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封镇向亲信小哥用朴实耿直的语言,询问了一堆他感兴趣的问题。

诸如,“被感染时你的第一感觉是什么?”

“你烂掉的伤口什么感觉?疼?麻?还是痒?”

“你jī_jī烂没烂?烂了的话,平常怎么撒尿每天早上还能一柱擎天吗?”

……

此类的问题,犹如一把把尖刀,一刀、一刀扎向亲信小哥满是疮口的内心。

这也太他娘的扎心了!

亲信小哥目眦欲裂地拿枪顶着封镇的太阳穴,爆喝:“闭嘴!”

封镇乖乖闭上嘴巴。

小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遍布红血丝的大眼睛狠狠瞪着封镇。

最后,他抖着手,放下对着封镇的手枪,继续在背后推搡着封镇赶路。

这一次,他的动作粗暴了许多。

封镇被推一下就勤迈腿,不推就慢慢挪,走着走着忽然就缓慢的弯了弯唇角。

看来,这些人还属于人的范畴。

知道痛、知道苦。

这样不人不鬼的活着,必是有着及其执着的信念支撑着他们。

封镇突然就有了个决定。

白手套自己占据了一栋两层小楼。

不同于封镇自己那套只剩下四面墙的穷窝,这里是极尽奢华。

一进去,封镇就被那些高档材质的布料、暗调花纹壁纸、实木家具、各式摆件闪花了眼。

可惜这些都与他无关,他最终被关进了小楼的地下室中。

原本用作储存功能的地下室,像个水泥砌成的笼子,除了头顶一盏昏暗的灯盏,再无其他。

他喊住要走的带枪小哥,“我这绳子可以给解了吧?”

带枪小哥直接拔枪朝他开了一枪,子弹打在封镇脚边留下一个浅坑,封镇面不改色。

小哥没想到面前的女人还能有这种定力。

他却不知道,封镇只看他枪口的朝向,就能大致算出子弹的轨道,这一份目力曾救过他数次。

小哥什么话都没有留下,高冷地离开。

封镇轻轻活动被捆绑已久的手臂,静静等着白手套出现,他相信自己不会等太久。

果然,过了约有半小时时间,地下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白手套已经换下那身属于“敌军”的制服,穿上一身灰绿作战服,白手套重又变得一尘不染。

随他而来的,还有几名属下抬着一些仪器搬进来。

封镇注意到,白手套的亲信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比别人都收拾得干净。

虽然都多少有些溃烂,但是影响不大,不至于让人一看就觉得眼睛疼。

封镇由被麻绳反绑手臂,换成了被金属皮带捆绑在单人床上。

白手套靠着墙壁一直注视着他,来来往往的亲兵属下很快将这处地下室布置成了一间简陋的实验室。

只是,等人撤走,房间内重归平静,白手套摘掉军帽,朝封镇走过去,冰凉的手套在他脖颈上滑动,道,“你似乎很期待?”

封镇平淡地笑笑,也不回答,问他借烟抽。

他馋烟可是馋了好久了,现在遇到这种拥有一整个聚居地的权势人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抱上大腿了。

白手套看着他出神了片刻,最后出去一趟,再回来手里就拿着一个打火机和一盒烟。

烟盒上印着红门两个字,不是他听说过的牌子。

白手套咬着一支烟点着火,眯着眼睛吸了两口,然后将烟屁股塞在封镇嘴里。

封镇也不嫌弃,猛吸了一大口,忍不住呛咳起来。

白手套拿回来塞嘴里,嗤道,“不会吸吸个屁。”

封镇看着白手套一怔,然后止不住笑起来。

“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你跟我有点像。”

封镇露出个忧郁的表情,真真切切地怀念自己爷们儿的身体。

白手套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噎了半天没说话。

等吸完一支烟,他慢慢对着封镇说,“开工了。”

……

白手套从地下室出去,将一身浓重的血腥味带到了他的房子里,忍不住就蹙起眉。

亲信小哥给他迅速拿来整洁的衣服,还有一双崭新的白色手套。

年轻军官的脑门儿闷出一把汗,将手上已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手套缓慢脱掉,露出一双附着薄薄一层肉筋的手骨。

亲信小哥看了一眼就赶紧撇开眼睛。

突然听到他的长官说,“你说……”

然后就没了下文,小哥抬起头好奇地用眼神询问。

他的长官摇摇头,带上手套开始换衣服,“让原成灏过来吧,别让那个女人死了。”

感染者中也有高级知识分子,也有医学狂人,各行各业的精英。

被身体时时刻刻带来的痛苦零碎折磨着,这些人或多或少性情有些转变。

原成灏与助手提着器材箱赶过来,冰冷的面上透着青色,对白手套说,“刑达星,最好不要再找来些垃圾浪费我的时间。”

白手套,也就是刑达星不在意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何必浪费口舌?”

刑达星换好衣服,对着亲信小哥说,“那个女人在哪?”

小哥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带着长官来到后院的笼子里。

这个笼子曾经是一只藏獒的窝。

刑达星看着小哥不说话。

小哥挠挠头,“牢房那里太远又不安全,我也不知道把她关在哪里好了,就随手关在这里了。”

后院被亲兵把持着,几步一个警戒岗位。

刑达星的住所几乎就是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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