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知道吗,这个圈大多数情况下是……孤苦飘零无一无靠……”凌逸风说,“你是少数派。圈内比较受欢迎的那种。虽然我哥没跟我说过,不过我能猜出来凌逸尘应该和你情况差不多吧。”

“那不是正好吗,”齐重山笑了笑,“受你欢迎就够了,我也会努力让你欢迎我,那一整个圈的欢迎都是你带来的附属品。”

“说是圈……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混圈吧,应该说,这个群体。圈外还好,圈内……你大概是不知道这个圈到底有多乱。像我俩哥这种一对儿这么多年的算少数,很多人……没什么底线。”凌逸风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出柜的时候被凌逸尘抽得第二天.衣服都穿不上去。他觉得我是故意犯浑,说别的事情闹也就算了,这种事情乱来肯定得打死我。”

齐重山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只能静静地看着他。

“我哥之前明面上没说,但我知道他们不希望我招惹你,这应该也是因为他觉得不该把你卷进来,而且你和我的家庭环境不一样……”凌逸风越说声音越轻,“阿姨知道了会很伤心的吧?你小姑他们也一直把你标榜成你弟弟妹妹们的榜样,全家的骄傲……结果你却是一个想要上自己发小的同x_i,ng恋。”

“之前我生我哥的气不仅是因为凌浩然,也不完全是因为齐铭。我就是觉得他扛不下去了,很怂。他出了高中之后,一路深柜了那么多年,现在一转眼说他要做一个不婚主义的正常人,后来还由于种种他口中不得已的原因和曾经因为这件事情伤害过他和齐铭的人走得很近,那他到底把以前的事情当什么啊。”凌逸风说,“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他很累,很不容易,但是这件事就是让我觉得……难受。”

“人是没有办法真正和过去脱节的。”齐重山说,“我觉得你哥说那句话,并不是说想就这么否认过去了,恰恰相反,他是根本没能从过去走出来。他说他要做一个‘不婚主义’的‘正常人’,就等于封死了其他所有爱慕者的路,等于他不会再接受除了齐铭以外的第二个人了。而且我相信这句话一定不是他对你说的,既然是对外人说的,那肯定就会掺假。”

“这都被你猜到了,”凌逸风有些惊奇,“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听见的,我当时恰好在旁边——跟段宇他前男友,那个金主打电话。说来我觉得有点奇怪啊,凌逸尘和魏彦的关系,说来是商业伙伴,但事实上却似乎并不是很好,我经常听到他和魏彦打电话大发雷霆,但是有时候他们俩却又能心平气和聊感情聊近况,聊人生聊理想,仿佛多年挚友……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齐重山刚准备继续开口,早读课值班的小莺就走过来敲了敲遮住了他们俩的书堆:“别以为装鸵鸟我就看不见啊,好好背英语,unit3的单词表下午放学听写。”

叶一鸣不怕死地从旁边冒了个头出来:“今天下午放学搞竞赛的要去老板娘那儿报道,不能听写了好遗憾哦。”

“嘿叫你背个单卷成筒在他背后敲了一下,“不皮这一下你皮痒是吧。”

凌逸风却把视线投在了齐重山身上。

竞赛。

齐重山最近的态度不是很明朗,既没有冲刺也没有彻底放弃,让凌逸风有种愧疚的感觉,觉得齐重山可能早就考虑好了自己未来的路要怎么走,自己却自作主张地干预进来,从而让齐重山无法做出决定。

“我下午不去了,”等小莺走之后,齐重山才跟叶一鸣说,“帮我跟老板娘说一声。”

“你要弃考?”叶一鸣的眼睛立刻瞪圆了,眼神也跟着往凌逸风那边瞟,“你别啊,好歹它是个奖项,就是考一次试而已啊!”

“我不弃考啊,”齐重山说,“只是考个试而已我为什么不考?但对我来说,一心不能两用,起码竞赛和高考,杰出的成绩二选一,我无法兼顾。我知道有人可以一边考状元一边拿金奖,但那不是我。”

“你们都不用劝我了,竞赛我不可能完全不学,不然首先稳不住高分的就是数学。但是我不可能拿着别人冲国奖甚至imo的时间和气势来弄那些了,我耗不起。”齐重山叹了口气,“能走到哪步是哪步吧。”

————

通过预选赛对于齐重山来说,毫无疑问。

凌逸风愈发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特别大。

齐重山在努力补足缺陷,他也就必须向前狂奔,他无法接受齐重山如此妥协退让辛勤刻苦换来的成绩,会因为他打折。

压力一大就浑身是火气。

想要发泄。

跑步。

于是周六翻墙进学校跑步成了日常,然而凌逸风发现从小到大跑不过齐重山这点依然没变,要是说大长腿占优势的话也不对,毕竟在家做俯卧撑赢的还是齐重山。

更加不爽。

倒春寒的季节已经过去了,两个人身上套着的也是运动服似的校服,等到了c,ao场上,凌逸风只是略微活动了一下脚腕,二话不说就开始往前狂奔。

齐重山被他拼命的架势吓了一跳,来不及多热身,拔腿就跑,追了好一阵子才勉强赶到跟他并排,凌逸风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咬牙继续。

两个人拼尽全力不知道在c,ao场上绕了多少圈,最后还是凌逸风脚下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被旁边的齐重山眼疾手快地一捞,稳住身形之后就没再靠着他,也没说谢,慢慢放松着酸痛的肌r_ou_,撑到了c,ao场中央,摊在地上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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