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阳光倏忽照进了郑北的房间,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就听见了敲门声,打开了门,入目便是一双大手提着早餐递到他的眼前,朝着他浅笑。

正是宁一航,眼眸里一丝浅淡的笑意。

“阿北,吃早饭吧。”

两人一起吃过早饭,宁一航就打开手机,递给郑北一个号码。

“你今天去那个洗浴中心,在桑拿房里就打这个电话,暗号是:今天的冠军马是皇庭一号。”

郑北应和着,把手机号存进手机里。

“他绰号叫伙头,见到他的时候他自然就会带你去见大鳄,晚上这里见。”

宁一航眼眸里闪烁着光芒,眼底却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看着郑北点了点头,他的心里越发的不安。

忽然站起身来,直勾勾地盯着郑北言语道,“真的想好了吗?你现在还有机会退缩。”

“我早就想好了。”郑北的美眸里是坚定,再无其他杂质。

宁一航却不放心地劝阻着他,“这是一条很危险的道路,这条路是很多人用鲜血浸染过的路途,也是一条不归路,稍有不慎,露出马脚,就会陷入绝地,更何况是在马志豪这种疑神疑鬼的大鳄手下...”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郑北轻笑着,话里抚慰着他的不安,轻如鸿毛。

这样的他,又怎么会害怕这种出生入死的恐惧呢?

幼年时的漂泊不安就注定了他的下半辈子。

当初的孤注一掷把整个身家抛在盗窃上,倒不如郑北现在在这个警察身边活得潇洒自在。

他这样想着,但是脑海里忽然忆起宁一航专注地看着他,忽然开口道,如风在空中漂浮,毫无踪迹,又如沉重的铅,压在他的心坎里。

“我当你的哥哥。”

二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关切,突然砸在他的心坎上。

他几乎忘了那个人是曾经把他亲手送进监狱的人,更忘记了那个人对他所有的发难。

似乎是,一个人尝到了甜头,就忘记了痛苦,更无法放弃这种甜头。

所以,他不会放弃成为宁一航线人的目标。

又要回归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郑北不太愿意。

但是想起了宁一航眼中表现出的为难,他就恨不得替宁一航摆平。

他成功地与伙头相遇,此时他正在和伙头去酒店的路上,两人无言,郑北的心底里却都是和宁一航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忽然发现,宁一航在他的眼中忽然改观了。

不再是从前刚入警队不久,设局陷害他,还嚷嚷着毫不留情要把送进监狱的那个居功自傲的小警察。

也不再是那个当着法官的面指认自己,在他不认罪的时候,就要冒冒失失冲上来揍他的暴躁大叔。

现在在他身侧的宁一航仿佛变了一个人,被多年来的办案生活褪了身上的傲气,反而偏于安静,更加惦念着生活的乐趣。

郑北觉得,如果让宁一航不做警察,做个普通人,或许才是宁一航最想要的。

他停了思索的过程,见着伙头轻拍他的肩头,示意他要下车了,他才尾随着伙头上了酒店的电梯。

奢华的装潢,像一个皇帝的金殿寝宫,在表面看来,似乎永远看不出来这家酒店的老板是一个大毒枭。

不过这些,郑北都了然于胸。

他没有见到马志豪,伙头把他亲手交给了一个看似凶狠恶煞的老大手里,转身离开,只是嘱咐着他的安全,是宁一航带的话。

伙头似乎和那个老大关系很好,点头示好之后匆忙离去。

那个老大三十岁上下,浑身透着戾气,腿搭在书案上,点燃了一支雪茄,夹在手指之间,黄色的手指上都是粗厚的茧子,他微微抬眉,冷声道。

“你,抬起头来。”

郑北装作瑟瑟发抖的模样,委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

之后,只听那个老大继而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郑,郑北。”

那个人点了点头,微微摆手,示意他下去,又厉声道,“你今天就跟着我了,记住,爷爷我叫荣青,如果你胆敢背叛我,那么死去的人才最老实!”

郑北怯懦地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刚刚退出房间,他附耳听去,一个电话打进了荣青的办公室,荣青毕恭毕敬地应答着,再没有方才的痞气。

电话里的内容郑北听得异常真实。

打电话给荣青的人正是马志豪。

这叫郑北更加确定了跟对了人,心里微微松懈下来,决定先去楼下喝杯拿铁,晚点准备回安全屋。

酒店楼下的咖啡厅和酒店的风格搭配的异常合拍,金碧辉煌充斥在郑北的眼眸间。

他轻酌了一口咖啡杯,抬眼四处看着。

不远处坐着的两个男人,吸引了郑北的注意。

其中一个男人微微倚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唇角微挑,朝着男人撒着娇,不时地还用白皙的拳头轻垂着他的心口,低声说着什么。

都已经听在了郑北的耳中。

“都是你,昨晚一点都不手下留情...”

责备的意思充斥着郑北的耳廓。

郑北那一刹那忽然脑补了一副画面,叫他忽地一下心脏跳动极快,与此同时也红了耳廓。

他想象到,宁一航委在他的胸口前,委屈地画着圈。

“阿北,你真坏...昨晚说好的轻点的...”

郑北那一刹那,突然胸口泛起一丝酸水,有些恶心想吐。

但是yù_wàng的膨胀更加他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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