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像个家,人不像是个人,活着……也不像是活着,我们为了什么?”

“妈妈”坐在客厅沙发中,靠着“爸爸”无奈地哭诉,“你要养着他在家里,可是我们母女俩?过得什么日子?我这一生还长呢。”

“辰辰”在自己的房门背后听到这话,一下子跪在了门边,膝盖着地时“噗通”一声。

舞台效果强烈,观众为之一振。

可是谁也不知道,叶思栩在这个瞬间疼得冷汗直流。

他的小腿靠近膝盖的部分,竟然扎了钉子!

那钉子是活生生嵌进了他的r_ou_里,甚至靠近了小腿骨。

疼痛在某一个刹那间叫他神经麻痹,太阳x,ue的冷汗立刻s-hi透了纱布,他一只手挂在门把手上,差点将这一扇“道具门”给拽倒。

脑子里有一根弦死死绷在那里,叶思栩对自己说——我不可以出错的,不能毁了整一戏,更不能毁了观众对清光剧场这个招牌的期待。

他撑着门把手,按照戏里的剧情,完全没事似的站起来,但钻心的疼仍然叫他打了一个趔趄。

台下,程一诺在方亦南耳边轻声道:“思栩处理细节倒是真的还可以。越鸣应当是花了时间的。”

方亦南握紧他的手,皱眉看着舞台,点头,表示赞同。

再眼尖的人,都只是以为“辰辰”在舞台上跪得太久起身时腿麻时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动作而已,都没有想到叶思栩是如何咬牙切齿地强忍着疼痛,又是如何小腿带着那一枚钉子在舞台上行走的。

叶思栩能感觉到小腿上的血再往下流,甚至已经慢慢流到袜子里。

“妈妈”进来同“辰辰”对戏时,梅老师距离他这么近,立刻看到了他脸色不对劲。

那种压抑强忍的疼痛,五米远的观众是看不到的,但她太清楚了——这显然不正常,已经完全超过“辰辰”这个原本就病态的角色需要了。

等到陈若凡饰演的“姐姐”与“辰辰”发生争执,叶思栩的动作幅度又大,一会儿站一会儿坐,已经疼得都不知道是剧情需要还是本能地声音发颤。

叶思栩的疼痛和“辰辰”的疼痛,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在现实与戏剧中互相交织,仿佛两条河流在此刻汇聚在一起。

叶思栩和“辰辰”瞬间成为了一个人。

台下一溜儿剧院的老师导演看到这里,都对这平日里羞涩内向的小演员刮目相看。

连方亦南都主动对程一诺赞许道:“不能让越鸣带他回家,我们留着,以后是台柱子。”

程一诺浅笑:“你啊。”

等整场话剧结束时,原本梅老师谢幕是站在孙老师这头,她心里记挂着叶思栩,倒是不经意地绕过了孙老师和陈若凡,一把扶住叶思栩,撑住他。

叶思栩一旦有个借力,他的力气就不自觉地靠上去。

梅老师什么都没说,拍拍他的小臂,同大家一起鞠躬谢幕。

等到舞台灯灭,观众掌声响起,帷幕拉上后,梅老师才问:“阿叶?你怎么了?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平时里虽然私下往来不多,但毕竟是在一个剧里这么久,加上梅老师又是有孩子的人,心里头一下子就着急了。

看他不说话,脸色惨白惨白,一脚轻一脚重,她又急着问:“你这小孩子,快点告诉我啊,怎么了?要不要送医院啊?哎,老孙!若凡!快点!”

这下大家都围过来。

叶思栩只说自己要去化妆间坐一下,只是额头一直在冒冷汗,的确状态很差。

孙老师和梅老师两边架着他,等他坐下后,梅老师要急坏了:“哎呀你这孩子说话啊,忍着干什么?”

叶思栩这才指了指的自己小腿:“我扎到钉子了。”

戏里的裤子是黑色的,那图钉偏巧也是黑色的,就这么c-h-a在里面,加上裤子本身就裹着腿,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什么?!”梅老师吓得声音扬起来,她往日里说话都温声细语的,这会儿意识到自己失态,两手捂住嘴,“这这这……舞台上啊?刚才啊?”

她一边说一边蹲下去,“妈呀,老孙老孙,你来。”

她这当妈的人,一点都受不了惊吓。

后头陈若凡忙扶着梅老师:“梅老师别急。”

这头孙老师蹲在叶思栩面前:“这要直接□□啊?得立刻去医院。”

他将染着血迹的裤管卷起来,一小腿的鲜血,深蓝色的袜子上,血迹都快干涸了。

叶思栩看着两枚钉子扎扎实实地c-h-a在裤子上,只有他自己知道情况,他咬着牙道:“没事的,我拔掉就好了。”

说着,似乎眉头都没皱一下,手指伸过去想要碰图钉,疼得他手指都缩了缩,但下一秒,他直接扣住,往外□□。

“妈呀,这钉子也太长了。”梅老师捂着嘴,简直没办法看下去,那钉子染了血,足足有一个手指关节那么长。

“快拿什么酒j-i,ng棉,棉花什么的,小智?”孙老师扬声道,“快点快点。”

叶思栩摸一把脑门的汗,咬着后槽牙,一鼓作气,将另一枚也□□。

手指一松,钉子吧嗒一声掉在黄色的地板上,两枚挨在一起,还有血带出来。

叶思栩痛得往后倒在椅子里。

小智送纱布来的时候,正好李放带着方亦南和程一诺进来,身后还有个人——原本应该在自己电影庆功宴上的秦越鸣。

“李导快来,阿叶受伤了。舞台上有钉子,扎进r_ou_里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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