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欲言又止,回头看了一眼东屋,害怕后娘返回来,忙舀了一盆水端进西屋,关上门插好了,才放心。

刘淑芳也听到她们在屋外的对话,刚刚听到声音,她挣扎着坐起来,看到自己那满身黑鳞也吓坏了。

她这幅样子,出去非被人当作怪物打死不可。

看到嫂子神情紧张的进屋插门,她心酸一片,还是自己的亲人好,嫂子胆子小的很,竟然为了保护她,敢拦住赵玉梅。

“谢谢你,嫂子。”

刘淑芳感觉自己现在虚弱的就像是新生儿,说话都吃力,没有她保护,赵玉梅看到她这幅样子,一定会喊来满村人围观。

她怕,怕被当成怪物烧死。

“没事,这个能擦下去,我知道怎么擦了。”

海兰紧张的脸色发白,但在听到淑芳的话,看到她无助的眼神后,心就软了,一边鼓励淑芳,一边透湿毛巾,逆鳞擦拭着。

刘淑芳凝眉忍着疼,真感觉像是鱼被刮鳞一样,钻心的疼。

十几分钟的时候,她上半身,包括脸上的鳞片都被擦洗下去,房门也在此时被敲响。

“大白天插门干啥开门。”

赵玉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伴着是急促的敲门声,看那架势不开门她是不会罢休的。

“咋办啊?”

海兰慌了手脚,这才擦了一半,还有一半没擦干净,她进来不就发现了吗?

“没事。”

刘淑芳此时轻松多了,没有鳞片的地方也能行动自如,穿好背心和衬衣,腿盖在被子里,示意嫂子去开门。

“真是的,有啥见不得人的?”

门开了,赵玉梅一把推开海兰,挤进屋里。

她刚才越想越不对劲,海兰的神情干嘛那么慌张?刘淑芳在那屋里到底在做什么?

有心想马上过去,只是死老头子缠着她给拿药,换药,这一折腾就十几分钟,她弄好后,找了个借口跑过来。

一进门,屋里也是那股子熏死人的恶臭,她厌恶的捂着口鼻。

她那双凌厉的丹凤眼就四下扫视着,当对上刘淑芳幽冷的寒眸时,猛地一哆嗦。

“赵玉梅,你想干什么?”

刘淑芳毫不客气,直呼其名,完全没把她这个后娘放在眼里。

赵玉梅滴溜溜的看了一圈,甚至新房都进去看了一眼,瞅着炕上的新被褥,心里就抽着疼,那可都是她的钱。

听到刘淑芳直呼其名,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这脸上就挂不住了,板着脸端出后娘的架子。

“我说淑芳,再不济我也是你爹明媒正娶的,你就算不叫声娘,也不能直呼我的名字吧?太没有教养。”

“嗤,你生的儿子更没教养,反过来咬喂养他的主人,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主客不分,我告诉你,在这个家我就是姑奶奶,回来你就好吃好喝的招呼着,错一点,我收拾你。”

刘淑芳嘴角挂着讥讽的笑,用戏虐的口吻对赵玉梅说着,神情十分不屑,她的声音压的很低,只有站在她身边的赵玉梅能听到,东屋的爹根本就听不着,海兰站在门口也没听清她说啥,就看到她在笑。

“你,你是谁的姑奶奶,这个家是我的,我说的算,以后这个门你敢蹬,我打断你的腿。现在给我滚。”

赵玉梅被激怒,也忘了装可怜了,大吼着指着门,赶刘淑芳滚蛋。

“赵玉梅,我还没死呢!这个家啥时候轮到你说了算?”

她的喊声惊扰了东屋的刘国栋,本来昨晚他被赵玉梅刻意装出的可怜,又对他嘘寒问暖,大献殷勤,弄得心软舍不得,就想给她一个机会。

没想到才一晚上的时间,她就变了嘴脸,姑娘回娘家她敢不让?反天了。

“你你陷害我?”

赵玉梅咬牙切齿的瞪着刘淑芳,后者仰着脸对她轻蔑的笑着,深不见底的黑眸戏耍的看着她,也不回答,就抿着嘴笑。

这幅样子更气人,她觉得心口堵着一口气,出不来,也咽不下去,心口处钻心的疼。

这还不算,她又看到刘淑芳用嘴型对她说了一句:“你猜对了。”

赵玉梅愣住了,现在才想明白,刘淑芳利用她的好奇心,把她引过来,然后故意气她,引她发怒说错话,从而达到把她赶出刘家的目的。

刚想揭穿她的阴谋,刘淑芳突然收起脸上的笑容,拍着炕席大声哭嚎起来,悲伤的哭声,伴随声声控诉。

“呜呜,爹,这个家到底是姓刘还是姓赵?娘啊!你咋死的那么早,你若是活着,我咋还有个娘家,现在都没了,家已经姓赵了。”

第三十七章赵玉梅吃瘪

“赵玉梅,你给我死过来。”

刘国栋听到姑娘哭的这么伤心,头上的伤就更疼了,联想起这伤口是李树生那个畜生砸的,他又是赵玉梅的儿子。

一联想,就有些反过磨来,赵玉梅把他的儿女都赶走了,然后剩下他一个人,这娘俩不是想咋欺负就咋欺负他?

心里生气,骂的就难听起来,赵玉梅怨毒的瞪了一眼刘淑芳,狠狠跺了下脚,不甘心的跑回东屋。

眼下对付这丫头还早,还是先安抚住刘国栋,不然他一气之下,再去公安局告她儿子。

“嫂子,关门。”

见她匆匆跑了,刘淑芳擦去脸上的泪水,指着门对海兰小声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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