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派人人手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盯梢,若是他们有任何的异动,马上会有人来禀告。”
“哦。”
“宁儿你放心,你家的事情,本王一定,替你查个水落石出。”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一只大手,竟上前覆住了一抹青葱。
“嗯……额……”有些陌生的气息,过分的靠近的温暖,无故的匿去了该有的距离的亲倪,从来不允许,轻易的逾越的界限。正如同羚羊对于危险的敏感,即便从来都不是猎豹的对手,但是,但凡它靠近,从来不会,逃脱了羚羊的耳朵。
宁儿视线向下一斜,注意到了裹住了自己放在桌案上的小手的温暖。
噌,
双耳似是嗡的一声巨响,连累脑子,忽然的混沌。
急忙抽离,怯怯的向后褪去。
啪嗒,
“啊……”一声巨响,连累她忙回头。
原来,是自己的慌乱,撞翻了座下的椅子。
“哎,小心,没有撞疼吧?”尚罗文承忙起身,关切的问道。
随意的拾起,放好,搞不清是什么心思,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的,怏怏的向后退却了几步。好似,是要尽量的,拉开彼此的距离。
低垂的皓首,却是遮掩不住,着火了似的,给渲染成相当不正常的绯色的面孔。一直的,蔓延到了无骨的耳际。晶莹若玉,透着可爱。
一双青葱,绷的紧紧的,暗自的和自己的衣角较劲。好似,倒是在责怪,是它们施展了某种的魔法,连累她在人前出了洋相。“没事,没事……”
“对不住,是本王……失礼了。”
“无碍……没事,不关你的事。”面上无故的滚烫,烧的她脑子一直发懵。
于他的靠近,若是讨厌,那么,也不至于,反倒替他说话。只是,许是过分的突然,宁儿,只是没有准备好。
“是本王鲁莽,唐突了。真的没事吗?哪里疼的话,只管说,本王这就去给请个大夫看看。”见她好似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鹿,瑟缩着身子。尚罗文承心痛如绞。
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几下,怎么,倒是会脑袋出了差错的,做这等事情?
“不用,不用,没事,真的没事。”
“真的?”
“是啊,又没摔着。”眼珠子一转,寻了个借口,逃也似的跑下楼去。“那个,我该回去照顾殿下了。算算时辰,她也该醒了。”
“哎,慢点。”
哐啷……
话音刚罗,便是一声巨响,如同晴天落下的一道霹雳,乱了他的心。
快步的跑了过去,扶着二楼的栏杆,冲着下面张望。“怎么啦?宁儿,发生什么事?”
本就从来和高大画不上等号的身子,一手拽着栏杆,闷头蜷缩,在了楼梯的半道。她,是那样的弱小到,几乎微不足道。如同一颗漂泊无依的小草,任凭一阵风儿吹过,都是禁不住的有些替她担心,会不会,散乱了架子。
“没事!”甩出一枚,好像是从牙关里面,挤牙膏似的挤出的一抹字眼。有些仓促的狼狈,让人禁不住的怀疑,它的真实性。
只是,宁儿却没有给人机会,飞快的起身,似是一瘸一拐,却又偏偏,要逃命似的撒开了脚丫子,一溜烟渐远。
“慢点……宁儿……”似是,被一股超然的魔力吸引,视线,竟是被牢牢的栓在了那一道背影之上,久久,舍不得离开。
潭唇蠕动,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只是,终究,只余下了一口长长的叹息。
右手攥成了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栏杆之上。
咣两儿,
竹子中空,其声如磬,倒是荡漾起了悦耳的音符。
“丢人,怎么能够对她这般?你这是在做什么呢,人家只是一个姑娘,你怎么,被你吓坏了怎么办?”愤愤的自责,扭曲的光洁如玉的额头,勾勒出了几道,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年纪该有的痕迹。
似有千万斤的沉重,压得皓若星辰的眸子,眯成两道缝隙。越发的浓郁如墨,似深邃的不可见了尽头的幽井,几乎要滴出什么来。
良久,踌躇。
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抬头。“来人,去请个大夫……不,叫御医过来,去宁儿姑娘那边看看。刚才,她好像是摔了一下。”
“诺。”
傍晚时分,东宫主殿,破天荒的,燃起了几枚烛火。
不知道,是不是此间有挥之不去的阴霾,暗中操控。暖黄的薄纱灯笼罩子,忽明忽暗,非但没有想象中的明朗。反倒,是不时的摇曳而起,几圈难以名状的墨影,或斜,或直,或起,或落,似凶神恶煞降临,不安分的张牙舞爪。
连累,这座一向昏暗的宫殿,比平日里,越发的森冷可怖。
吱呀,
墨色之中,响起了一抹细微的窸窣。似是田间偶尔窜起,还在呼朋唤友的蛙鸣;又好像,是山间深处,不为人知的泉水,暗自叮咚;或许根本就来不及灌入耳膜的分贝,似是拖长了的音调蔓延,漫长的,好似是过去了几个世纪。
“谁?”正在案几边上捧着一副书卷的主儿,冷冷的冲着一个方向瞟去。
伸手,或许仅仅堪堪能够见到五指的墨色笼罩,却是遮掩不去,一双慧眼,如炬。倒映着,摇曳的烛火,时不时的,便是荡漾而出,如同出窍的宝剑,非要刺破一切的锋芒。
啪嗒,啪嗒,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让出了一袭浓郁的长袍。大大的帽子,盖着脑袋,刻意的压低了的帽沿,让人禁不住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