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明廷疑惑了。
他哪里知道,是荣怀谨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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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怀谨从云南一路打听辜明廷军队的消息,还没走到东北的边境便被几个乔装打扮的大兵抓了个正着。
蒙着眼睛的荣怀谨被抓住,带到了一个军帐里。
荣怀谨被人按着推倒在地上,随即,那些兵便骂骂咧咧地离开了,之后,是很长时间的一段寂静。
接着,荣怀谨听到了一阵皮靴的轻响,很淡然,很有节奏,他总觉得,这种脚步声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想了想,他又记不起来。
“好久不见。”
直到这个声音传到荣怀谨的耳朵里,荣怀谨才猛地一惊。
居然是容景桓。
脸上的黑布被扯下来,荣怀谨抬起头,便对上了容景桓那张淡然,但莫名有些苍白的面孔。
容景桓见到荣怀谨,这会便勾勾唇角,淡淡道:“踏破铁鞋无觅处。”
荣怀谨默默咬住了牙,开始挣动身上绑着的绳子。
“我不会拿你怎么样。”容景桓施施然道,“我还要拿你去换一样东西呢。”
荣怀谨的胸口骤然缩紧了。
随后,容景桓端过来一盘新鲜的饭菜,放到荣怀谨的面前,接着,他竟是就这么转身走了出去。
荣怀谨不知道容景桓为什么会这么做,可很快,帐篷里面的灯也熄灭了,荣怀谨沉默了一会,默默挪到了一边,静静躺了下去。
绳子打了死结,而且是塑料的。
容景桓见到了荣怀谨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帐篷,辜明堂就在那等着他。
只不过现在的辜明堂,可是说是异常人畜无害了。
换句话说,现在的辜明堂,变成了一个傻子。
容景桓还记得那天,辜明堂拷着他的手,带着他准备逃走,而他则是早就看墙角那里的一个老式摇椅。
摇椅上面包着的漆皮脱落,有一根铁棍伸了出来。
就在辜明堂转身的时候,他猛地便撞了上去,把辜明堂撞到墙角,接着就拼命地把辜明堂的脑袋往那摇椅上的铁棍撞去。
就那么狠狠几下,辜明堂被他撞得头破血流,可还是挣扎着想要打他。
容景桓发了狠,最终干脆不要命地对辜明堂拳打脚踢,踢到最后,辜明堂不动了……
容景桓开始害怕,他从辜明堂身上翻出钥匙,便脚步踉跄地逃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宅子里,容景桓喝了一整瓶酒,大醉不醒。
到了第二天清晨,容景桓醒过来的时候,想到辜明堂最后抓着他的裤脚看他的那一眼,不知道怎么的,就打了一个寒颤。
容景桓终究还是坐不住了,他又反了回去。
他回去的时候辜明堂还躺在那,满身血污,容景桓看着辜明堂闭着眼睛的样子,忽然想起以前辜明堂总喜欢对着他傻笑,笑起来虽然让人讨厌,但不得不说,还是很帅气的。
默默闭上眼,容景桓颤抖着手,打通了军区医院的电话。
辜明堂得救了。
可是他的脑子被撞坏了。
辜大帅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气急败坏地冲到了医院里,结果,他被容景桓的人拿枪给包围了起来。
自从被辜明堂那么软禁之后,容景桓什么都不怕了。
于是,他就拿枪指着大帅的脑袋道:“给你两个选择,带着你的钱滚回乡下,或者,带着你的兵等死。”
末了,容景桓轻描淡写地补充道:“你不答应也没关系,反正,你的行军布置我都已经卖给老段了。”
辜大帅的脸在那一秒变成了死灰一般的颜色。
容景桓看着辜大帅这个神情,知道自己总算等到了这一天——如果不是辜明堂困住他,让一切横生枝节,这一刻只怕会更意气风发,扬眉吐气。
可现在,容景桓一点都不觉得高兴,他反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之后,容景桓把这归结为——辜明廷还没被他弄到手。
如同驱赶丧家之犬一般将辜大帅赶走之后,容景桓只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清明了。
除了他身边这个……傻子。
容景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就把辜明堂带在了身边。
他知道辜明堂那个,平时没有少得罪人,如果不把辜明堂带走,恐怕那些人也会想方设法地弄死辜明堂。
至少不能让自己的药费给白费了。
容景桓承认自己是在自欺欺人,不过现在他什么都做到了,自欺欺人一次,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容景桓便不紧不慢地走到了辜明堂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辜明堂原本正拿着一个军用望远镜默默钻研着,这会容景桓一出声,他吓了一跳,手里的望远镜也掉了。
容景桓似乎今天心情格外好,于是他便弯下腰来,拾起了那个望远镜,递了过去。
辜明堂迟疑着看了容景桓一眼,接过望远镜,又别过身去,自己玩自己的。
容景桓吃个闭门羹,不仅不觉得恼怒,反而觉得这样的辜明堂很有意思。
这会,他便坐了下来,慢条斯理地道:“我这两天要去抓你弟弟了,你要来看么?”
辜明堂听到这句话,稍微有了点反应,然后他便扭过头来,看容景桓。
看了一会,就在容景桓以为辜明堂要说什么话的时候,辜明堂却又转过头去,默默摆弄起了那个望远镜。
容景桓何曾在辜明堂这里吃过这种亏,心中一怒,劈手便夺过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