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县令一职,好将陈宫调至自己身边,担个军师,也是州中从事。

收到陈宫的受命回复后,燕清忽想起一茬,不由询道:“那孙文台还未来么?”

在燕清开口将孙坚要来时,孙坚已被任命为长沙太守,是以要从长沙拖家带口地过来赴任,路途可谓十分遥远。

但远归远,也得有个限度。

眼见着中秋都快到了,哪怕算上传令使去时耽误的那些日子,也不能这么久还没到啊。

莫不是途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贾诩闻言不语,只飞快抬眼瞟了郭嘉一下,正专心批阅着手中文书的郭嘉,就懒洋洋地开口道:“已去信问过了。尚未收到答复。”

燕清不由凝眉,心中疑窦丛生,不甚确定道:“孙文台不至于抗旨不尊罢?”

想到孙坚在捡到玉玺前,在对战董卓军时展现的英勇表现,的确称得上是个大忠臣,总不能因嫌他年纪小,又是个书生似的,就宁可抗命都不来吧?

郭嘉一手撑着侧颊,姿态慵懒,语气依然十分欠揍:“谁知道呢?那可说不准。”

燕清:“……”

因燕清看郭嘉体弱,老是生病,还总爱作死,就干脆让高顺督促着,每天让郭嘉早起早睡,绕着院子跑上十圈,权作锻炼身体。

又派人去寻找恰是谯郡人、这会儿只在这一带小有名气,还未四处云游行医的华佗,请他到府上,以从京城兰台带来的医术为诱饵,请他暂住为郭嘉调养身体,就此药膳不断。

如此双管齐下,效果很是显著,郭嘉的身体素质,是任谁都能看出好上一些了。

可一向fēng_liú不羁、私底下散漫惯了的郭嘉,又哪里受得了太规律的生活?

被弄得叫苦不迭,见磨不过燕清,就想跟高顺搞好关系,以便求情。

可高顺为人清正耿直、刚正不阿,在得到燕清这道命令时有多惊喜,在执行时就有多严格,堪称铁面无情。

再能说会道,拿捏人心,对上一个只会跟着主公意志跑的榆木,也只有束手无策一途。

郭嘉两头路都被堵死,只有大叹三声,想喝喝酒,还只能借掺了蜂蜜的牛r-u浇愁。

不由对燕清满腹牢s_ao,时不时就要不痛不痒地刺那么一句。

燕清对其中缘由心知肚明,自认豁达大度,也不跟他计较。

倒是贾诩将头不自觉地埋得低了一些,半晌轻咳一声,稍稍打了个圆场:“现今盗匪横行,孙将军又是勇而刚烈,应是路遇不平,方耽搁了。”

燕清恹恹地撇了撇嘴:“也只能继续等了。”

——通信手段落后,就是这么麻烦。

数日一晃而过。

秋老虎渐渐跑远了,天气也飞快地凉了下来。

在兵营终日挥汗如雨的将士们还没什么感觉,而在府中坐着办公的文官们反应就比较大了。

燕清一向畏寒,之前还穿着一身薄薄的绸袍晃来晃去,手里羽扇摇得优雅,这会儿已明智地换了保暖的衣袍,出入不忘披上鹤氅。

贾诩用上了燕清教人用兽皮做的暖水袋,郭嘉则多加了几件内衬,又在脖上围了条披帛。

在收到王允差人送来的、请他过府一叙的邀约时,燕清只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毕竟身负皇帝密令,远道而来,王允多耽搁一日,在洛阳的局势就不知发生了何等变幻,当然不似燕清般轻松从容。

燕清刻意将他晾着,王允候了半月,也是极限了。

山不来就他,他就去就山。

——倒是果断。

燕清微微挑眉,也不忙打开,只向二位军师笑了一笑,趣道:“不知王大人苦思冥想下,究竟偶得了何等妙手了。”

与此同时,吕布正站在院里,轻松举起一大桶凉水,从头将自己浇到脚,解了一些燥热后,才舒服地喟叹一声。

他刚在校场上忙活大半天,将那些良莠不齐的兵士练得嗷嗷叫,这会儿正热得很,也就半点不讲究了,直接让亲兵多提几桶来。

亲兵一往那赤着的j-i,ng壮虎躯上泼水,吕布就用绞成绳状的布巾子在身上粗鲁地擦着。

第一道水是泥水,第二道好歹清了一些,但这么一擦,白巾仍然一下成了褐黄色。

吕布不悦地啧了一声,顺手往脖颈上随便搓搓,一下就搓出几坨小泥球。

他脸色顿时一阵纠结:“……”

这些天他都在兵营里忙于训练一事,陪那些动不动就躲懒,不知厉害的蠢货在泥地里打滚,并未得空去见主公,是以在这洗澡的小问题上,就疏忽不少——貌似已有三、四日没洗了。

之所以这般卖力,急出个像样的结果,是因吕布不久前琢磨明白了一件事儿。

与其委屈自个儿同那老j,i,an巨猾的郭奉孝修好,或是整日担心主公不再器重他,还不如拿那些耍心眼子的功夫,换成强化自身的动力。

趁着主公帐中还没收甚么像样武将,让并州军将黄巾降卒彻底吃下,成为主公手里最强大的一股战力。

如此一来,他在主公眼里的超然地位,才称得上是不可动摇的牢固。

等吕布冲完了澡,张辽就跟掐着点似的,屁颠颠地也来了。

“张文远,你来做甚?”

吕布一边起身穿衣,一边看也不看他地随便问着。

张辽道:“那姓王的老头儿又在附近鬼鬼祟祟,被我派人赶跑了。”

吕布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赶跑便赶跑了,此等小事,还值得专程告于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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