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上前一步,轻轻敲了一下占卜师住宅的门,大门应声而开,从里面传出来了一个清亮的女声:“来人,是教会的那位,和亲王阁下吗?”

“是的,”即使是有求于人,阿诺德的回答依旧不卑不亢:“教会的阿诺德·鲁道夫,和皇室的奥斯顿·路易斯。”

门内的女声沉默了两秒,又问道道:“没有第三人?”

阿诺德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奥古斯丁一眼,依旧是一本正经地回答:“当然没有,只有我们两人罢了。”

“好吧,”占卜师似乎立马明白过来了什么,她嗤笑一声,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知道你此次的来意,但是我的规矩你也懂……”她故意拖长声音,见阿诺德仍然不接话,才继续笑着说道:“你想要知道的,要占卜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她淡笑着说道:“我就直说了吧,我需要你父母留给你的那把长弓。”

占卜师的要求一提出来,奥古斯丁就明显感觉到阿诺德的身体僵了一下。

似乎是看出了奥古斯丁的迷茫,卢修谨赶忙凑到了他的耳边,手中拿着那份资料,跟他解释道:“阿诺德的父母去世了,那个长弓是他的父亲去世前亲手交到他手上的东西。”他说着,又看了一眼资料,才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来,阿诺德对这把长弓都宝贵得紧,连他最疼爱的妹妹,小时候不小心把这把弓弄丢在地上,都被他骂了一顿,还被要求闭门思过了。”

奥古斯丁了然地点点头。他将视线转向阿诺德,本以为他就算不会拒绝,也会稍微犹豫一下,却没想到他除了在刚听到要求时反应有点大,在之后就立刻回答道:“好。”

很快,奥古斯丁便按照阿诺德所说的,将那把挂在书房的长弓带到了花街。

这把长弓齐人高,弓身是纯黑色的,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里面还写着一排字,大概是这个世界的字,卢修谨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到底写了些什么。

将这把弓交给占卜师后,占卜师沉默了良久,将这把弓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了一番后,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语带感叹地说道:“真是……非常用心的一把弓啊。”她将长弓交给下人,让下人将其安置好后,才看向阿诺德,对他说道:“请在这里等一下吧,占卜也是需要时间的。”

阿诺德颔首答应。他规规矩矩地坐在了客厅里,卢修谨左右张望,见奥古斯丁也好好坐在客厅,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对奥古斯丁说道:“我想跟上去看看……”他眨巴眨巴眼,看着奥古斯丁,问:“可以吗?”

奥古斯丁不可闻地笑了下,对着卢修谨轻轻点下头,带着笑看着他小心翼翼沿着占卜师的路线上了二楼,冷不丁听到旁边的阿诺德问道:“奥斯顿,”他转过头,认真又别有深意地看着奥古斯丁:“你说,占卜师说的第三个人,到底是谁呢?”

奥古斯丁脸色不变:“就算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楼下的波涛汹涌,跟着占卜师上了二楼的卢修谨自然是不知道的。他站在占卜师旁边,看着占卜师从桌上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个道具,手上不停地变换着道具的位置,嘴里还不断念着什么。只是他听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听得出个所以然来,卢修谨撇撇嘴,刚想离开,就看到占卜师站了起来。

她想着卢修谨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笑。

这个笑容,总让卢修谨心中莫名地发毛。他整个人僵住了,看着占卜师大笑着扬长而去,愣了一下才急急忙忙地追下去。他刚一走到楼下,就看到占卜师站在阿诺德面前,手中拿着一本厚重的大书,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还在为某件事而苦恼不已,但是,”占卜师看着阿诺德,严肃正经道:“你所一直在追查的,想要知道的,最后都会逐渐浮现在你面前的。”

……

这个占卜结果,有了跟没有一样。

卢修谨在心中腹诽,他抬起头看向阿诺德,却惊讶地发现阿诺德居然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站起身来,正打算对占卜师道谢并告辞,却又看到占卜师稍稍抬起头,露出了她一直挡在斗篷下的,洁白的脑门。

占卜师神神秘秘地哼笑一声,看着奥古斯丁又说道:“你,你们,”她颇具深意的眼神从一旁的卢修谨身旁扫过,接着又马上说道:“来自不同人的不同的话,有真有假。至于到底是真还是假……就需要你们自己判别了。”

说完,她微微一笑,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这算是我和各位有缘,给你们的忠告吧。今天占卜出来的结果就是这样了,你们可以回家好好想想了。”

占卜师这一番不清不楚的答案,让卢修谨完全莫不着头脑。更别提后来占卜师那“送给自己和奥古斯丁的忠告”,加上在楼上她的那一眼,更是让卢修谨毛骨悚然地意识到:它的存在,该不会暴露了吗?

这也并非没有可能:毕竟第一个世界里的奥古斯丁,不仅看到了卢修谨,还能伸手直接把他从空间里拽出来啊。

因为存在这种担忧,回程的一路上卢修谨都显得特别安静。甚至回到了奥斯顿的房间里,他也仍然眉头紧蹙,一脸的忧虑。直到奥古斯丁疑惑地问他一句怎么了,卢修谨才急急忙忙地回过神,敷衍地应道:“嗯……我在想,阿诺德不是很看重那把长弓吗?怎么送出去一点都没有舍不得和留恋啊?”

奥古斯丁嗤笑一声,漫不经心道:“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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