官都在其例,罗正扬若无认人站队的高深本领,仅凭他一介小小的市委书记,想必早已任人鱼r_ou_了。充其量吕彦白就是抛砖引玉,大事成不成得了,跟他的个人能力有很大干系。

“此人不可小觑。”吕彦白用手敲着桌子,沉思。

钱得柱道:“我看,咱们得分工合作,这罗正扬,也不知道在中央站哪边。”

“我派出去的人打探过了,还算个知恩图报的人。”吕彦白扬着手机,看手下传过来的资料。

钱得柱稍稍舒了口气,又简单布署一番,吃完饭,回去休息。

钱小三儿叫吕铭浩出去逛,吕铭浩说:“你当我们是来旅游的吗?还逛,不去!”

钱小三儿指着他的衣服:“难道你要穿这身大妈服去见男朋友?”

吕铭浩低头看,还把衣角撂起来欣赏:“我觉得挺好,至少是黑色,显酷!”

钱小三儿作呕:“就你那审美,能被李树吐槽半辈子的。”

吕铭浩忽然心跳漏了半拍。半辈子,多么美好的遐想啊,也不知他和李树,有没有命享受。

钱小三儿推他:“去不去?大老爷们儿,一句话!”

吕铭浩果断地摇头:“不去!”

然后上楼,关门,片刻后又打开,从缝隙里探出头来,说:“我怕死。”

不想死,不想爆炸,每天都在和像素花做斗争,大脑无限疲惫,可又不敢放松,生怕稍不留神,就让像素花占了上风。这样的日子究竟何时才是尽头?大约连比他更早意识到像素花存在的李树也不说清楚吧。

忽然又很想念李树,想着要见他,身体都颤抖起来。

正如钱小三儿所说,自己这身衣服,要被他吐槽个半死了。可是无所谓,吕小爷就喜欢听他跟个小媳妇儿似的絮絮叨叨。

——可是,他不说话怎么办?

吕铭浩想起李树临走前,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吕铭浩,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这话如同魔咒,连月来禁锢着吕铭浩的内心,左右着他的思想。

李树说,曾经,自己是他的四百万分之一。

他用了一个值得玩味的词:曾经。

过去式,那么现在不是了么?

吕铭浩觉得快要透不过气来,推开窗,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越走走热,又睡不着,索x_i,ng趿了拖鞋,下楼去院子里乘凉。

民宿有一半在装修,入住的客人并不多,院子里堆满了建筑用料,空旷的角落支了个伞架,他爸坐在那儿,抽着烟,喝茶。

花甫里的蔷薇花已经结了花苞,并没有香气散发出来,倒是引来不少蚊蝇,飞蛾扑火般冲向伞下的小灯。

吕铭浩瞬间就愣住了,这场景,多像小时候啊。那时的夏夜也是这般宁静,他爸总在疲累的工作之余,泡一壶上好的龙井,就着壶嘴,咕咕地喝。偶尔也会叫他,过来,然后给他一包零食,让他偷偷吃,别被他妈发现了。

像是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吕彦白回过头,看见儿子站在门庭回廊下,不由笑了一下,朝他招招手:“过来。”

吕铭浩期期艾艾走过去,拉把椅子,在父亲身边坐下。

吕彦白递了根烟给他。

吕铭浩摆了摆手,说:“不抽了。”

吕彦白眉毛一挑:“你以前抽雪茄的啊。什么时候戒的?”

吕铭浩很不好意思:“就……前几年。生活不好,工资不高,没钱。”

“哦。”吕彦白了然地看着他,不说话了,又抽了一口烟。

吕铭浩局促地搓他的牡丹花衬衣,半晌之后鼓足了勇气,抬头对吕彦白说:“爸,这次去北京,我想把李树救回来,行吗?”

吕彦白略为诧异地打量他,忽而又笑起来:“为什么问我呢?”

为什么不呢?

“你是我爸呀。”吕铭浩理所当然地说。

吕彦白用手敲了敲他的脑袋:“这难道不是应该去问李树吗?你想救他。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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