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多言不好意思:“想给你份惊喜。”

一份来自于小小草根独立且我自强大的惊喜,多年的梦想,睡着也会笑醒的喜事,他只想与这人分享。

车开到郊区,半山的竹林遮遮掩掩一家私房菜馆,易多言觉得像大姑娘含羞带臊,选址和设计初衷都挺有意思。

易多言先去洗手间,安抉眼珠子一骨碌,快步跟上去。

安抉不撒尿不好意思解皮带,磨磨蹭蹭等易多言洗手,假装洗手,漫不经心地问:“你们……刚才……之前,他带你玩什么了?”

关键点在于,有什么好玩的不带他玩?

易多言嗑瓜子吹冷风,心怀一腔正儿八经的崇敬,把杨教授从里到外夸了一通。推开洗手间门时,他已经为杨教授镀了一层钻!

安抉:“……”

回包间时,裴继州正同杨教授谈得火热,见他们回来毫无避讳。易多言听了一耳朵,红了脸,想再借一次尿遁逃之夭夭,被安抉不怀好意地一把推进火坑。

安抉乐呵地说:“怕啥,我姐和我妈都说了,二十五第一胎,二十八第二胎,过来人的话,得好好听认真听!”他在杨教授身边做好后,手指一下下点着原木桌面,那叫一个语重心长。

杨教授端着茶盏的手跟着抖了三抖。

易多言被推得跌跌撞撞,一脸“我还是孩子”的纯真无邪,扭过头没脸听,蹭到裴继州身边坐好。

裴继州把盖碗推到他面前:“喝点茶,暖和。”

安抉自觉胜了一场,嘿嘿地笑出声。

易多言喝茶润桑,反应过来,大脑在线:“所以,你生的?”

安抉盯他:“嗯?”

易多言淡淡地说:“又不要你生,c,ao心身材恢复干嘛,你身材走样了?是不是近来不锻炼,多动一动对怀孕的没怀孕的总有好处。”

安抉崩溃,以头抢桌子:“你当我把我的话吃了。”

一顿饭或有小摩擦,吃出了家常。安抉不敢呛易多言之后,倒是聊开了。正好裴继州对代孕的事十分有兴趣,易多言也假装跟安抉友好和蔼地聊天。

安抉还偷偷摸摸说:“一正经起来就不像个人。”

易多言深表怀疑,但表面上还是奉承地点点头。

安抉收获面和心不和的队友一枚。

当裴继州和杨教授终于告别代孕的话题,易多言松了口气,抽空问安抉那块地的计划,全部推倒原地重建?

安抉啧了一声:“那成本太大了,我的计划是全部保留。”筷子搅拌鱼汤,他还瞪了裴继州一眼。

杨教授放下筷子,悠悠哉哉地拆台:“有钉子户故意抬价,是我不准他用特殊手段,你们这一栋拿下来算好说话的了。”

安抉翻白眼,夹了枚干辣椒请杨教授慢慢享用,才说:“我小学是在那附近念的。”

附近只有一座中小学,历史悠久,出过名人。易多言一惊:“我也是!后来转学了!”

“小学弟!”安抉煞有介事地称道,还黏糊糊地隔着满桌菜亲切地握住易多言的手,易多言手中的筷子还夹了块辣子j-i,快要夹不住了。

裴继州咳了一声,杨教授拽着安抉的领子,把他按回去。咚的一声,四人眼睁睁看着辣子j-i掉进浓白的鱼汤里,两三点红彤彤的辣油浮上汤面。易多言大叫惋惜,他还没喝够呢。

安抉忽的乖乖地说:“这不是每天放学都去小卖部买汽水买零食,边吃边喝边走,别墅区一栋一栋地溜达,顺带看看小花园,消磨时间,也防着家里人看见。”

他没说,是俩个小屁孩。

都是久远却美好的童年记忆,易多言小时候长得比其他孩子慢,裴继州几乎能想象,他小小的一只在别墅区里东奔西跑,闹腾妈妈要喝汽水,妈妈拗不过儿子太可爱,只允许喝两口。

各自告别,易多言外套没穿好,对裴继州的第一句话就是:“不代孕,要生你自己生去,别让我知道。”

裴继州举手投降,十分无辜:“我只是对自己不知道的领域感兴趣,仅此而已。”话音将落,还欲盖弥彰地补充,“真的。”

易多言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草莓。”

换来裴继州沉默半晌,车内被易多言盯得温度剧降,他才不情不愿地说:“我喂你吃草莓,一整颗,你呛着了。不过最后医生拍拍背,就咳出来了。”

差点害死儿子的小凶手,几乎可以想象妈妈对他千防万防,然而小继州依旧是继州牌狗皮膏药,缠着小多多不放,连上厕所都要蹲在一旁静静守候,不知是未雨绸缪他尿不准还是扶不稳小小多多。

易多言“哦”了说一声,冥思苦想,老气横秋一叹气:“老了,记不得了。”

那正好,裴继州不想重提糗事,免得好感被谋杀殆尽,提议:“要再去看看吗,别墅?回去的途中会路过。”

其实来时便路过附近,隔了一条路。易多言神飞天外时想过,裴继州无数个日夜里怀念过,思念各不相同,千条万缕终于在此时交织。

还不至于寒冬腊月冻掉脚指,逼近凌晨也够跺手跺脚。下车后,裴继州把围巾让给易多言,拉起一只手熟练地揣进自己兜。

别墅区明明暗暗,不复以往富贵繁华,一派萧条。

噔噔噔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钱丽妍晚归,看着门前两个男人,惊慌失措:“你们来干什么。”

易多言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房子今天卖了,还能住多久不是我说了算,你趁早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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