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月红还想说什么,陈皮已步步将他逼至墙角,眼中的yù_wàng昭然若揭。

二月红顾念师徒情分,不愿对他动手,只低声斥道:“陈皮,你师娘一心护你,至死仍在挂念你的安危,你便是这般回报与她的?”

陈皮果然脚步顿了顿:“师娘的维护之恩,陈皮没齿难忘。但当年师娘总说我年纪小,误将恩情当作了爱情。我也信了师娘的话,所以后来师傅要赶我走,我也毫无怨言。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在北疆日夜煎熬,对师傅的思念有增无减,无法自抑——我不得不开始怀疑,难道这真的只是我的错觉吗?每每在梦中相见,我都情不自禁想将师傅据为己有,这真的只是错觉吗?”

“住口!”二月红终于忍不住怒斥出声,一个巴掌掴了出去。

陈皮不闪不避,硬生生吃下他一掌,闭了闭眼,没有吭声。他既然决定要与二月红摊牌,便已做好了承受他怒火的心理准备。

二月红出手之后便有些懊悔,他顺了顺胸中郁气,放缓了声音道:“陈皮,这真的只是你的错觉,为师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一定会……”

“治好我?”陈皮哭笑不得,“你至今仍觉得我这是病,我不正常,对不对?”

“陈皮……”二月红还想再解释,但陈皮已经背过身去。

“不要再激怒我,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陈皮冷冷道,“我尚有要事去办,师傅,就委屈您暂时先在我府上住一段时间了。”

说罢,陈皮走到门口,唤来一名小厮,对他吩咐了几句。那名小厮便走到二月红面前道:“二爷,请随我们来吧。”

二月红注意到他用了“我们”二字,他朝门外看了看,发现陈皮已经离去,门口不知何时多了几个身强体壮的家丁,不像是来迎客的,倒像是在押送犯人。

二月红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这是想软禁他?就凭这几个人?

当然,他也知道陈皮不会真如此小瞧了他,陈皮如此做,不过是摆明了他的态度罢了。陈皮吃准了他一心想追查那个诱使张启山出京,并屡屡对他们下杀手的人是谁,所以他不会轻易离开北疆。

第7章 :血媒

二月红被带到距离主院不远的一个偏院里。

小厮将二月红安置好,又对门外把守的家丁低声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房门没有落锁,二月红心里自嘲地想,陈皮总算是给他这个师傅留了几分颜面。

他坐在茶几旁,正思忖着接下来该如何行动,忽听窗棱发出“叩叩”两声轻响。

他怔了一下,随即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便望见张启山倒挂的一张脸。

张启山微笑着冲他挥了挥手:“二爷,可以让我进来吗?”

二月红左右看了看,确定张启山所处的位置,正好处在门外家丁的布防死角,于是将窗扉轻轻推开一角,正好容纳一个身位的空隙,张启山便翻身而下,悄无声息地进了屋子。

“佛爷,你怎么……”二月红话未说完,张启山已径自来到茶几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灌了下去。

二月红只得坐在他的对面,耐心等他将茶水喝完。

张启山解了渴,转头冲二月红笑笑:“不好意思啊,二爷。”

“不必客气,一杯茶而已。”二月红心想,况且这也不算是我的茶。

却听张启山道:“不,我是说,我之前无意间偷听了你与陈王之间的谈话,真是不好意思。”

“……”二月红看着他,不知该做何表情。

张启山尴尬地咳了一声:“是这样的,我本意并不是想探人隐私,只不过当时我跟着那小厮一路走来,发现王府内气氛有些诡异,那些家丁明明满眼防备,却又故意在我面前装得若无其事,这实在是太过蹊跷,我担心其中有诈,便在摆脱那名小厮后,又折返回来,然后就……听到了你和陈皮的谈话。”

二月红扶额问道:“你听见了多少?”

“基本上,不该听的,都听见了。”张启山坦言,“说实话,信息量有点大,让我消化了好一阵。当初坊间传言你是因为陈皮对你夫人意图不轨,才一怒之下将他逐出京城,如今看来,传言实在当不得真。”

二月红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无奈道:“佛爷,这事儿……能不能当作没听到?”

张启山定定看着他:“二爷,你信不信得过我?”

二月红怔了一下,点头道:“我自然相信佛爷不会在外头说三道四……”

“我指的不是这个,”张启山摆手道,“这事儿我若是毫不知情,倒也罢了。但既然现在我知道了,便不能坐视不理。你这个徒弟的感情问题,是该好好了结一下了。”

二月红奇怪地看着他:“佛爷,既然你全都听到了,应当也知道,此次细作事件,完全是一场阴谋,目的就是想诱你出京,好趁机行刺你。难道你不应该将重点放在追查那群刺客的幕后主使上吗?”

张启山不以为意地笑:“天底下想砍下我张启山头颅的人不计其数,我早已见惯不怪了。这既然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行动,我心中便有了几分谱,他日回到京城,要想查出幕后主使,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倒是陈皮,他一定让你十分头痛吧?他不仅是你唯一的弟子,更是我九玄帝国开国元勋之一,是先帝亲封的第一位异姓藩王。如果他与别人合谋行刺我这个摄政王的事情泄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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