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把柄?”

“就是……”噩梦猛然警醒过来,恶狠狠啐了一口,“你什么居心?”

“不说拉倒,我不稀罕。”转身朝西餐厅走去。

方鑫在他身后小声嘀咕:“管好你自己吧,你见到我四叔不也像见到猫一样吗?”

方鑫往门口蹭了几步,想想,还是拐了个弯进了厨房。

秦礼言又熬了四个小时,点了份一百多块钱的蜗牛,拿刀叉挨个戳一下,吃了几口,没心情,朝门口看了两眼,没一会儿又暗骂自己:“神经!人家正在放假,这时候还指不定在哪儿鬼混呢。”刚骂完,突然回过味来,“他鬼不鬼混关我什么事?”狠狠叉起蜗牛塞进嘴里,没嚼几下就咽进了肚子。

站在饭店门口吹了十几分钟夜风,低落地坐车回学校。

这时候方先生在干吗?很显然,秦礼言猜对了,人家正在——鬼混!

方铮驰伙同闵榛坐在光线昏暗暧昧的酒吧里,一人端一杯红酒,前面茶几上放着四五只空杯子。

方铮驰笑问:“刚才那个是你的新……”

“不是!”闵榛打断他,“别提他,我倒胃口。”

“我的话你一点都没听进去。”方铮驰放下杯子,“你如果不想游戏人间,最好别在这种地方寻找伴侣。”

闵榛闭着眼睛叹气:“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幸运的。”又睁开眼,“秦礼言呢?你今天怎么没带他出来?”

“他啊……”方铮驰微笑,“正在彷徨。我认为我不该推波助澜,而是给他优沃的时间和空间认清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当然,为免他误入歧途,偶尔还是要给点导向性提示的。”

“行了行了吧,你快拉倒吧!别跟我玩文字游戏。”闵榛连连摆手,“真期待他什么时候也能让你方寸大乱。”

“方寸大乱目前还没有。”方铮驰歪在沙发上,“小乱倒是从来就没断过。”

“恋爱啊……”闵榛一副哲学家的表情,“深入其中方能解其中滋味!”

方铮驰哈哈一笑,举杯与他碰了碰,“好了好了。我恋爱经验有限,没法跟你探讨这么深奥的情感问题。我们还是来谈谈庸俗的交易问题吧。”

闵榛坐直身子问:“你在城区的五十几套公寓要不要我帮忙尽快脱手?”

“好。囤了半年多了也该出售了。”方铮驰顿了顿,“我们大学旁边的那套留下来。……总往郊区跑挺累的。”

闵榛盯着他,很久都没说话,钟声敲了九下,闵榛回过神来,幽幽地问:“是不是一旦谈起恋爱,满脑子都是他?做什么事情都会不自觉地联系到他身上?”

方铮驰笑眯眯地看着他,先点了点头,然后慢悠悠地开口:“九点了,我现在就想着他偷瞟着菜单,专点昂贵菜肴的表情。”

闵榛调过脸去,深嗅弥漫着脂粉味的空气,总结——千万别跟谈恋爱的男人谈论严肃的事业!特别是他的恋爱对象不在身边的时候。

闵榛总结的是真理吗?也许吧。

但是——

对我们的方先生完全不适用。

我们的方先生向来主张——生活要靠自己创造情趣!没有温饱,情趣就会根基不稳,生活如何完美得起来?他这么有见地的人能让自己生活在温饱线下?况且,在不久的将来,方先生认为自己将承担着更加繁重的生活负担。作为一个体贴的丈夫,即使不能使得家庭大富大贵,至少也得保证有瓦遮头三餐不愁。

所以方先生说:“我们不能拖累政府,不能戳破经济泡沫,不能大量抛售商品房造成物价下滑,既然这样,那么每平方不得底于一万五。”

也不想想,他是通过那些闲杂人等,内部价八千多一平方买的。

各位是不是失望之极?

哈哈……娱乐嘛……

42

第二天,秦礼言一大早起来,逃了课站在校门口公交站台上,远远看见张程从教工宿舍区出来,秦礼言下意识地躲到站牌后面,可惜——晚了。

黑眼镜阴阳怪气地喊:“小言……”那个“言”字被拉拉扯扯拖到半天云里,恨不得绕着地球转几圈,打个中国结再送到秦礼言面前。

秦礼言心都凉了,硬着头皮转出来,装出泰然自若的表情,刚想胡扯几句打马虎眼混过去,汽车正好到站,秦礼言暗呼:“侥幸!”完全无视一群老弱病残,一马当先冲上去,站在司机后面死死盯着他,直勾勾的眼神似乎在无声地传达着——快开车!你倒是快开车啊!

黑眼镜哈哈大笑从马路对面跑过来,在关门前硬挤了上来,一步蹦到秦礼言旁边,坏笑着攀上他的肩膀,“小言……”这个“言”字顺着风飘出二里地,在玫瑰花丛里盘桓了三年五载,惹了一身香粉,蜿蜒返回,贴着秦礼言的鼻子钻进了耳朵。

秦礼言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全身发冷;面红耳赤,额渗薄汗,好像又热得厉害。

“小言……”黑眼镜拽着秦礼言的脸颊,“你也有今天!老实交代,你和方……”

秦礼言赶紧打断他,“那么你和楚……”

黑眼镜慌忙捂住他的嘴,左右瞟瞟,车上一大半都是学校的老师和学生,这事要是传出去,还让不让人活了?

汽车靠站停了下来,黑眼镜二话不说立刻拉着秦礼言下车,秦礼言老大不乐意,“哎!哎!我还没到,你干什么?”

俩人坐在街边小广场的花台上,周围全是晨起打太极的老人。

黑眼镜居心叵测地撞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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