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视徐涿双眼,缓声问道:“永远不分开?”

“嗯!”徐涿斩钉截铁点头,“永远不分开!”

早餐时,徐有材发现儿子一直在傻笑,难道是派对后遗症?徐有材敲敲桌面:“吃饭的时候认真吃,你看看你,嘴咧得豆浆都洒出来了。”

徐涿朝他吐舌头,坐他旁边的杜子佑抽来纸巾给他擦桌子,徐有材更气 ,真是货比货得扔,怎么别人家的儿子就这样乖巧听话又有礼貌,自家就养了一泼猴呢?

他一气就把话给说出来了,徐涿歪脑袋问他:“爸,你喜欢听话有礼貌,学习好还会各种乐器的儿子吗?”

难道是榜样的力量,让这混小子也有了上进心?也有可能是自已的教导终于收到成效,徐有材心里挺高兴的,再接再厉教育儿子:“当然,哪个家长不喜欢?”

徐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你放心,子佑会经常过来,你就把他当成半个儿子吧!”

徐有材:“……”好像哪里不对?

徐家叫了几辆车来送小伙伴回家,徐涿站门口和他们挥手道别。

杜子佑在徐家吃过午饭才离开,徐涿死皮赖脸把他送到家门口,又死皮赖脸不肯走,坐在一旁看他上小提琴课。

上课时卫姨过来一趟,徐涿见她似乎有话说,便拉她出去问。

“是太太想见二少。”卫姨说,“二少昨晚不在,太太她……”

她没讲完,杜家的家丑不能和外人说,即便对方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孩子。

徐涿拉她的手,用小狗的水汪汪大眼睛看她:“子佑经常说起阿姨,你能带我去见见她吗?”

卫姨愣住,二少竟然会和朋友谈起太太的事?那这位小少爷了解到什么程度?

“行么?”小狗狗的眼睛持续发力。

卫姨的心化成水,她又想起医生的话,适当的社交于病情有利,建议在不刺激太太的前提下让她多与外人接触。徐小少爷这么可爱,太太一定会喜欢的吧。

卫姨终于点头,牵着徐涿的手上楼。范惠茹在二楼小花园吹风,她轻轻晃着秋千椅,粉色长裙随风飞舞。

她听到动静回头,看见一个陌生的小男孩,眼中便流露出好奇。

“徐少爷是二少的好朋友,”卫姨介绍道,“他想来拜访一下您。”

徐涿外表镇定,手心却开始冒汗,前面的女人忽悲忽喜,和他去年在某个村子见到的疯女人很像。疯女人会大喊大叫,会拐走村里的小孩儿,被抓住时还会打人,手指甲在别人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卫姨放开他的手:“没事,她刚服药,不会闹。去吧。”

徐涿咽了一小口唾沫,在心里给自已打气,徐涿,别怂,你发过誓会保护子佑的。

他迈起腿朝范惠茹走去,坐到秋千椅另一头,视线始终没离开对方的眼睛。

范惠茹冲他笑了笑,徐涿晃神间在她脸上看到了杜子佑的影子。

“你是子佑的朋友?”范惠茹嗓音轻而缓,“以前没见过你。”

徐涿回答:“我们刚搬来,”他指了指小树林,“就在那边。”

范惠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是林家的房子吧,”她说,“他们家出了点事。”

她收回视线笑了一下:“也是命。”

徐涿听不太懂,也不认识什么林家,他找来这里是有别的目的。

“阿、阿姨。”他喊道。

“嗯?”

徐涿捏紧身下的秋千,鼓足勇气盯住范惠茹的眼睛。

“你不喜欢子佑吗?”他问。

范惠茹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徐涿不等她回答,继续说:“我看见了,你把子佑推倒在地,他两只手都是伤。”

他又想起刚才看杜子佑拉小提琴时,琴弦不小心刮到伤口,杜子佑r_ou_眼可见地瑟缩了一下,想必是痛的。

许是他眼中的悲愤让范惠茹动容,又或许她内心的愧疚藏得深,如今终于涌上心头,她承受不住地移开视线,盯着自已的裙子看。

“他是我儿子,十月怀胎,怎么可能不喜欢。”

徐涿撇撇嘴:“我妈说了,凡事不能听别人怎么讲,而是看别人怎么做,你嘴里说喜欢子佑,但又总是伤害他,你说我该不该相信你?”

范惠茹没有说话,徐涿已经忘记了紧张,一口气把想讲的讲完:“你这样是不对的,不过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好家长,你以后不许再那样对子佑了,如果能做到,我就相信你。”

范惠茹无奈笑了下:“你还小不懂,我控制不了自已。”

徐涿反驳:“我当然懂!你是生了病,生病的时候会伤人,所以你以后就躲起来,还要看医生,反正不能靠近子佑。”

“可是子佑能让我病情缓解。”范惠茹说,这也是为何佣人们不把他们母子俩强行隔开,她每次一发病就是三五天,连续几天看不见儿子的她情绪更容易失控。

“我才不管,”徐涿寸步不让,“你们大人的事为什么要让小孩子掺和,你们不是最厉害的么,就不能努力当一个合格的大人吗?”

范惠茹一时语塞,一个合格的大人,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丈夫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就连她刚成年的儿子,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他们这荒唐的一家,竟是无一人认识到自已挂了科,还要一个小孩子给指出来。

楼下的小提琴声停了有一会儿了,应该是课程结束,杜子佑马上就要上来找人。

徐涿站起身,说完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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