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抓头发了,对于幸村的任性他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闪烁的眼眸掠过真田坚毅的面容:“那么,就请你监督我吧。你说的也是,如果这样懒惰下去,身体会变得更加糟糕。”

逗真田玩,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从前那么觉得,现在依然这么认为。幸村忍不住想问自己,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为什么还是这样孩子气?可是,在别人面前的他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吧?幸村记得自己也是一个温柔、含蓄的人,只是一见到真田,就忍不住想要像个孩子一样撒娇。

幸村从来都很清楚,在立海的那些日子,他以脆弱的身体能够管理起那样一个庞大的网球部,真田在背后承担了多少压力。白石藏之介说幸村好像是立海的吉祥物,真田才是立海的部长,虽然白石为这句话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仔细想想,好像真的是那么一回事。不然当败组被迫离开的时候,柳莲二为什么宁可把切原赤也托付给白石这样一个外人,也不托付给身为部长的自己?那时幸村心里有一点愤懑,即使在崇敬自己的队友眼里,除了实力之外,自己并不是一个可靠的人吧。

于是从那时起,幸村暗自决定自己要学着成长。以前的自己不懂分辨有趣和任性,真田也好,柳也好,丸井也好,其实都是别人在包容自己。后来幸村渐渐学会了收敛和友善,可是,真田好像不是很适应那样的自己。而且,看不到真田为自己的事抓狂的样子,似乎少了很多乐趣。

不愧是前运动员,网球也好,登山也好,真田的体力好像源源不竭。爬到半山腰幸村就开始感到上气不接下气,看着真田在前面越走越远的身影,幸村突然有点不开心,于是往山道旁的石头上一坐,眼睁睁看着真田的背影越跑越远。

“幸村,喝口水吧。”真田拿着水壶转身,才发现身后空空如也,幸村早就不见了踪影。真田大惊:“幸村!”他是不是跌倒了?是不是迷路了?是不是晕倒了?真田一边往山下奔,一边责怪自己太松懈了。如果幸村有个好歹,他绝对不能原谅自己!

接近半山腰的时候,真田看见坐在道旁的身影,终于舒了一口气。真田走到幸村面前,幸村抬头,一脸不开心地注视他。真田双手把水壶捧上:“对不起,幸村!我实在太松懈了,竟然弄丢了幸村也毫无察觉!”

幸村接过水壶:“你真应该好好反省了,真田。还好我现在只是爬不动了,万一我是跌倒了呢?万一我迷路了呢?万一我晕倒了呢?等你跑到了山顶,发现我丢了再跑回来的时候,也许我已经被山里的野兽叼走了啊。”

“幸村……这座山里,应该没有野兽吧?”幸村闷闷地扭过了头,真田赶紧说,“是,我一定要好好反省!幸村,如果休息够了的话,我们继续爬吧。”

幸村点头,把水壶还给真田。在台阶上走了两步,真田忽然回过头,朝他伸出手道:“幸村,让我牵着你吧。这样就绝对不会把你弄丢了。”

幸村犹豫了一下,看着自己手上的皮手套,伸了过去。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形,真田都比国中的时候长大了很多。真田的手,竟然比戴着手套的幸村的手还要大一点,正正好把幸村纤细的手抓在掌心里。

“真田,你抓得太紧了哦。”幸村提醒。

“是!”真田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句,手上稍稍松开了一点。他可绝对不能、绝对不能再把幸村弄丢了啊。

幸村精市002

小小的幸村表现出异常的美术天分之后,同样热爱艺术的父亲立刻在偌大的别墅里单独给他开辟了一间画室。幸村开始画漫画之后需要安静的环境,就租了自己的公寓和画室,当他沉迷于工作的时候,很少回家去睡。画室里越来越凌乱,但是幸村从来不许人进去打扫,宁可就那样肮脏着凌乱着,因为打扫过后,他很可能就找不到他的画稿。

幸村在画室的时候,从来不开灯,唯一的一盏台灯放在工作台的右上角,凄惨的白光照着画板上随意搁置的几张稿纸。幸村摘下手套,又戴上手套,又摘下手套,无数次重复这无意义的动作。

在真田握住他的——准确说是手套的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穿透手套钻进了他的皮肤。那双久违的手呵,幸村动了动自己的手指,真田的关节比他粗了好几圈呢。

由于画室里太过安静,转动门锁的声音一点不落地进入幸村的耳朵里。那是大门门锁的声音,幸村不用出去看也知道是谁,有这间公寓的钥匙的,除了他就只有钟点工和那个女人。而今天钟点工是不需要上门的。

但是幸村还是站起来打开了画室的门,果然一名扎着高马尾、穿着正装的女性正站在他的厨房里,桌上放着一大袋外卖,显然是这个女人带来的。女人看着他没精打采的模样,嘴角抽动了一下:“如果我不来,你会把自己饿死在画室里。”

幸村无视她径自走到餐桌前,打开她带来的丰盛的晚餐。烤鱼,他喜爱的。“今天赢了诉讼吗,由里香?”如此丰盛,看来她的心情不错。

井上由里香挑眉作出一个理所当然的表情,站在幸村的椅子背后弯下腰,长长的马尾辫从幸村脸上甩过,幸村不易察觉地蹙了蹙眉。井上的胸部密切地贴在他的肩部,无论是她头发上的精油味还是身上的香水味,以及属于化妆品的独有的香味,幸村都闻得一清二楚。井上的手从背后伸过来,摩挲着他的锁骨:“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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