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倒是挺有意思的。

有人身负蛊术小心翼翼的隐瞒自己的身份,还有半吊子的人利用蛊虫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

这东莱,当初虽然说的是蛊虫不容于世,但是时隔了这么久的今日,又有几个人能记得蛊术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

就像是没人记得当初神医谷用蛊虫曾救治了多少人的性命。

不过过眼云烟罢了,过去了的,人们很容易便淡忘了,记忆之外的,便是一片虚无。

善恶与自己无关,也是一片虚无。

可惜当局者迷,没有几个人能看的清罢了。

那是一个姑娘,一身鹅黄色的轻纱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段,纤腰细弱拂柳,眉目含情,长而卷曲的睫毛蝴蝶一般扑闪着,明亮的大眼睛显得妩媚而动人,她整个人似乎都带着一股天然的魅惑。

她在抚琴。

洁白而细长的手指在古琴的琴弦上轻盈的跳动着,发出叮叮淙淙的声响。

这是一把好琴,即使她在随意的拨弄,流露出来的琴音完全不成曲调,但是琴音仍旧是清冽而干净的,宛若沁人心脾的甘泉,在人们心头抚弄着的小妖精。

听琴的人很多。

玲珠手上的动作不停,唇角的笑容越发的动人了起来,没人能注意到,她手指下按着的琴弦在,正随着她每一下拨弄着琴弦而调出细碎的浅红色粉末。

就这样吧。

所有沉溺于美色的人,所有沉溺于琴音之中的人,所有出现在她眼前的这些人们,全部,全部都成为她的活祭吧!

她已经不为自己而活了,来自地狱的魔鬼,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向着这个世界举起了屠刀,这个世界本来就该是血红色的,尸体的颜色,**的颜色,丑陋的颜色。

全部都堕落吧,堕落的深渊,是死亡!

她眼中闪过了一道奇异的光芒。

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从毒虫之中挣扎着活下来她是大人最强的蛊妖,是大人手中最锋锐的利箭。

冲破桎梏,立足于世界之巅,这是所有生命的追求,不是么。大人,一定会成为那样强大的存在的,而她,将一直一直追随着大人,做大人最忠诚的兵刃。

她唇边魅惑的笑容更加勾人了,拨弄琴弦的动作更是彻底成了乱弹。

但是这满满一堂的公子贵族们,却听得如痴如醉。

眼底闪过一丝嘲弄,她作势将琴往前面一推,彻底罢了手,娇嗔出声,“哎呀,不弹了,不弹了,人家的手都被累红了,你们都不知道心疼一下人家。”

“心疼,怎么不心疼。”顿时不远处传来了一片应和,“玲珠姑娘累了不如来我怀里休息一下啊。”

在这个敞亮的大堂里,这些人却仿佛卸下了平日里温和有礼的面具,一个个露出了恶心的嘴脸,玲珠见怪不怪,毕竟她最清楚那张琴的作用。

它能唤醒人们心底最真实的**,再说了,当初那件事儿之后,她先是看清了自己,后来则是彻底看清了所有人。

都是自私自利的家伙们,比不上她大人的一根脚趾头。

玲珠站起身低着头的时候,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唇,然而再面对着自己这满堂的客人的时候,仍旧带着勾人的乖巧笑容,“大人们知道玲珠的规矩,玲珠也想快些休息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弹琴时候呆着的高抬,在每位客人跟前都慢慢的走了一圈,留下了一股清浅的兰花香气。

“知道,当然知道。”刚巧玲珠停在了一个人的不远处,那人立马献宝一样的掏出了一块儿足足拳头大小的极品灵石。

玲珠眸光闪动了一下。

这么些日子的影响,终于有人真的能被她动摇心智了,这已经冲破了以前最高价格的界限。

所以说,当春楼的姑娘们有什么好,还不如她被炼成蛊。

那些人只会越来越轻贱,而她?

玲珠柔弱无骨的凑了过去,将手臂环住了那人的脖子,“爷对玲珠真好。”

“呸!玲珠姑娘,你可被他给骗了,那么点儿灵石他也好意思拿得出手。”不远处的一个胖子看着玲珠的手臂环上了别人的脖子,顿时眼睛里都要喷火了。

玲珠慢腾腾的起身,送了一道秋波过去,“那么大的一块儿极品灵石,爷您还能出的起更高的价钱么?”

她是器,早已经没有了身为人的错觉了。

“灵石算什么?”那个胖子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一面小镜子,啪的一声拍在了桌面上,“看见了没,上品法器,送给玲珠姑娘当梳妆镜使。”

按照正常接客的姑娘来说,此刻应该欢天喜地的过去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桌面上的东西才对,然而玲珠却柳眉一竖,几乎立时发怒了。“你的意思,便是在说我妆容不整了?”

她冷着脸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几个下人,“送客,今日我不想接客了。”言罢整个场子便彻底不管了,直接一扭身离开了大堂。

只剩下了一堆一脸愤怒的看着胖子的客人。

最后那面法器还是被当做赔礼的东西留了下来,玲珠在自己的卧房里,坐在桌面上,晃着腿把玩着那面镜子,“也不知道,大人什么时候能到东莱呢。”

☆、第二百九十九章 被马给鄙视的人

慕容海跟顾浅生真的是两个极端。

出门在外,这货真的眼里只有吃吃喝喝,途经的每一座城池都不会落下的逛上一遭,在每一座歇脚的城里,必定要吃遍所有的小吃。

刚刚离开鸣凰城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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