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呀,老婆婆多可怜呀,大清早骑车去卖菜,现在菜也卖不成了,你们赔点钱怎么了?”

“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得倒贴钱送这位老奶奶去检查个身体,垫付一下医药费,顺便赔偿她这一天的损失?”

一道有些低沉沙哑的声线猛地c-h-a了进来。

女人的声音不算顶顶好听,有种常年抽烟的摩挲质感。

宋余杭抬头,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双细跟高跟鞋,黑色阔腿裤,其次才是那张足以让人过目不忘的脸。

她皱了一下眉头,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却又猛地想不起来。

林厌的目光看过来,在那位老人身上不着痕迹扫了个来回,法医伤情鉴定是基础中的基础技能,只消一眼她心里已大致有数。

“哎总算来了个明事理的,你是车主吧?”

还是刚刚说话的那大汉,美女奔驰就够吸引眼球的了。

“你是交警吗?”林厌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管家替她打着伞,那张脸上明显写着四个大字:生人勿近。

“不……不是……”被她这气势怔住了的男人愣愣答。

“那我凭什么听你的?”她唇角扯起了一个嘲讽的笑意,低头看了一下腕表。

“红绿灯六十秒一换,三分钟前是红灯,遵守交通规则的是我,闯红灯的,是那位老太太。”

坐在宋余杭怀里的老人直起腰,衣服破旧,鞋上都是泥土,满头白发,哆嗦着嘴唇:“对不住……姑娘……我……我赶着去卖菜……菜卖不完……这一个多月就白忙活了……”

眼看着那老人哽咽着似要哭出来,林厌又这番“恶人先告状”,围观群众坐不住了,纷纷对她们一行人指指点点。

“就是啊,你个开奔驰的干嘛和一卖菜的老太太过不去。”

“人家起早贪黑赚这点钱容易吗?”

“现在的年轻人啊,没一点同情心。”

……

林厌翻了个白眼,合着我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吗?

“行,要赔偿是吧。”林厌伸手一指,保险杠被撞得凹陷进去,车头也有擦痕。

“我这辆车也不贵,也就二百来万吧,按市场维修价给您打个折,喷漆的钱就不算了,一万块封顶,是老太太赔给我还是你,你,你,赔呀?”

她目光扫过几个闹腾的最凶的几个行人,唇角挂着嘲讽的笑意,端的是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

“还有我的西装,高定不退不换不可干洗,因为这一刹车的功夫一杯咖啡全泼上去了,十万块就这么打了水漂,是不是也该赔给我?”

老太太吓得面如土色,就差从宋余杭怀里挣扎起来给她磕头了。

“对不住姑娘……对不住……实在是我老太婆的错……年纪大了……眼睛也看不清了……家里就我和小孙子两个人相依为命……姑娘……我不要你赔了……不要你赔……是我老婆子的错……”

有人见老太太哭的可怜,又纷纷把矛头指向了她。

翻来覆去也不过就是指责她“为富不仁”,合着我有钱我就该救济穷人?

林厌听得不耐烦:“都他妈闭嘴吧,我是撞你了还是撞你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还是刚刚那个大汉见她出言不逊顿时心头火起,抄起拳头就冲了上来。

“艹你妈的,老子今天就还多管闲事了!”

林厌的司机微微上前一步护住了她。

还没等拳头落下来就被人拦住了,是另一个年轻女人,三十出头,个子高但看着力气不大,却轻而易举化解了他的攻势,四两拨千斤一般轻轻往后一推,把那大汉推出了人群里。

林厌轻轻挑了下眉头:“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

宋余杭摇头:“不是闲事,你超速了,双方互担一半责任,你也得赔,不过,法理之外还有人情,你得多赔一点。”

林厌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被自己噎死:“不……”

宋余杭指指头上的牌子:“市区,限速30。”

市区硕大的广告牌旁边孤零零立着一个竿子,挂了块不起眼的警示牌,“30”硕大两个数字用红色油漆圈了起来。

大小姐嘴角抽搐着,在发飙的边缘徘徊。

宋余杭又加了一句:“根据你刚刚通过路口的时间,以及路程来计算中间时刻速度的话,通过这个路口的时候,你超速了。”

她语气四平八稳的没什么波动,见她一脸不知所云又复述了一遍计算公式。

林厌听得头疼:“得得得,停,打住,你让我赔我就赔吗?真是……”

宋余杭顿了一下,交警队的兄弟还没来,她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兜想掏警官证,却扑了个空。

“我是……”她不确定地又在外套兜里摸了一遍。

“是什么?诈骗?讹钱?还是碰瓷?”林大小姐白眼都能翻上天,示意管家把钱包给她,指尖随意抽出一叠票子也没数多少,往她俩怀里一扔,打发叫花子似得。

“这年头碰瓷的都这么敬业了,有这个劲头啥事儿干不成啊,这钱啊,算我赔给你们的,拿去买棺材本吧啊,浪费老娘时间,赶紧滚。”

在太阳底下站了这么久了,林大小姐妆都要花了,口干舌燥的,又钻回了车里。

人群逐渐散去,宋余杭把钱收好,和几个路人一起把老太太扶到了路边,然后回马路中央扶起自己倒地的小电驴,再回转身来的时候,刚刚奔驰车里的那个管家站到了老人身边。

“有什么问题再打这个电话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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