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桌子后面坐着的书生, 正惊愕的张大了嘴巴:“你、你是颜如玉,你真的存在?”说着,反复看了看自己手里这本《后汉书》。

“我当然存在,在你面前你还不信么?”胭脂笑问:“我和你想象中的一样吗?”

“一样一样,我一直坚信‘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果然没骗人。”书生起身朝她走来:“我叫郎玉柱,郎君的郎,玉石的玉……”

不等他说完,胭脂只觉得他呆头呆脑的,长相也一般,远不如王公子可心,失望的想,果然期盼颜如玉的都是书呆子。

她验证了自己的魅力,一扭头,又飞回书中去了。

郎玉柱慌忙拾起桌上的书本,反复摸了摸:“诶?颜如玉呢?”确定屋内没有那名女子后,他失望的坐回桌前:“我莫不是眼花了?”

胭脂返回了混沌中,悲从心中来,就算无数个郎玉柱这种书呆子喜欢她又有什么用呢,王公子对她根本不动心。

而且就算是郎玉柱,喜欢的也是他自己心目中的美人,并不是她卞胭脂。

她鼻子发酸,心情跌倒了谷底,感觉那人也只是爱她的颜色,对她缺少尊重。

如果自己只是被书生们倾慕,想要霸占她的美色,她这样也没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她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颜如玉,颜如玉你出来——”

她只觉得身子一轻,被拽了出去,她落到地上,定睛看四周,就见那天的父子正笑盈盈的看她。

她身处一户普通的农家屋内,屋里还放着农具,她早前就觉得这对父子不是达官贵人,没想到竟然只是普通的农户。

白广平父子刚从城里卖艺回来,又拉拢了几个对门派感兴趣的人,现在心情很好。

“你也当了几天颜如玉了,感觉怎么样?”白广平坐到炕上笑道。

“……不怎么样……确实有人钟情我,但是我看上的人,仍旧对我爱答不理。”胭脂嘀咕:“不是每个读书人都爱颜如玉。”

白广平听了,迟疑了一下,哈哈一笑:“是啊,权钱美色嘛,对男人来说,权钱拍在美色之前,另外也有读书人不爱美色或者只爱男色的。”

胭脂咬唇,想起王公子所说的他家里妻妾成群,有妾也有通房,心想他不是爱男色,便道:“他可能只是对美色厌烦了,那我该怎么办呢?”

白广平对儿子道:“虎子,你跟姐姐说说该怎么办?”

虎子笑道:“爹,你不是都说了么,男人爱权钱美色,既然不爱美色,就是爱权和钱喽,姐姐啊,你给你中意的公子权和钱,她就喜欢你了。”

“我、我爹只是个开兽医馆的,哪有权和钱呀,我要是这两样东西也就不会现在这般了。”

白广平纠正道:“你现在是颜如玉。《励学篇》怎么说的?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车马多如簇,书中自有颜如玉。你颜如玉是唯一一个活物,你是整个诗文的灵魂,你难道还驾驭不了黄金屋吗?”

胭脂受了点拨,有点开窍了:“我要回去了。”说完,见桌上有一本摊开的书卷,飞身钻了进去。

等她走了,是虎子和合上书卷,手杵在上面道:“爹,这个女人真的能做好颜如玉吗?上一个都跑去和人生孩子了,我怕她也不争气,叫门主生气。”

“走着瞧吧,不行再换一个。”

虎子咬着指尖:“这年月找个合适的颜如玉都这么难,唉。”

“小大人。”

胭脂回到混沌中,不停逡巡着,飞了许久,果然看到了许多幻想,成片的高楼豪宅,如海水一般涌动的银山银海,还有无数的鲜衣怒马的奴仆。

她心中坚定的想着,我是颜如玉,是这个世界里的最重要的人物,你们都得听我的。

此念一出,就见这些景致,嗖嗖嗖竟然变成了一张张图画,飞进了她体内。

“哈哈,王公子,这里你往哪里逃。”

——

王瑞与何云一在城里住了小半个月了,附近的情况也都摸熟了,尤其是哪个馆子的酒菜好吃,王瑞心中都有数。

这一日,风和日丽,王瑞与何云一出了客栈,往主街溜达找酒楼用饭。

不经意间,王瑞就见一条胡同口站着个领口微微敞开,雪白的脖子半遮半掩的女子,画着淡妆,嘴角含笑的看他。

这种人,王瑞在阳信县混的时候常能遇到,是半掩门,俗称的暗娼。

可能见他穿着富贵,像是有钱人,所以才想挑逗他,做他生意。

女子见王瑞瞧她,抛了个媚眼给他,何云一察觉了,皱眉睃他,王瑞赶紧将目光从女人身上收回来。

他真不是故意的,那么个大活人杵在胡同口,不小心看了一眼罢了。

拐过前面的路口,便能上主街了,王瑞脚步加快了几下,就在这时,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瞧,是一张折叠的纸。

他挑挑眉,全没当回事,继续往前大步走。

胭脂在纸张中气得心中冒火,王公子根本不碰书本,她连冒出的来机会都没有,所以才使出这样的法子,想叫他在路上捡起一封信,可惜王公子一脚踩过去,根本没有停留的意思。

胭脂气呼呼的噘嘴:“你等着,这一次你见到我,一定离不开我。”

王瑞最近别说摸书本了,连字都没看几个,何云一也不督促他读书,之前叫他勤奋用功,主要是希望他金榜题名,封妻荫子,现在么,他俩在一起了,王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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