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吃了大亏,此番乃是有备而来,早派帮众在山麓四边布下阵势,放哨巡风,绝不容西夏人再有暗中放毒之举。此时这悲酥清风之毒却是从何而来?

原来叶二娘甚是狡诈,早将那悲酥清风的毒水涂抹在刀刃之上,风干之后,原有那股刺鼻气息已减,药粉却在动手之际随风散布,实是伤人于无形的阴狠手段。云中鹤亦用此法,果然轻易便伤了吴长老。只有南海鳄神生性憨直,两人恐他露出破绽,此事并未与他说知,故而陈长老所幸未遭暗算。

宋长老手脚酸软,铁锏登时迟滞,惊怒之下破口骂道:“兀那婆娘暗中放毒,好不阴险!”叶二娘咯咯笑道:“长老可是上了年纪,糊涂起来了,咱们是天下有名的恶人,不知要讲的哪一门子信义?”语声轻柔,手下却丝毫不软,腕子一转,薄刀便向宋长老颈中砍去。宋长老心知不好,欲待横锏招架时,手臂又哪里提得起来。

一时间赫连铁树得意冷笑,□□海又惊又喜,丐帮众人齐声惊呼。奈何陈孤雁兀自在与南海鳄神力斗,数名八袋弟子都在抵敌云中鹤,抢救吴长老,竟是分身乏术。其余帮众便欲上前,然而以他们的武功,又如何抢得在叶二娘之前相救?

眼见宋长老不免一刀之厄,猛地里白影晃动,场中忽地多了一人。

这人已在场边山坡之上站了多时,众人全神观战,竟无一人发觉他何时来到。此时他见宋长老危殆,方才一跃而下,直如白虹经天,迅捷已极。叶二娘一刀已落,竟不及他人来的快速,被他一步踏入,挡在宋长老身前。这一下落足正是刀法中空隙所在,叶二娘那薄刀本是圈转回砍,此时却被撩在了外门,不及收回;同时眼前一花,一样兵刃已向她面门袭来,只觉劲风扑面,触脸如割,呼吸为之一窒,大惊之下不及多想,急忙踊身后跃,直退出去两丈来远,方才立定脚步,定睛观看。

一看之下愈发惊异,原来那一招之间便逼退了自己的,并非什么兵刃,只是一支湘妃竹骨的小小纸扇。

持扇之人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公子,戴一顶卷草龙纹半月银冠,穿一袭挑丝绣梅白苎长衫,披一领真红穿花织锦披风,面目俊美,潇洒闲雅。这时随手将折扇一合,向众人颔首为礼,微笑道:“在下慕容复,不请自来,请诸位多多原谅。”

众人听他报名,不由都惊噫了一声。此时场中诸人均已停手,各自跳出圈外。南海鳄神歪了头,上一眼下一眼打量慕容复,他曾见过段誉所扮的假慕容,难以分辨,索性一并发作道:“小子,你姑苏慕容家真是爱管闲事!老子和丐帮的叫化儿们玩玩,关你屁事,又要你来插手!”

慕容复含笑道:“天下事天下人管得,何况诸位驾临江南,在下算得半个主人,中原武林同道有难,在下岂能置身事外?却又如何说得上是闲事?”

南海鳄神听他说话文绉绉地,愈发气闷起来,怒道:“你分明是故意和一品堂作对!莫要仗着会两招我师父的凌波微步,就不把老子们放在眼里!”他虽是粗人,倒也有两分心计,料想不是对手,便存了个同仇敌忾的主意。

慕容复心下明白,也不说破,只淡淡笑道:“尊驾此言差矣,在下与贵堂无怨无仇,是贵堂扰乱中原武林于先,尊驾同伴暗箭伤人于后;诸多事端,皆自贵堂而起。这‘作对’二字不敢领受,原璧奉还。”

南海鳄神无言以对,只恼得摩拳擦掌,便欲上来动手。

这时群丐已将吴宋二长老抢回本队。三长老听慕容复如此说法,想到过去颇有误会,不由颇为抱愧,都过来向他施礼道:“慕容公子,多谢两次相救,丐帮上下同感大德。”慕容复含笑还礼,只道:“长老太谦了。是对方偷施暗算,在下不过适逢其会,这等称赞,愧不敢当。”

南海鳄神见他转身与丐帮众人客套起来,竟对自己不再理睬,连声怒喝:“臭小子,罗里罗嗦,哪有许多话说!你再不动手,老子可不客气了!”见慕容复仍是听若不闻,只恼得哇哇暴叫,鳄嘴剪一举,便抢上前来。

忽然慕容复身侧闪出一人,对了南海鳄神一掌击出。南海鳄神右手鳄嘴剪不及招架,只得左手撤鞭,与他硬对了一掌。砰地一声大响,沙土飞溅,这人身子一晃,南海鳄神却退了三四步远,方才拿桩站定。他倒也自来佩服英雄好汉,豆眼圆睁,喝道:“好掌力!”

那人笑道:“哪里,初窥门径,贻笑方家。”南海鳄神一听掉文便不耐烦,只问:“废话少说,你又是什么人?”

那人四十多岁年纪,穿套铁青色衣巾,双眼眯缝,一副多年不第的老儒生模样,微笑道:“小可公冶乾。干杯之干,非乾坤之乾,正是人生有酒且杯干,若得金樽须尽欢……”

南海鳄神愕然道:“什么干的湿的?老子只要能打的!”拾起鳄尾鞭,纵身扑上,便和公冶乾战在一处。

叶二娘刚才吃了一招的亏,哪肯罢休,只是怕自己不是对手,当下向云中鹤使个眼色,柔声道:“慕容公子,暗地里下手可有什么趣儿,让我来会你一会。”口中说话,那薄刀却先一步递了过去,一句甫毕,早已砍出了十七八刀。

慕容复听得风声,也不回身,只向丐帮三老笑道:“诸位长老久战辛苦,这一阵便由在下代劳如何?”说话间折扇一翻,随手向后挡架,只听叮叮叮犹如急雨敲窗般一串脆响,叶二娘那势若飘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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