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陶枣对她扬了扬手里端着的可乐,“待会一起吃饭啊,我还想要程导的红包呢。”

“有,你两都有。”程鹤楼抬手一把拍在陶晚的肩上,“走,大宝贝,看看你家窗户。”

这“大宝贝”的叫法可真是调侃极了,陶晚觉得程鹤楼就是没好意思叫她“大傻子”而已。

进了卧室,程鹤楼盯着窗户看了半天,然后回头看了陶晚一眼。

陶晚做贼心虚,睁着双大眼睛,紧张地咽了咽唾沫。

程鹤楼没说什么,工具箱里拿出螺丝刀,一分钟都没有,便把拉手复原了。抬手,轻轻的一声“咔”,窗户关紧了。

陶晚低着头,觉得丢人的不得了,暗暗后悔刚才应该让陶枣把问题设置得复杂一些的。

程鹤楼朝她走过来,还没来到她面前,便抬手一把揽住了她的脖子,将她的脑袋拉了过去。

一个恶狠狠的吻落在唇上,非常短暂的时间,也就是咬了一口而已。

陶晚来不及享受,甚至来不及紧张,程鹤楼便已经越过了她,朝客厅走去。

只留下两个字,带着点无奈和宠溺:“傻狗。”

陶晚在房子里缓了好一会儿,才让她的脸不那么红。

出了卧室以后,程鹤楼和陶枣已经有说有笑地边吃边看电视了。

陶晚悄索索地坐下,看了眼电视,嘟囔着说:“你不是不喜欢这个导演么?”

程鹤楼瞪了她一眼。

陶晚继续看电视,笑呵呵地和陶枣说:“我觉得今年的舞台布置很有特色,传统风味和高科技的结合,导演的品味值得表扬啊。”

陶枣扒了口饭,笑着回:“是啊。”

程鹤楼也不掩饰了,筷子把轻轻敲在陶晚手背上:“还要不要红包了?”

“那看你包了多少了。”陶晚挺嘚瑟,“我现在可不差钱。”

“大款。”程鹤楼说。

“土豪。”陶晚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陶枣端起饮料杯子,站起身:“我姐能这么土豪,还得谢谢程导,希望新的一年程导票房大卖收视长虹!”

三杯可乐碰在一起,就着年夜饭的热气,春晚的喜庆,热热闹闹地跨过一年,迈向新的一年。

午夜时最吵闹,陶晚住的小区老,住户大多是本地人,炮声就没断过。

今年采购年货时,因为有程鹤楼在,陶晚破天荒地买了鞭炮。

当时也没想过谁有胆去放,这会看来,大概是上天注定,这个年她们又一起度过。

三人下了楼,空气里漂浮着硝烟的气味,不远处有人刚放完炮,红色的一地碎屑,让陶晚不自觉想到很多年前。

她还小的时候,家里过年也是要放鞭炮的,爸爸去放,妈妈揽着她和陶枣,一手捂住一只小耳朵。

那时候的冬天,一点都不冷,暖融融、热乎乎,飘散着家的香气。

程鹤楼挑了块干净的空地,大概是职业病犯了,把鞭炮仔仔细细摆了个龙的形状。

“准备好了吗?”她回头问,嘴角笑着,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

陶晚一阵紧张,抬起双手捂住了陶枣的耳朵,用力地点头。

程鹤楼点了根烟花棒,故作玄虚地在空中画了个高音符,才猛地蹲下身点燃了鞭炮龙尾巴。

鞭炮噼里啪啦地炸开,混着不知道哪里升起的烟花,震耳欲聋。

程鹤楼朝她们跑来,几步便站到了陶晚身后。

陶晚正想回头同她说话,便觉耳朵上一暖,吵闹声骤减。

程鹤楼捂住了她的耳朵,在她看向她的瞬间,也低了头去看她。

硝烟味,漫天飞舞的红色碎屑,绽开的炮仗和烟花。

程鹤楼对她笑,眼里全是她。

陶晚的眼泪猝不及防,属于她的年味,回来了。

83、晋|江独|家,禁|止转|载 ...

正月十五过后, 陶枣回了学校。程鹤楼开始正式筹备《完美谋杀》,有一段时间,陶晚给她发消息,她都是在外面同人吃饭。

等天气稍微暖了一点, 剧组终于开机, 这次的开机仪式上, 不再用程鹤楼拉,陶晚也能大大方方地站在主创团队的中央。

剧组有一半的人都是之前合作过的伙伴, 另一半磨合得很快,大概在来之前早都听说过了程鹤楼的作风, 所以并没有人对苛刻的要求表示过异议。

起码没有将异议表现到程鹤楼面前来。

到了这一步, 《完美谋杀》能否取得成功, 有百分之八十的因素取决于女主的饰演者。女教授的性格表面温和慈善,却在心底住着一个凶残的恶魔。这个恶魔夺去他人的生命, 不是复仇也不为名利,当所有的一切揭晓时, 你会发现她真正的动机不过是对于知识的渴求与验证。她一辈子都在做刑侦研究,为此放弃了恋爱和组成家庭的机会,也彻底放弃了道德的准则。

在这部剧中, 女教授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矛盾的结合体, 即使是在观众看来最单纯的失忆阶段, 也是角色内心最为冲突的时刻。她最珍爱的东西随着大脑的萎缩逐渐流失,她察觉到了,却无法抓住, 便一次次地回顾这一生中做的最疯狂的事情。

陶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爱好,在创作到激情之时,她会离开电脑,在脑海中模拟剧本中的场景,然后自己分饰多角,自娱自乐地演一下。

由于不是专业的演员,不管是台词和肢体,都非常地僵硬和夸张,但陶晚玩得挺开心,在这个过程中,她享受了自己的故事,还可以在角色代入时激发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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