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还是煮热汤喝,都是滋味非凡!”任桑榆已想到了,“保管二嫂能多吃半碗饭!清溪待会儿也得好好尝尝!”

“这么一说,我便饿了。”虞清溪道。

“那便吃一口点心解解馋,多了也没有。”任桑榆果真就掰了一小块糕点递到他嘴边。

虞清溪看着他专注而纯粹的目光,不由心跳快了一拍。心慌之下,张口接点心的时候微微一偏,咬到了任桑榆的手指。

任桑榆见他脸上略微有些不自然,便揽了他的腰,凑近说话:“都成亲半年了,还如此害羞?”

虞清溪微微偏开目光,目光便落在那匣子梅肉上。他虽与任桑榆成亲半年,所有的旖旎没有一次是真的。也就是任桑榆常年缠绵于病榻,也没有去过风月场所,才没有觉察出不对劲。想到这里,他抬眸看着任桑榆,淡淡一笑。

冬日的马车帷帘本来是厚厚实实的棉帘子,虞清溪觉着这一阵阳光难得的好,便将厚实的棉帘子挂了上去,只余一道轻薄的帛帘。明媚的阳光透过帛帘照射到虞清溪的眼眸,流转出璀璨的光芒。任桑榆看着他眼里的笑意,差点将自己融化在那璀璨的,温和的眸子里。

午膳果真吃到了所谓的菹菜。剖成两爿的鱼头,熬得浓香四溢,撒入菘菹菜,清减了几分腻,增了几分酸爽,连汤都滋味无穷。何静颜果真多用了半碗饭,虞清溪喝着鱼汤看了一眼。

“桑榆说这菜好吃,我原本是不信的,看静颜吃得好,才知所言不虚。”任范氏道。

“是,”何静颜一笑,“桑榆以前吃过这道菜?”

任桑榆稍稍一顿,才道:“书中自有千钟粟。”

虞清溪看了他一眼,而后淡淡一笑。书里看过哪里能描绘得如此传神,再则各人口味不同,以桑榆的性子也不是跟风的。他想起任桑榆曾经“我不是我”的一说,有些了然。

任之初看了任桑榆一眼,笑道:“我原是也从杂记上看过这地的特产,倒是以为与京都的差不多。看着名字一样,如何就味道千差万别?”

“那父亲肯定是没看过这边菹菜的用料。”任桑榆道。

“还真没有。”任之初一笑,“难不成腌个菹菜,用料还有乾坤。”

“自然。”任桑榆点头,夹了一小筷子鱼头汤里的菹菜放到虞清溪碗碟里,“不然凭何这儿的菹菜就比京都的贵上两文钱一斤?”

任之初笑道:“我原也是奇怪,若弥各地菹菜每千斤收缴税款如何会有这么大的差别,敢情不光是货价差异,还有用料的原因。”

“是。”任桑榆道,“大多菹菜仅用熟水与粗盐制成,这儿的菹菜却是还放了姜丝与药材。但我曾替他们算过,除却原料与税,两厢得利是差不多的。也是这东西都是百姓制的,出量不大,”

“你还算这个?”任长榆笑,“还道你为了考学授官,每日念正经书都来不及。”也不怪任长榆这样认为,桑榆小时并没有读多少书,后来久病卧床,虽请了住家夫子授课,却是三天两头停课。成亲之后,身子虽大好,可到底就读了几个月的书。莫非这次考得好,是拜了田相为师的缘故?

“父亲常道,不闻民生何以为官。”任桑榆看了长兄一眼,道。

“是,桑榆说的对。”任之初点头。此子心思细致,若不是受病体拖累,怕是年少便能成名。

“桑榆道这菹菜里放了药材?”任范氏看了一眼何静颜,问任桑榆。

“放心,二嫂怀有身孕也是吃得的。”任桑榆道,“这儿的妇人在怀有身孕之后,都喜欢将这菹菜配着清粥喝。”

“哦。”任范氏这才放心。

饭后,何静颜要休息半个时辰才能启程,大家便都停下一同陪着。任桑榆趁着这时候,便拉着虞清溪去街市里走走。

“桑榆,还是听父亲母亲的,小憩一会儿比较好。”虞清溪与他说。这一路上,任家不仅悉心看护着何静颜,也很是小心任桑榆的身子。

“待会儿马车上睡一会儿便是。”任桑榆知道虞清溪并没有午憩的习惯,自然是不用多问一句,“不然,一下午待马车上那么久,怎么打发。”

“马车不比床榻,颠簸的时候哪里能睡安稳。”虞清溪道。

“清溪放心,”任桑榆停住脚步,稍稍凑到虞清溪耳边道,“待会儿清溪便靠在夫君身上睡,便不会不舒服了。”

虞清溪微微偏开目光,脸上虽还是那般清淡,可耳尖却是一点点爬红,缀在雪白的狐裘大氅帽围处,粉粉嫩嫩十分可爱。

任桑榆立马退开,握着虞清溪的手走进一家零嘴铺子。在街市里,他最多只能做到这一步,再下去便是不能。他不喜欢将对清溪的亲昵昭显在这般场合,免得被人瞧了看轻清溪。他的清溪是任府的三少夫人,可以得人敬重,却不是可以在街市里被轻佻的。

任桑榆挑了好几种零嘴,让人包了起来。虞清溪平时不吃点心零嘴,任桑榆好似吃得也不多,这肯定是给家里女眷买的了。两人见着旁边小弄口有老妪守着菹菜坛子,也顺手买了。

虞清溪看着他将整坛子的菹菜买下,稍稍吃了一惊。再看这老妪坐在这风口里,只付了铜钱并没有说什么。

任桑榆将他的眼神都看在眼里,却是轻轻一笑。他其实是知道这个婆婆的,每日都在这一处卖菹菜,味道是极好的。虞清溪见他将坛子里的菹菜都买下了,必是误会他发了善心。走出了一段路,任桑榆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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