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很不甘心地四顾了一圈,发现慕远把脏衣服和内裤都堆在了桌前的椅子上,又强行为他们的对话续一秒,“远哥,你睡前都不先洗好衣服的吗?”

慕远在被子里拱了拱,含含糊糊地说:“秦朗会洗。”

“他连内裤都帮你洗啊?”秦骁说这句话的时候,呼吸都急促了两秒。

不过没有收到回答。

慕远看上去已经睡着了,呼吸都变得平缓起来。

秦骁很不自在地在房间里呆了半天,转来又转去,想东又想西,望天又望地。

最后,他终于作出决定,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抓起椅子上的内裤,满脸通红地走进浴室。

爷爷说,内裤一定要当天洗!否则会滋生病菌影响那个宝贝的健康的!

为了偶像的健康,他把慕远的内裤举在水龙头下,卖力地搓洗起来。

一条内裤搓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秦骁才终于带着恍恍惚惚的余韵,从浴室里一脸虚脱地扶着门框出来。

之后的几天,虽然还是每天照常来学校打卡,但秦骁再不敢跟到慕远的宿舍去了。

每次一想到那个地方,他就会想起那天在浴室的事情,然后满脸通红,浑身燥热。

秦骁朦朦胧胧地意识到自己可能对慕远产生了点难以启齿的想法。

偷偷摸摸地搜了些脸红心跳的图片和视频,然后在某个晚上想着慕远梦遗出来后,秦小同学十分确定自己确实对慕远产生了那种没羞没臊的念头。

为什么是慕远?初恋就挑战这么高难度的类型,有点hold不住啊……

他绝望地想。

第二天再跟在慕远身后时,秦骁的心情就复杂了很多,不时长吁短叹,不时伤春悲秋。

在他第二十八次忧郁地叹气后,慕远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怎么了?”慕远把他的脸拉过来,凑近了打量,“思春啊?”

不得不说,慕远在某方面真的很敏锐。

秦骁被视野中慕远骤然变大的脸冲击到,整个人都懵逼了,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千万别思春,早恋会导致阳痿的!”慕远抓着他的两边肩膀,盯着他的眼睛,满脸严肃认真,一字一顿地说。

“哦……”秦骁狠狠点头,默默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表白。

又过了几天,他们再一次见到了刚哥。

带着一群人正围着一个瘦小的男生,看架势是在收保护费。

远远地见到慕远带着小跟班溜达过来,这群人面色大变,“唰”地从中间分开,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

慕远从道路上泰然自若的走过,两边人群立正稍齐,齐声高呼喊,“远哥好!远哥辛苦了!”

鞠躬此致敬礼。

被收保护费的男生趁着这个机会撒腿跑了,这群人也毫不在意,依旧目不斜视。

秦骁跟在慕远身后,默默穿过众人,他突然不想叫远哥了。

和这群杂鱼一起叫远哥,简直拉低他的地位水平!

“慕远!”他在慕远背后突然叫出声。

慕远的脚步一停,疑惑地回过头,“怎么不叫哥了?”

“你自己说的,叫你慕远就好!”

慕远眯起眼睛,面带疑惑,“我说过吗?”

“绝对说过!”秦骁对慕远的日常失忆已经习以为常。

“好吧,那就慕远。”慕远对自己的失忆也习以为常,轻松地接受了这个称呼的转变。

两人继续沿着草坪溜达,秦骁跟在慕远的身后,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期末前的一个星期,秦朗乐团的音乐会如期举行。

秦骁作为家属也分到了一张票,到现场后,他本能地寻找了半天慕远,想和他坐在一起,结果四处都见不到人影,只能随便捡了个靠前排的位置坐下。

在台下看到慕远出现在台上时,秦骁忍不住小声说了句:骗子!

说好的已经忘了自己钢琴手的身份了呢?!

台上演出的是一首钢琴协奏曲。

秦骁以前从没有听过这首曲子,主持人报幕时念出的那串长长的英文,他也一个字都没记住。

他只觉得乐声大气磅礴得难以言喻,慕远在琴键上极其富有力道的敲击,与交响乐团奏出的和声交织,流动的旋律在大厅上方空灵回荡,深沉而典雅的音符仿佛展开了一幅承载了厚重历史感的画卷,犹如史诗一般激荡人心。

他第一次看到慕远这样的一面。

全然黑暗的舞台上,只有一道光从天穹打下来,落在慕远身上。

慕远身着燕尾服,腰线收拢,十指纤长有力地抚在琴键之上,他的神色庄严肃穆,原本就凛冽的气质更是给这首乐曲带来了一股萧杀征伐之气。

如此明亮而耀眼。

澎湃的乐声之中,少年青春躁动的身体微微起伏,他觉得喉咙发干,有种冲动快要挤破身体涌出来。

谢幕之时,慕远起身,站在高高的舞台之上,目光像鹰隼一般巡视台下,带着帝王般的气场。

所有人都站起来拼命鼓掌,秦骁被厚厚的人墙挡住,他在众人身后的y-in影里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脸上带着尚未消失的窘迫,遮掩似的拉了拉衣服的下摆。

音乐会结束的时候,秦骁怀着忐忑、渴望、下定决心的复杂心情进入后台,可是在拥挤的人群中来回转了好几圈,他都没发现慕远。

“哥,慕远呢?”他跑到后台最里面,秦朗正在那里和社团指导老师谈话。

“他一下台就被一大群女生给堵了,你看那边的花全是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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