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果然还是生气了。

玄歧怔怔地站在原地,黑色的神识因为留恋和青年神识交缠的触感,跟着青年的神识从识海中探出了头,但在主人的控制下,又不敢追上去,如无主浮萍般呆立在半空中,显得有几分滑稽和茫然。

在这一瞬间,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司长大人,面对心上人转身离去的身影,木着一张脸,陷入了“追还是不追”这个旷世难题中。

绞尽脑汁、千方百计才制订出的“先跟对方交好再坦白身份”的计划在第一步开始的时候就惨遭失败,完全没有过处理这方面问题经验的玄歧,几乎是立刻陷入了手足无措的状态之中。

他并不想就这么放青年离开,可刚刚他的神识还对对方做出了那种s_ao扰一般的举动,想必现在青年已经气得完全不想看见他了,他要是继续不识趣地缠在青年身边,会不会被讨厌的更加厉害?

毕竟他在青年那里本来就已经罪行累累了。

在他犹豫的这段时间里,青年的身影已经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他的神识在空中对着青年离去的放下探头探脑了许久,最终还是默默地缩回了识海中,颇有几分垂头丧气的意味。

在原地静立了许久,他垂眼扫了一眼一旁满身是血、人事不省的严席席,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身形瞬间就模糊消散在了空中,而在他消失的下一秒,有一阵风从不知名的地方吹来,短短几秒就将空中多到诡异的白色小花吹散了,只剩下零落的几片花瓣,在空中寂寥地打着转。

一道常人无法察觉的裂帛声响起,笼罩在湖边的结界悄无声息地彻底破碎,湖面被初夏正午热烈的日光照s,he,折s,he出一片波光粼粼的微光。

有一对小情侣沿着树林里的小道向着湖边走来,男生似乎是讲了一个笑话,将身旁的女生逗得捂着嘴笑了起来,还伸手要去打他。

只是一个侧眼间,女生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脸上的笑容僵住,双眼猛地瞪大,嗓子中逸出一声尖叫!

男生没有预料到她忽然变脸,一脸疑惑地问道:“宝宝,怎么了?”

恐惧从她的眼底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用手推着他的肩膀,指了指不远处长椅的方向,颤声道:“你看……那里、那里,是不是有一个人?”

男生顺着她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个垂头倚在长椅旁、脸上和胸腹部都占满了暗色血迹的长发女人,脸也瞬间被吓得脸色发白!

将被吓得脸色发白的女友搂进怀里退了几步,男生强忍内心的恐惧,迅速地打了急救和报警电话。

很快,就有救护车一路鸣笛进了a大。

救护车闹出的动静很大,并且在那一对情侣之后,还有不少人也陆续看到了现场,消息根本瞒不住,下午上第一课的时候,几乎全校都知道了有人在学校的小树林里出了事,血流了满地,被拉去医院急救了。

就连出事人的身份,也很快被扒了出来。

何晏周一下午的第一节课是思修,这是一节众所众知的划水课,压根没有几个人在认真听讲,他坐在最后一排,目光凝聚在面前的课本上,但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瞳孔根本没有焦距,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旁边的室友正喋喋不休地试图和他讨论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小树林”事件。

这个原本和原身并不怎么熟悉的前室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自从他稍微收拾了自己一下的脸之后,就大有要黏上来和他交朋友的架势。

室友见他一直盯着书看:“喂,你还要听我说吗?”

何晏礼貌x_i,ng地回过神来,侧头对着他“嗯”了一声,表示自己还在听。

面对没有恶意的人,他一般也不会露出什么冷脸,而且他现在也确实需要这样一个聒噪的同伴,好将自己的注意力从玄歧身上分散开。

室友搓了搓手,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复杂的表情,大底是介于难过和半信半疑之间,凑近了对他小声说道:“听说啊,那个人就是我们班助……明明上午还见过的,对吧?”

何晏点了点头,表示附和。

室友愣了愣,纳闷道:“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何晏将面前的课本翻了个页,淡定道:“听说罢了,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作为帮助许溪对严席席进行复仇的当事人,他当然清楚到底出事的人是不是严席席,只是这些事,他当然不可能对别人直说。

室友刚想反驳他说这消息的来源很可靠,可转念一想,强调这种事好像他巴不得严席席出事一样,有些不太道德,也就没再提。

大一的课程相对而言还是比较轻松的,下午只有这一节课,下课后,何晏就背着自己边角都被磨蹭得有些发,一个人回了出租屋。

半路上,路过出租屋附近、那家他曾经买过外用消炎药的小药店,他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脑海中浮现起了那次上药时,黑影“捣乱”的经历,紧接着,又不可避免的联想到了关于玄歧的事。

联想到y-in司令的由来,事情的真相已经很明显了,黑影就是玄歧附着在y-in司令上的一缕分身,因为受到他j-i,ng神力的吸引,才从y-in司令上溜了下来和他纠缠,而昨晚黑影的“失踪”,应该就是受了伤后自动回归本体。

他刚发现玄歧就是黑影的时候,确实是很生气的,可那股冲动一过,回想起他离开时,身材高大的男人满脸僵硬的站在原地、黑漆漆的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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