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少湖为傅红雪披上了衣服就坐在了一旁。

傅红雪看看默不出声的殷少湖,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个人在生气。

傅红雪问:“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要来?为什么生气?

殷少湖还是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傅红雪。

他并没有生气,只是在看着傅红雪,殷少湖知道这是为数不多的几次他能够仔细看傅红雪的机会。

第一次是在无名居,那时初遇,他不知道傅红雪是谁,傅红雪也不知道他是谁。殷少湖是一个想着该如何留在无名居的小跑堂,傅红雪是一个风尘仆仆的跛脚浪子。

但是那个跛脚的黑衣少年却让他的心脏跳得失了分寸。

第二次细细地看他是在昨天晚上,傅红雪最脆弱的时候,他神识不清,而他殷少湖是唯一一个在他身边给予他保护与温暖你的人,这让殷少湖感到满足,为了傅红雪付出让他感到满足。

即使是寒冷的夜,拥着傅红雪的殷少湖却是快乐的。

第三次就是现在。

殷少湖不是一个会随随便便放弃的人,即使傅红雪拒绝了他,殷少湖也不会抛下傅红雪,他要保护傅红雪。

他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明明身体就不好,现在身体里还被钉进了透骨钉,却还是毫不顾忌自己,任由自己在这冰冷的牢房里瑟瑟发抖。

殷少湖的沉默被傅红雪当做了生气的表现。

傅红雪心里有些忐忑,又有些快意,他在想,这个人因为自己的话而生气,那么他很快就会厌恶自己,然后离开自己,不会妨碍自己去复仇。

傅红雪是很开心的。

因为他将一个会影响自己的人排除在外。

像是在无名居里的那个说喜欢他的小跑堂一样,将这一切都与自己隔离,那么他就不会被任何事所影响。

傅红雪明明很开心,却在发抖。

是因为这寒冷的牢房,还是因为其他,傅红雪不会去想。

殷少湖动了。他站了起来。

是看完了自己的惨状,要离开了吧。

傅红雪想着。

殷少湖走到了傅红雪身边,将他抱进了怀里。

傅红雪睁大了眼睛。

殷少湖轻轻道:“现在,你先忘了你要做的事,就只有你和我。”

殷少湖伸手将傅红雪的眼蒙住:“你不是傅红雪,不是背负了很多东西的傅红雪,你只是你。”

温热的语气在傅红雪的耳边轻轻问:“我也只是我。只在今晚,你不要拒绝我,可以吗?”

傅红雪没有说话,他只是将身体更加靠近殷少湖的身体。

沉默地同意。

殷少湖将傅红雪肩头的衣服解开,温热的手触上了他冰冷的锁骨。

被透骨钉穿过的地方已经开始溃烂。

殷少湖心疼地看着,小心翼翼用自己的蛊虫将那些烂掉的血肉吃掉。

傅红雪很疼,但是他没有出声。

只是手指紧紧攥着手里一块殷少湖的衣服。

仿佛这一角衣服能够抵御无数的疼痛。

傅红雪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透骨钉被从骨头里拔出的感觉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这种感觉比被钉进骨头的时候更疼,因为这透骨钉粘连着他的血肉,连接着他的骨髓,而后直接通到他的脑袋。

傅红雪很疼。

殷少湖道:“若受不住的话,你就咬着我的胳膊吧。”

殷少湖将胳膊放到了一直咬着牙忍痛的傅红雪嘴边。

傅红雪想要拒绝,但是太疼了。

若是以前的傅红雪绝对会自己默默忍着。

但是他今晚不是傅红雪,他只是他。

他放任自己咬上了殷少湖的手臂,将自己的疼痛释放出来。

殷少湖也很痛,但是拔出透骨钉这件更重要的事情让他忘记了疼痛。

透骨钉□□了,殷少湖的手臂也被咬得渗出了血迹。

殷少湖没有在意受伤的手臂,这对于他来说只是小伤。

他为傅红雪受伤的地方上好药。

保持着相拥的姿势,殷少湖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傅红雪。

殷少湖看着从头到尾一直闭着眼睛的傅红雪,轻声说:“睡吧。”

傅红雪感受着殷少湖温暖的身体。

闭着眼睛掩耳盗铃一般想着:

只在今晚,只有我和他。

没有傅红雪,没有复仇的神,没有血染的雪。

傅红雪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温暖的怀抱让他放下了警惕。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天明,那个温暖的怀抱已经离去。

傅红雪呆呆坐在那里。

昨天晚上已经过去了,他又是那个复仇的神,眼前又只剩下了血染的雪。

作者有话要说:

殷少湖将傅红雪肩头的衣服解开,温热的手触上了他冰冷的锁骨。

【op!】

殷少湖:我只是很纯洁的在帮红雪治伤啦,请看我无比真诚的眼神(*?▽?*)

傅红雪:o(*////-////*)o

第8章 边城

牢房外突然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

走路的声音很轻盈,来的人是个女人。

她走到了傅红雪的牢房前。

轻声细语对着看门人的道:“我是大小姐的贴身侍女,小姐说要我把这个马奴带到小姐的演马场去。”

演马场,自然是马表演的地方。

人去了演马场,则不是人,只能是马,或者是比马还不如的畜生。

看门的自然是知道大小姐的玩法的。

心照不宣地对着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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