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握上那青紫纤细的手腕,指尖触碰到微凉的皮肤,却让他瞬间警醒,那两只茶杯的下场让他瞬间收手。

这具身体蕴含的力量不容小觑,在他还没掌握正确使用方法之前,还是莫要太过好动。

好奇也不可以……

可是就在这收回手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不对。

将五根手指分开,置于眼前,逆着光凝神看去,纤细修长的指节宛如艺术品,但是那明显超出常人的肤质还是令他惊了一瞬。

仅仅是用肤若凝脂来形容,似乎都不够完全,真真是比初生婴儿还要嫩滑,细腻白皙,几乎看不到纹路和毛孔,这样的皮肤,放在女子身上,自然是令人艳羡,可若是男子,那就难免有些怪异了。

夜子曦非是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平日练武也不可谓不刻苦,风吹日晒不说,受伤更是家常便饭,无论如何都不该有这样一身娇嫩的皮肤,这天下第一美人当得名副其实,却总让他感到些许违和。

这人身上,似乎还有许多秘密啊……

但不知为何,每当他想调取这方面相关记忆的时候,那些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却像蒙上了一层迷雾,愈发散碎难以捉摸,渐渐地他也就放弃了探究,左右急不来。

又是一日半之后,车队终于进了城,如此豪华的车驾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是夜子曦靠在车厢里昏昏欲睡,对此毫无所觉,直到璃月前来唤他,才悠悠转醒。

这里是凌阳城最大的酒楼揽月楼,他们直接从后门进去的,极大的院子,正好可以安置马车。

夜子曦在璃月的介绍下木着脸接见了一下揽月楼的老板,一个和和气气的中年人,体型微胖,若不注意看他极稳的下盘,当真要以为这不过是个普通商人。

随后就是汇报一下入账情况又呈上了账本,但是面对那鬼画符一般的东西,他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不禁开始怀念那极j-i,ng简便利的阿拉伯数字,好在这些不过是走个过场,并不需要他真的如何j-i,ng通。

往常这些事情都是璃月处理,此次也不例外,夜子曦看那边对话进行地有条不紊,便自己施施然走了出去,想了想,还是随便拦了个人,带他去看那个小孩。

一走进屋,就被浓浓的药味呛住,抬袖打了个喷嚏,朝里面走去,那味道越发浓郁。

原本就受伤颇重的小孩,此刻除了外衣,身上几乎裹满了纱布,乍一看起来有些像木乃伊,再配上那惨白的脸,显得更加凄惨瘦弱。

“他如何了?”挥手制止了大夫的行礼,夜子曦坐在床边,伸手极轻极轻地在那瘦弱的下巴上摩挲了下,指尖传来些微粘腻的冰凉潮意。

“回禀教主,这位小公子内伤不重,只是外伤看着可怖罢了,稍许歇息个把月,就能完全康复了。”老大夫低垂着头颤颤巍巍站在一旁,极恭敬地答道。

个把月?

夜子曦歪了歪脑袋,刚想开口,就发现那小孩已经醒了。

一双墨黑的眸子,不带任何情绪地盯着他,眨也不眨,猛然接触到这样一双眼,惊得他差点炸毛。

这孩子本来长得就不错,现在睁开眼,狭长凌厉的凤眸更添光彩,只是过于空洞了些,静静盯着你的时候,配上那苍白得过分的脸,就像是漂亮而僵硬的人偶一般,说不出的诡异。

一般人来到一个陌生环境,不是应该先询问自己在哪里吗?

哪怕是担忧,害怕,恐惧,他都能理解,可是这样空洞洞的,一片死寂几乎不带任何情绪的视线,却让他感到浑身都不自在。

两相对视,最先败下阵来的果然是夜子曦。

他匆匆起身,留下一句“好生照顾”,便转身疾走了出去,脚步略微快了几分。

而与此同时,庄严肃穆的武林盟总部,也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惊飞了几只鸟儿,踩断了几朵花。径,撞翻了几个缓步走动的仆从。

“不……不好了!”一个穿着灰色家仆服侍的中年男子一路疾跑,甚至顾不上会被申斥直接撞开了门。

除了跑得通红的脖颈,脸颊却是惨白一片,嘴唇都微微发着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少……少爷他至今未归,属下派人查探,却听说凌阳城外曾发生激烈打斗,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只在崖底找到了几具尸体,其中……其中……”

说到这里,他便再也说不下去,双膝猛地磕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抖着双手向上捧起一枚双龙纹玉佩,原本洁白无瑕的美玉已经从龙头部分断成了两截,接口处沾染了丝丝缕缕的血迹,刺目得紧。

“老爷,还请您……节哀啊!”

萧景航手中的杯子瞬间着地,浅色的茶水瞬间将他的衣摆打s-hi,留下深褐色的一块水渍,此刻却无人注意。

他双目大睁,死死盯着那两半残玉,抖着手接过来,屏住呼吸,哆哆嗦嗦地将它仔细摩挲个遍,终是在那底部找到了一个极小的“君”字。

心头最后那丝自欺欺人的安慰终于破灭,喉头涌上一股腥甜,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阖府大乱。

凌阳城是楚郢国三大主城之一,繁华程度自不必说,第一次见识这样古色古香的建筑,夜子曦不免感到新奇,闲暇之际,到底是没忍住,带了两个人就跑了出来,不由地又是一阵赞叹。

干净宽阔的街道,两旁挤满了各色的小摊贩,间或有一二挑着扁担的卖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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