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微响,是金器相碰的声音。

一只金簪戳到了匕首上。匕首很薄,平平的贴在男人的皮肤上,恰好拦住了锋利的簪尾的去路。

持着匕首的是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女人从西炎伯的肩膀上只看到对方的眼睛,很年轻,很平静——却坏了她的事!

她不管不顾的翻腕一划,那金簪磨的分外锋利,只要能蹭破一点油皮,西炎伯就死定了!

然而一股大力从那匕首上传来,像是有粘性一般一翻一挑,金簪便飞了出去。

下一刻,女人被掐住了脖子,西炎伯沉重的身体仍旧压着她。他沉声问道:“谁派你来的?”

金簪叮当一下落在了殿角,允将它捡起,在灯火的映照下,锋利的簪尾现出幽绿的光芒。很显然,这是一次处心积虑的刺杀。

女人喘息着,不肯说话。

弘瀚冷笑一声,毫不怜悯的卸了下巴防她自尽,又将她几处关节拆脱臼。那些人自然是熟悉他的性情,知道他精力旺盛,随性而为,才会安排出这样的刺杀。“十三叔!”他高声喝道,随后将软趴趴的女人丢给了侍卫队长。“交给你了。”

十三叔先是诧异,随后十分气愤。“这帮贼子,定让她说实话!”他立刻将女人拖走了。

弘瀚大剌剌的坐在榻上,没有整衣起身的意思。经过这一折腾,他发现自己的热欲没有消退,反而更难耐了。很显然,那酒有问题。这女人既然会在簪子上淬毒,自然也会在酒里做手脚。他默默感受了一下,似乎只有催情的药物。怪不得刚才会那么急切。

若非允用匕首挡住了第一下,只怕自己就要中招了。

殿里已经不见了黑衣少年的踪影,弘瀚有些不快,低声道:“允。”

便见一个黑影应声落在榻前,如一缕轻烟般,来无影去无踪。允一身黑衣,黑巾覆面,单膝跪地道:“主人。”他并未离开,只是再次隐入暗中罢了。

弘瀚见他又蒙着黑巾,低着头恭恭敬敬的模样,不知怎么就很恼火。他居高临下的审视着面前的黑衣少年。

允跪在地上,心里一点一点冷了。他莫名地害怕起来,却不敢动。

弘瀚忽然乐了。他为什么要忍着呢?这没有道理。允是他的人,他是允的主人,自然是想怎样就怎样。之前也并非没有尝试过,竟然感觉出奇的满足。

他想要,便要了,何必纠结?

他慢慢拽下了少年蒙面的黑布,丢在脚下:“别再让我看到你这样。”

允一动不动,垂眸低声应道:“是,主人。”这声音太过平静,简直就像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敷衍,或者是在努力掩饰内心的恐惧。

“你上来。”

少年浑身一紧,慢慢抬起眼睛,望向弘瀚,似乎在确认。他的眸子清澈的近乎无辜,然而弘瀚目中却满是笃定的征服和残忍的yù_wàng。

见允半天没有动,弘瀚不悦道:“你要违抗主人?”

少年的身体微不可见的颤抖起来,右手几乎将地面抠烂。他缓慢而艰难的开口:“影……无法……违逆主人。”

他仍旧跪在那儿不动,弘瀚却不耐烦了,一把将他拽到榻上。原以为会遇到抵抗,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制服,所以使了十足的力气,却不料对方竟毫不较劲,这一下摔的很重。

允感觉不到被摔的疼,这次的反噬来的久且激烈。明知不能反抗,他无法强迫自己按照命令行事。

他一再告诉自己身体和尊严都不算什么,影必须服从主人。然而反噬一点都没有减少。他伏在榻上,明明身体虚软无力,任人施为,那锐痛却一点不肯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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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将灵魂抽离,允一定会这么做。然而他不能,不仅不能,连昏迷都做不到。他茫然的看着上方,极力去关注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却看清了梁上残留着的火凤彩绘。

这里,是天都故都。

这里,是先祖的宫城。

嘴里漫上了血腥味,允闭上眼睛。

他开始绝望,意识到或许自己会死在反噬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弘瀚叼住少年的咽喉,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

允浑身颤抖,仿佛燎原的烈火,带起一阵狂猛的内息,潮水般涌过四肢百骸。被反噬的伤痕累累的经脉,被这涌动的热潮拂过,竟然得到了抚平,开始恢复。

原来,反噬是可以这样治疗的。允悲哀的想。仿佛窥到了什么秘密,但他宁肯不曾知道。

少年额间的又出现了火焰般的红痕,那是他在他身上留下的契印。“你是我的。”弘瀚道。

允没有立刻回答,他感受着心口隐隐的钝痛,最后不得不开口,黯然道:“是,主人。”

弘瀚满意的笑起来,胸前发出低沉的振动。

他不会再压抑自己的yù_wàng。

* * *

西炎伯在城主府住了三日。这三日他不曾去看天极殿的土台,也不曾去看旧宫的遗迹,他连城主府的门都没出。确切的说,连那间后殿都不曾出来。就连饭食也是准备好了送进去的。

十三叔进去禀报了一次审问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他心中暗自叹气,那个孩子明明可以做一个极好的侍卫,却折损在这种事情上,前途渺茫。

三日之后,弘瀚终于从城主府的后殿走了出来,意气昂扬,身后依旧跟着黑衣的少年。

少年容色苍白,看起来没有什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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