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对方的声音彻底不见后,童慕寒才睁开眼睛,松了口气。

要是周致恒兴致好,早上再来一次就糟糕了,童慕寒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的住,幸好周致恒没那么恶劣,看见他在睡就没有打扰他,反而体贴的让他继续休息下去。

童慕寒这一觉睡得不免有些久,等到中午,他才突然从昏睡中惊醒过来。

他今天应该去医院看望母亲的,结果因为太疲倦了,就完全忘记了这件事,童慕寒有些着急,连忙给护工打了个电话。护工说她已经给席娟做了饭,一早上也没什么要紧事,让他不要着急,慢慢过来。

童慕寒松了口气,起床进浴/室洗了个澡,不知什么时候,周致恒这栋房子里已经留有了他的东西,他专用的拖鞋,漱口杯,牙刷和浴巾,他出门用的背包和鞋子,衣柜里还有好几件他的衣服,童慕寒不需要回宿舍,直接在周致恒这里洗漱一番就能出门。

到医院后,他又从医生那里听到一个很沉重的消息,母亲的癌细胞再度扩散,已经从肺部蔓延到胸腔。

童慕寒的脸色有些木然,他盯着地板一时间没说话。

医生也知道这个家庭只有这对母子相依为命,这时候忍不住宽慰他说,“童先生,你不要放弃,继续化疗下去,癌细胞还是可以被压制住的。”他有些不忍心说下去,即使见识过很多生离死别,但看见痛苦的病人家属,他仍然觉得这番言辞十分苍白。

童慕寒抹了一把脸,“医生……你和我说实话,我妈这个病,还有的治吗?”

医生苦笑,“您也知道,癌症现在在医学领域内还属于绝症,我们只能说尽力而为,剩下的就要看患者求生意志强不强了。”

童慕寒没说话,半响,他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了,谢谢医生,我们会认真治疗,不管多少钱都没关系……”

席娟还不知道这件事,童慕寒也没必要说出去给母亲添堵,等回到病房,他表现的和平时没什么差别,坐在席娟身边给她剥水果吃。

席娟的胃口不是很好,但是只要是童慕寒准备的东西,她多少也会吃点,今天也一样,她一边打量着儿子,一边对他絮絮叨叨,“你看你又瘦了,脸色这么苍白,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啊?唉,怎么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童慕寒勉强笑了一声,“妈,我没事,我这是工作需要,太胖了上镜不好看。”

“那也不能损害健康啊。”席娟叹口气,“你这样,我走了怎么放心”

☆、第九章

童慕寒笑容淡了几分,“妈,你这样说我要不高兴了,别说丧气话。”

席娟摇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活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已经没什么遗憾……就是苦了你,家里还欠了那么多钱,让你一直过得很累。”

童慕寒握住她的手,“胡思乱想些什么呢,钱的事你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妈你只要安心养病,其他都不需要操心。”

席娟苦笑,“我哪能安心呢,有这么多事压在身上,我安心不下来,还有你爸爸……”她说着沉默下去。

童慕寒的父亲童柏现在还在牢里服/刑/改/造,他当年犯得罪行很严重,因为侵/吞巨/额国/家/资/产,最高法直接判处他无期徒刑。虽然在狱中表现良好,被减免了一部分刑期,但童柏仍有二十年的时间要在牢里度过。

可是,童柏被判刑的时候都已经五十多岁了,等二十年后,他就是个七十岁将行就木的老人了,甚至他可能活不到那个时候,在中途就因疾病或者一些事故去世,也许突然有一天,他们就会听到童柏不在人世的消息……

童慕寒也知道一家三口团聚的希望渺茫,怕触及母亲的伤心事,他从不主动对席娟提起父亲,此刻,听见席娟消沉的口气,童慕寒勉强露出笑容,“别说了,妈,一切都会好的。”

席娟的眼眶渐渐湿透了,她难道想提童柏的事情?不,当然不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在怨恨自己丈夫的胆大,侵/吞/国/家/财/产可不是一件小罪名,她不知道童柏是哪来的胆子敢这么做?难道他完全忘记他背后还有妻子孩子,还有一个家庭?难道他从来没有想过东窗事发?但怨恨过后,她又担心对方的处境,担忧童柏在牢里吃的好不好,有没有生病,有没有被欺负?这种矛盾交织的心理让席娟长久以来一直处于憔悴抑郁的状态中。

她不想把这份担忧传递给儿子,他年纪轻轻已经背负起家庭的太多重担了,实在没必要在听母亲诉苦,可是有些话她却不得不说,“儿子……你听我说。”席娟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但有时候,我倒希望你没那么孝顺。有关你爸爸的事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谈谈,只是好几次看见你来了,我都开不了口……”她停了停,看着童慕寒明显担忧的眼神,终于狠下心来,“今天我索性把话摊开说吧……小辉,我希望我死以后,你就别再去看你爸了,你好不容易做出一点成就出来,别让你爸不好的名声影响了你。”

童慕寒愣了愣,“妈?”

席娟握紧他的手,“答应我,好吗?”

童慕寒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怎么突然这么说,那是我爸爸啊……”

童慕寒是童柏和席娟的独生子,也是老来子,两人在四十岁的时候才有了他,现在童慕寒已经没多少小时候的回忆,不过他还有印象自己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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