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啊!我知道你人好,人家都这么说的,再说咱们住的这么近,我怕什么。”瘦小男子摇摇头。

沈凌点点头,签了契约一式两份拿了地契就让他回去,沈凌将契约放在韩实手里,道:“刚刚那位陈媒婆的话你听到了?你怎么想?”

沈凌知道,他即使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完全替韩实挡住所有的风浪,再怎么样,韩实也要自己坚强起来,能抗一点事情才行,他也才能稍稍放心,刚刚他故意叫韩实,就是想知道,韩实能不能听到屋子里的谈话,果然,是能够听到的吧!

那么,听到了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韩实抬起头来,眼泪顺着眼角就滚了下来,委屈的撇着嘴,他就知道,沈凌厉害了,一定会有人抢他的位置的,即使是沈凌没有这样的想法,其他人也会给沈凌说亲的。

他从来没见过,男人有钱有权之后不要其他女人双儿的,即使是穆家那样严厉的家教,穆二公子不也是在成亲之前就有了侍妾?

他也曾经私下问过穆三公子,说如果他的夫君有了侍妾他要怎么办?穆三公子说,他也不知道呢,韩实觉得,连那么厉害,身份那么高的三公子都没有办法,他又能怎么办呢?又拦不住……

韩实低下头去,沈凌叹了口气,小孩果然还是应该好好宠着,没事吓唬他干嘛呢,除了让自己心疼,沈凌摸了摸韩实的头就想让他回屋里去,自己准备好好的在外面给他表一表忠心,顺便杜绝一下这种情况的再发生,他要好好想一想怎么打消所有人关于这方面的念头,因为这是第一波给他说亲的,却不会是最后一波,他要掐断所有人关于这方面的念头才成。

沈凌还没有开口,韩实就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沈凌道:“我不同意。”

“什么?”沈凌一愣,韩实的声音太小,他有些听不清。

韩实顿了顿,给自己鼓了鼓气,“我不同意!你们走啊!沈凌才不会娶平妻,他也不会纳妾纳侍君,以后不准再进我家的门!”韩实生气的朝着媒婆的方向走过去,却停在了一米开外,气势已经泄了,似乎想发火,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发,怎么壮声势,好显得自己特别凶恶泼辣,让人不敢招惹。

沈凌惊讶的看着韩实,还没来得及为他的表现开心,就看到韩实气势全无,站在那里呆呆愣愣的。

沈凌轻咳一声,走到韩实面前,“生气了?想赶人?乖,我教你啊!”沈凌抬脚踹倒面前的桌子,上面的花瓶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韩实瞪大眼睛看着沈凌的举动,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沈凌脸上还带着温和有礼的笑容,从最开始就一直没有变化。

媒婆三人吓了一跳,傻眼的站起来,看着沈凌,“沈兄弟,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是好心好意……”

“哎呀!花瓶碎了,三位婶子,你们说亲就说亲,砸我瓶子做什么,这一个白釉青花瓶虽然比不得大户人家的贵重,但也是我一两银子买的,可不便宜,你们手脚就不能轻一点吗?砸碎了,可是要赔的。”

沈凌微笑着,温和有礼的道,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看不出这人是刚刚砸了自家的花瓶,诬陷她人的无赖。

似乎是听明白了沈凌的意思,陈媒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气的手都抖了起来,“沈兄弟,你这话……常人说生意不成情分在,我们好心好意的给人说亲,你不同意也就罢了,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是当我陈庄无人,只能任你欺辱了吗?”陈媒婆也是老辣的人,瞬间就找回自己的气势,怒冲冲的道。

沈凌无辜的瞪大眼睛,“这位婶子,你失手砸了我家的花瓶也就算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也没指望你赔,但是你张口抵赖就不太好了吧?你这样,我还怎么宽容大度的不让你赔钱呢?”

“明明是你自己砸的!”陈媒婆身后的一个妇人耐不住怒声道,脸色极其难看。

沈凌微笑着走到主位上坐下,随手拉着韩实坐在自己腿上,三个妇人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虽然她们在村里都是泼辣的人,陈媒婆更是见识多,但是大白天的这么不害臊的搂搂抱抱,坐在一张椅子上,却是她们平生未见的,一时间忍不住都红了脸,却死死的瞪着沈凌,反正她们也都不是什么大姑娘小媳妇,见不得这种事情,还是先把瓶子的事情扯清楚才行。

“我自己砸的?”沈凌笑了,“这位婶子说话有意思,我自己砸了瓶子,诬赖你们砸的,为什么啊?我们无冤无仇,不过就是几位婶子给我说了个亲我没同意而已,这也不算什么啊!我干嘛诬赖几位婶子呢?几位婶子觉得说出去有人信吗?”

“你……”那位开口的妇人脸黑了下来,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媒婆却听懂了沈凌话里的意思,对着沈凌行了个万福,“沈兄弟这是做什么,咱们都是乡亲,何必如此呢?不过一个瓶子,你家大业大,也值得计较?”

沈凌轻笑一声,“陈媒婆这话说的对,都是乡里乡亲的,谁给谁计较呢?你们是好心我知道,我还得感谢你们啊!什么瓶子不瓶子的,都是小事,成亲才是大事,对了,你们要说的是哪家的双儿来着?”

陈媒婆有些蒙了,她脑子转的飞快也不过才反应过来沈凌是替他媳妇出气,这就是一个怕老婆的男人,是根本不会娶平妻的,原以为她只要服软就能脱身,却不料沈凌又来这么一句,他到底是娶还是不娶,是想闹事还是不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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