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泽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一个初中生的家庭教师兼保姆,而且更可怕的是,他还没有觉得这么有什么不对的。

岑非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喜欢贺知泽的呢?他自己其实也说不上来,而他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他迎来了作为男生的第一次梦遗。

梦里的场景并不是特别的清晰,隐约看着他和另外一个人赤裸着身体交缠在一起,暧昧的呻吟声在他耳畔响起,他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第一次梦遗搞了个高难度的脐橙也就算了,特么的骑在他身上的兄弟连个胸都没有,怎么看都像是个男人。

这时他身上的兄弟抬起了头,岑非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那兄弟……是贺知泽。

不过岑非向来心大,这件事他也就纠结了三天,又找唐怡然借了两张碟片,就算是把自己的x_i,ng取向给定了下来。

顺便还向贺知泽告了白,因为贺知泽腿上的伤没好,他不能带着他去游乐场,所以只能买了摩天轮立体拼图送给贺知泽。

“你还太小了,什么都不懂。”贺知泽把拼图接到手里,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摸了摸岑非的脑袋,对他说:“如果四年以后,你还是喜欢我,我们就在一起。”

岑非心里暗暗草了一声,四年后他都上大学了,贺知泽也快三十岁了,搞不好孩子都有了,还在一起个屁啊!

“你不喜欢我吗?”岑非问。

贺知泽摇摇头,将音乐盒放到一边的桌子上,微微俯身向岑非解释说:“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岑非,我希望你能够在一个理智的情况下,在一个可以承担责任的年纪对我说这些。”

岑非沉默了,看起来是像在认真思考贺知泽的问题,但是马上他又再一次向贺知泽提问道:“你喜欢我吗?”

贺知泽没想到岑非还揪着这个问题,他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说:“我喜欢你。”

岑非嘻嘻笑了起来,拉着贺知泽的胳膊,“那不就得了,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有什么问题吗?”

贺知泽想了想,点头说道:“没什么问题。”

“那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岑非——”

岑非阻止了贺知泽想要说的话,他挠了挠脑袋,对贺知泽说:“我好像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虽然年纪比你小上那么一点点,但是这个决定也是我慎重考虑出来的,我很喜欢你,我可以为我现在说的话、做出的决定负责,我觉得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前提是你不能背着我结婚生孩子。”

“好吧。”

贺知泽与岑非的关系就这么定了下来,但贺知泽也有自己的底线,和岑非在一起的时候最多是和他牵牵手,没事抱一抱,他做得更多的还是监督岑非的学习,给他做饭,收拾家务。

转眼间就到了六月,岑非的父母要回来了,而贺知泽也要离开这里了。

走的那天,贺知泽捧着岑非的小脸,向他保证说:“等你考上了重点高中,我就回来看你。”

岑非苦着脸,问贺知泽:“重点高中啊?能不能通融一下啊?”

后边来接贺知泽的小弟看见有人竟然敢跟他们老大讨价还价,惊得前两天刚镶的金牙都要掉了。

贺知泽点点头,“也行,要是你中考能考上六百分的话,我也能回来看你。”

岑非失落地垂下脑袋,“算了,还是让我考重点吧。”

贺知泽的眼睛中带着浅浅笑意,脸上的表情柔和到了极致,揉揉岑非的头顶,“听话。”

“说到做到?”岑非伸出手,要个贺知泽击掌。

“说到做到!”贺知泽握住岑非的手,亲了亲他的额头,对他说,“再见。”

那天的阳光真好啊,微风吹着道旁的玉兰微微摇摆着自己的枝叶,有鸟儿站在高高的树枝上唱着他们听不懂欢快歌曲。

岑非站在小区的门口,目送着贺知泽的车远去,直到从他的视线里消失。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他的父亲背着几辈子都无力偿还的债务从天台上一跃而下,而他的母亲在被那些人威胁后在一个傍晚做了一锅汤。

“非非,来,喝汤。”母亲将盛满冒着热气的浓汤的小瓷碗递给了自己。

那碗汤很难喝,带着一种描述不出来的苦味,岑非将它全部喝下。

然后……他死了。

他看着那些讨债的人闯入他的家,将家中的所有贵重物品都搬空,将他和母亲的尸体拖走。

他的尸体被扔进了水沟里。

你有见到过那样的场景吗?月光下的芦苇荡在微风的吹拂下左右轻轻摇摆着,带着点点荧光的流萤在芦苇间穿梭,风吹得远处的苹果林沙沙作响,你的身体从内里开始腐烂,生出恶心的蛆虫,在那些腐r_ou_间蠕动,有青蛙跳到你的脸上,伸出长长的、滑腻的红色舌头卷起周围的飞虫。

汩汩的水流声,像是血液在流动一般,穿过你冰冷的身体,带走你悄悄藏起来的仅剩下的那点温度。

星垂,月升,又雨落。

凉凉的雨丝滴下,落在你杂草一般的头发上,落在你永远无法掀开的眼帘上,落在你柔软而冰冷的紫色嘴唇上。

落在,他曾经亲吻过的额头上。

这里的夜静谧,安详,雨滴落在水面上荡出一圈圈的涟漪,突然一道银色闪电划过天空,轰隆的雷鸣似是擂鼓般重重锤在你的耳膜上。

像他在哭喊着你的名字,又像是他拿着玻璃尖刀刺入你的心脏。

他没有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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