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的。”随即一阵激烈的咳嗽,疼的他表情都扭曲了,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
章简吓坏了,想拍拍他但看着他一身的管子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个劲儿慌乱的说:
“好了好了、你好好休息,别说话。我...我去给你买点吃的...”说着转身要出门。
宁贤城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章简的手腕,有些着急:
“等...咳咳...等等...别走。”
“好好,我不走,你别着急。”
宁贤城喘匀了气,有些痛苦的皱着眉,深深凝视着章简,轻声道:
“章简,别走,好不好?你该回来了,你明明爱我的...你不能...”宁贤城说道最后声音都有些哽咽。然后他看到章简沉默了一会儿,微微低下头,回握住了自己的手,轻声道:“好。”
宁贤城笑的很开心,在章简看不到的地方,越过章简向门口投去了挑衅的目光——向淮林站在门口,冷眼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他本该破口大骂,本该冲上去将这个他最爱的和他最厌恶的人一起踹翻在地。然而此刻他却只觉得疲惫,疲惫到一根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他甚至没去理会宁贤城的挑衅。只是盯着章简的背影看了一会儿,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了。
走进医院的地下停车场以后,向淮林才越走越快,最后跌跌撞撞的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伏在方向盘上,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不可抑制的低笑起来。然后越笑越大声,笑的撕心裂肺,笑的肝肠寸断,连胸腔都被空荡的笑声震的生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向淮林...你他妈就是一傻*逼!哈哈哈哈...一直就只有你动了心......只有你...动了心...”那张精致帅气的脸上满是泪痕,像个伤心欲绝不可救药的疯子。
第19章 第 十九 章
章简在医院照顾了宁贤城一天一夜,还是宁贤城催他回家拿点换洗的衣服,他才发现向淮林不知什么时候早都离开了。不知怎么,心里有点空荡荡的。
章简拿出钥匙开了门,满屋子弥漫着白烟。向淮林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抽烟,两条长腿交叠着搭在茶几上,烟头铺了一地,手边放着两瓶空荡荡的威士忌。烟雾缭绕,章简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一个沙哑的不像话的声音:
“你回来了?还是正要走?”
章简心口像是被铁锤重击了一下,还好...还好不用直视向淮林的眼睛,不然光这锥心的内疚就能把他逼疯掉。
他深深吸了口气,边低头换鞋,边努力平静的说道:
“我...来收拾点东西。”
章简说的是“来”,不是“回来”。向淮林含糊不清的低笑了两声,声音听起来病态又吓人。五年啊,他向淮林掏心掏肺的爱了六年,睡了五年的人,一夜之间就能跟他如此生分。
章简收拾好箱子,站在客厅。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空气中都充斥着绝望。章简不觉得攥紧了拳头,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走了。”
向淮林微微眯着眼,空洞的望着面前的墙壁,声音慵懒:
“还回来么。”
章简偏过头,抵御着心脏传来的钝痛,用力闭了闭眼,声音冰冷,道:
“向淮林,咱们......就到这儿吧......”
向淮林嘲讽的笑了两声,吐掉嘴里燃尽的烟头,机械的又点了下一根,声音一如既往的慵懒又不可一世,只是颤抖的手指还是出卖了他所有情绪:
“章简,老子陪了你五年,他回来你还是头也不回的跟他走,我说你这人是特*么没长心吧。”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心脏,疼的章简想把它挖出来。章简仰起头难受的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坚定的转身朝门口走去。刚拉开门,章简只觉得背后生风,紧接着,向淮林一脚狠狠的把门踹上了。
他扯着章简的领子粗暴的把人压在墙上,勾人的桃花眼满是血丝,怨毒的瞪着章简,浑身都散发着暴戾的气息,让章简心颤。
“你真要走?你*他*妈再说一遍!你*他*妈再说一遍!章简...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章简见过各种各样的向淮林,张扬的,骄傲的,倔强的,没心没肺的,勾人的,幼稚的...每一种都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被向正国赶出家门都没皱一下眉头的向淮林,原来,和自己分手真的能逼疯他。
向淮林低下头,抵在章简的心口,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章简....老子就这么一颗真心,全给你一人了...你他*妈还能给老子往地上扔...你还是人么...你还是人么?!”
他看着向淮林从自己胸口抬起头来,眼底一片血红,泪水蓄满了眼眶,不堪重负的从那双让世界失色的桃花眼里滚落下来,尽数打在了自己的衣领上,让章简一瞬间也红了眼眶。
“你说过你会处理好的…可笑我还相信你不会离开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向淮林猛的举起了拳头,眼中满是怨恨和愤怒。章简闭上了眼睛,手都没抬一下。
然而那拳头并没有像章简想的那般落在自己脸上,而是在他耳边炸开了玻璃碎裂的声音和沉重的闷响。
紧接着章简唇上一痛,向淮林大力的按着章简的后脑勺强迫他低下头,照着那薄情的唇粗暴的啃*噬*舔*咬,章简疼的皱眉却挣脱不开。
突然,章简愣住了——向淮林的泪水顺着章简曲线优美的下巴一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