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同行的几个考古同好虽业余,却都是老手,拿出一些攀爬工具,轻车熟路地架好绳索,准备往深坑里先探探路。

马宇重老当益壮,要他光在坑边看着那绝不可能。

他把摄像机交给段砚行,嘱咐他之前拍摄的内容还没输出,千万要小心拿着,然后绑上绳索,麻利地沿着坑壁往下爬。

爬了一段,他抬头愣神地张望,冲他们摇摇手:“喂——,你们俩想办法下来一点,把摄像机给我!”

段砚行和穆染面面相觑。

“我把摄像机给你,爬一段,你再把摄像机给我,你再爬一段,如此交接。”

段砚行提议,穆染点头。两人分别看准了落脚点,配合着阶段x_i,ng地一点点往坑下面爬。

慢慢地来到马宇重身边,马宇重看几个同好已经下得很深了,蹲在突出的一块大石上焦急地催促他们。

段砚行从穆染手中接过摄像机。他腰上绑了几圈绳索,一端由穆染抓着固定好身体不往下滑,而他则双手托着摄像机慢慢弯下腰,脚蹬住岩壁,头朝下探去。

马宇重跳起来差一点就能勾到摄像机,段砚行心里估算了下,道:“穆总监,再放我下去一点,还差一点!”

穆染听见指示,替换着双手握的位置一点点放下一段绳索。

忽然,段砚行腰上的活结松动了一下,惊得他慌忙抓牢摄像机。

他打不来登山结,穆染也不懂,两个门外汉胡乱往身上绑几圈绳索,以为固定牢固了。段砚行虽然只往下掉了几许,却牵动穆染腰上的结也松了开来。

穆染离他有三四米远,绳索的另一端钩挂在岩壁中,承受着穆染全身的重量,嵌入的孔在拉扯震动中松落下一些石砾。

穆染还没发现钩子松动了,段砚行在下面却看得很清楚。

他意识穆染的危险处境,忙叫喊:“穆总监你别动了,我自己想办法!”

他咽了口气,继续把摄像机往下送,等在石块上的马宇重也为他们捏把汗,不停喊着当心,当心!

可是马导演越喊,段砚行心里愈加发虚,掌心里不住地冒冷汗。

忽然,他感到手掌s-hi滑,摄像机有重心偏移的趋势,急得不顾一切顺着重力惯x_i,ng去捧住摄像机,却觉腰间忽然一阵悬空,束缚的力道消失了。

“裴三公子!”

穆染大叫一声,在段砚行往下坠落前,不顾一切地跃出去抱住了他的腰际。

烟尘卷着两人一同滚下墓坑!

第二十五章 不可替代的人

得知弟弟和穆染在西安出了事,裴邵贤搁下一切工作,马不停蹄赶了过去,先坐飞机到西安咸阳机场,再打点着换直升机直奔皇陵墓坑。

此举让k.s.a会所损失了与叶氏娱乐公司在当天晚上竞标的一桩生意。

尽管看起来这个行动很鲁莽,但情况的确由不得他犹豫。

到达目的地时已经半夜三更,那会儿墓坑附近几十盏强灯交织形成一幅惊悚诡异的场面,急救队刚刚把掉落下去的人挖出来,指挥现场救护的声音聒噪刺耳。

裴邵贤觉得脑门上神经突突跳疼,漆黑的夜里,沾满土灰的两个男人被抬上担架塞进直升机,连他也只能凭体型勉强辨认哪个是他弟弟,哪个是穆染。

两个人分别被搬上两架直升机,裴邵贤迟疑了一秒钟,紧跟着弟弟那边,说明自己的身份后,随机恍恍惚惚就到了医院。

这浑浑噩噩,神经紧绷到几乎要断掉的感觉,就好像十年前那个倒霉透顶的晚上。

他奔跑着去医院,和云觞发生争执斗殴,在冰冷的长凳上坐到天亮,等来的是走出手术室一脸肃穆的医生。

医生用冷硬的,在他看来是十分无情的声音说出手术结果,裴邵贤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用拳头伺候了冷面医生的脸。

回过神后,才想起云觞去了哪里?

云觞不在走廊上。

裴邵贤从那扇大敞开来并且还在剧烈震动的手术室门进去,药水味刺得他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他看见云觞笔直地站在手术台边,无影灯的冷光仿佛把他浑身都照得苍白无力,手里抓着雪白的尸布,两眼发直,胸膛剧烈地起伏。

他们彼此都一言不发地站了很久,死一般的寂静。

随着那个男人的辞世,好像带走了他们生命中的全部色彩。

那个世界原本璀璨奢华,从此以后失去了颜色。

“他的父母好像身体都不大好,丧事我来办吧。”云觞的语调平稳到令人感到一丝y-in冷悚然的诡怪气息,面容冷峻得像石膏雕像,看不出表情,本就缺乏血色的脸看起来冷酷到让人心凉的地步,却隐隐透着疲乏的影子。

那个时候的他,看起来像一个演员,对情绪自如地控制,不露声色。

裴邵贤记得,云觞夹着一根烟的手指抖动得很厉害,老半天没有点上火。

恍惚中,他讥笑着想,云觞,你忏悔吧,你得用你一辈子的时间来忏悔了,结果,被抛弃的人是你!

与那时候相比,段砚行这次只是j-i毛蒜皮。医生告诉裴邵贤,三少爷是保护x_i,ng昏迷,身上只受了一点擦伤,肩骨移位但不严重,等人醒过来养几天就没事了。

裴邵贤坐在病床边,一样也是守到了天亮。

等段砚行睁开眼,他皱着眉头瞧过去,痞子流氓腔地说:“臭小子,让你贪玩!”

段砚行虽然没什么大碍,可到底也在坑里埋了数个小时,惊吓的余波还残留在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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