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卖冰糖葫芦的小贩抱着c-h-a满红艳艳糖山楂木奉子悠闲晃悠过楼下,苍歧与他碰了下杯,唇角带着笑意说起医馆中正熟睡的人。

*

云吞醒来时,夕阳染红了半扇天空,余晖将鎏金般的光斑倒映进屋子,金光闪闪,仿佛碎金铺了一地。

屋门被人撞了开来,牧染和苍歧勾肩搭背摇摇晃晃走进来,云吞揉了揉眼,才看清楚是牧染扶着满身酒气的苍歧。

“哥。”牧染一头汗,袍子上染着一股子的酒味,他将苍歧丢到床上,略带着气喘坐下来。

苍歧满脸通红,映的他眼睛更加漆黑深沉,他单膝半跪在床边,毫不避讳的握住云吞的手,抬起头,俊美的五官带着深刻沉静的温柔。

“吞儿”,他抚上他的脸,轻唤一声,沙哑低沉,听的云吞浑身发软,软后起了一身j-i皮疙瘩,要不是看在牧染还在,真想一脚将苍歧踹一边醒酒去。

“喝~了~多~少~?”,虽然很想踹上去,但他仍旧捧住苍歧温暖厚实的手,温柔的连自己都没发现。

“唔,两斤状元红。”牧染给自己灌了一杯凉茶,豪迈的擦了擦下巴,经过一下午的接触,再看这人对他哥动手动脚,牧染已经没了那股子闷气,反倒还有几分看嫂子的挑剔感。

“这~么~多~”,怪不得醉成这样,云吞皱眉,他没见过这朵灵芝喝酒。

牧染噗嗤笑出来,扶着桌子笑了半晌,道,“我说的是我,他就喝了一杯,知道多大的杯子吗,呶,就你泡澡的这种。”

云吞,“……”

云吞低头瞧着醉眼朦胧的帝君大人,捏住他的脸颊朝两旁扯了扯。

怪不得酒泡灵芝药用好,这种植物完全不胜酒力嘛,泡下去什么灵x_ing药x_ing都渗出来了吧。

后来对于这一事,帝君他老人家也略感丢脸,本打算和小叔子大醉一场,不料,一杯下去,自己先躺了,不过看在此事之后效果甚好,姑且就当做喜事一桩吧。

宿醉结果就是起来的时候头疼了一天,本打算连夜就走,也不得不延迟了一夜,翌日,天刚亮,云吞便将还晕乎乎的苍歧拽了起来。

他与牧染商定好,他同苍歧回笕忧仙岛一探究竟,牧染在此地等候爹爹,昨日白白耽误一天,今日要加紧脚程了。

苍歧捏了捏眉心,把袍子裹在云吞身上,吹着寒凉的冬风算是感觉舒服了些。

牧染送他们离开,似笑非笑的瞧着云端上的两人,“我爹爹与父亲都蛮喜欢饮酒。”

说罢他看着苍歧更加头疼的模样,算是报了昨日害他与兄长吵架之仇。

苍歧捏诀带云吞离开,虽还残留宿醉,但好歹没有辜负自己帝君的称呼,驭凤而行,飞的又稳又疾,不出半日,就抵达了笕忧岛附近的海域。

他们到时才发现所为的仙泽大盛是个什么景象。

山与海都被雾泽覆盖,只能看清模糊起伏的轮廓,遮天掩月,仿佛天地之间尽是泗水茫茫,袅袅缭绕。

云雾深处,数千天兵银甲银戟肃穆而站,玄弓张开,冷冽得指着云下群山合抱的笕忧仙岛,俨然将此处当成了一座肃杀的战场,玄箭上凝着的一线银光慑的人心口发寒。

这里的仙气纯净的让任何妖物都不敢侵染,绝不可能是一干天兵能带来的异常。

从踏入雾霭朦朦的海域后苍歧的眉宇便再也没有舒展过,他的脸上有种近乎淡漠到冷冽的冰凉,英挺的五官都仿佛染上一层深沉的郁色。

云吞看着他凝望着层叠的雾霭,漆黑的眸子一望无底,眼里的寒风拨云弄月,好像透过这层仙泽在凝望着什么。

是什么呢,云吞想不出来,踮脚揉了揉他眉心。

苍歧回神,将他往怀里带了带,低声说,“在海边等我好不好?”

云吞攥住他的袖子,摇头。

苍歧微微叹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只见层层叠叠的仙泽雾霭之后吹来一阵和煦的微风,风力很小,却像一只手撕开这过分浓郁的仙泽,露出笕忧仙岛一片生机勃勃的绿。

云层拨开,只见陆英正与三千天兵对峙,身后是成千上百的学生,他们手中各握兵器,昂首挺胸望着雾霭之后。

“既然已至,何不出来,你我也有上万年未见了吧。”一道苍劲的声音从云端传了出来,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陆英紧绷的脸上骤然露出喜色。

云吞猛地抬眼,诧异的望着苍歧。

苍歧点点头,拉住云吞的手,在走出屏障的前一刻捏诀替云吞掩去了面容,化成个模样清秀却完全不同的面孔。

直到苍歧带着云吞走到陆英身前,他们这才看清楚这泽仙雾中来的人究竟是谁。

豁然敞亮的天光外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三十三重天,天上琼阁玉楼恢弘静穆,在那高大壮丽的天宫门前,站着三千银甲,甲前是五行六道八十一天象的众神群仙,而那众神群仙之首的,正是掌管四界天下万物的一帝之君昊坞天帝。

天帝银发银须,一身白袍,屹立在云端之巅,俯视着千万生灵轮回寂灭。

他微微垂下眼,伸出双手合在胸前,端正行了礼,声音浩浩荡荡从云端传来。

“臣弟携众仙亲自前来,拜见苍帝——”

言罢,身后是群仙俯首,山河低头。

云吞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撼,手心冰凉,大睁着眼眸看着身旁陌生的男人。

苍歧的脸上无悲无喜,无欲无求,宽大的袖袍在云端的风中猎猎作响,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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