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笑讨好地把那个枝条递给自己说:“哥,这花真好看,你拿着吧。”

华嘉树接了过去看了一会,随手就抛在了地上,对那孩子说出了第一句他自己都奇怪的话:“这种花的味道,我不喜欢。”

他抬起头,想看男孩沮丧伤心的表情,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对方愣了一下就咧开了嘴:“嗯,原来哥你会说话啊……下次我送你别的花好了。”

他看着男孩因为高兴和兴奋咧出的两排白牙,感觉有些无语。

在园林里度过一下午后,回去的路上男孩依然抓着自己的手。男孩的手因为抓了树干已经脏兮兮的了,还出了汗渍,华嘉树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能容忍他抓着自己。

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种手心相贴的感觉很好。

他突然想,也许,有一个叫华嘉宝的弟弟也许也不错?

但是回去后,焦急的父亲一看见两人立刻就冲了过来。他先检查了一下华嘉宝,发现他的衣裤都弄脏了且有磨损的痕迹后脸色就变得更冷了。华嘉宝一看见华浩博,立刻就恢复了刚来时候的样子,低着头怯生生的,都不敢说话。

他冷冷地问华嘉树:“你带着他去哪里了?为什么嘉宝身上这么脏?”

华嘉树只是习惯地低着头,平静而恭敬地听着华浩博的训斥。当他抬起头时,他看见不远处母亲略带痛苦的眼神。

但是母亲很快就恢复了平日里端庄高贵的样子,径直上楼去了,似乎完全没有看见眼前发生的一切。

华嘉树突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这种不舒服让他很想真正地捉弄一下华嘉宝。

但是,在父亲训斥自己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的华嘉宝突然就抬起头结结巴巴地大声说:“……爸,不是哥哥的错,我自己上树上玩了。”

似乎被这声“爸”所震慑,华浩博愣了一会就猛地上前把华嘉宝抱在怀里说:“乖孩子,你刚才叫我什么?再叫我一声!”

华嘉宝结结巴巴地又重复了一遍,华浩博高兴地在他脸上连亲了几口,称赞说:“乖孩子,真是乖孩子……”

华嘉树在旁边站着看着,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

华浩博高兴过后很快恢复了严肃的口吻:“嘉宝以前都生活在山里,城市的东西都不懂。嘉树,你作为他的哥哥,要在方方面面多多教教他。”

华嘉树低下头,半晌才平静而恭敬地说:“是的,父亲。”

他静静的上楼的时候,听见那个孩子在下面用期待而清脆的声音叫自己:“哥,明天我们一起去捉知了吧?”

华嘉树脚步在楼梯上一顿,终究没有应答也没有回头。

他是树,是华家的接班人,不是家中宝。

那个孩子,只是华浩博的野种。

后来,华嘉宝在自己的持续冷漠下逐渐变得沉默了,虽然见了自己仍会讨好地笑笑,偶尔自己回应了,还会露出受宠若惊般的笑,却也学会了保持距离。

华浩博仍然很宠爱他,几乎要把世界都捧到他手心似的。那孩子逐渐学会了说普通话、英语,接受各种上层教育,皮肤也逐渐变得白嫩,见了人能彬彬有礼地打招呼,几乎没有一点刚来时候的痕迹。华浩博经常带着他去社交场合,每当旁人问起的时候,就会骄傲地说:“这是我儿子,华嘉宝。”

华嘉树开始感觉莫名的失落和危急感,他从小就是接受的华家接班人的教育,如果将来华浩博选择华嘉宝继承家业,自己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所以在华嘉宝十二岁的那年,华嘉树终于做出了一个选择,那年他十六岁。

他很快策划绑架了华嘉宝,他慎密地策划了很久,相信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华嘉宝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间,如果消失,也是合情合理不过的事情。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但是当手下打电话过来询问让华嘉宝如何消失的方法时,华嘉树一向稳定的手莫名颤动了起来。

最终,他困难地说:“先不要动他,我去了再说。”

关押华嘉宝的是一个y-in暗潮s-hi的地下室,他去的时候就看见那个华嘉宝被捆的死死的在角落里蜷着腿缩成了一团,眼上缠着绷带,嘴上缠着胶带,脸部和身上都有受伤的痕迹。

他知道的,华嘉宝虽然已经比刚来的时候变了许多,但是本质还是二二呼呼的,还是那个有些冒失的孩子。

尽管自己一如既往的冷漠,这个长大了一点的小少年还是时不时地在底下叫着自己“哥”,故意把其实已经会的问题拿过来问自己,想趁机跟自己说几句话。

他看的出来华嘉宝眼中对自己的崇拜和钦佩,还有那种想亲近又不敢靠近的矛盾眼神……

他不由就伸手去摸了摸华嘉宝的脖颈,细嫩脆弱的好像自己一折就会把它折断一样……

他发现自己的手在禁不住的颤抖。

最终他颓废地松开了手,示意手下把华嘉宝丢进了山中让他自生自灭。

那是个下雪天,生死的话,就看老天吧。

一天后华嘉宝最终还是被过路的司机发现了报警,那时候基本已经被冻得失去呼吸,父亲勃然大怒,立刻追查是谁下的手。

他做事当然不会留下蛛丝马迹,最后推出去了一个替罪羊,父亲并没有怀疑到他身上。

但是当他去医院看望华嘉宝的时候,在没人的时候,华嘉宝却突然失控地大哭了起来,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华嘉宝哭。

“哥……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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