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易之愣住了。

虽然他并不懂这什么情况,但是没听说大婚当晚不去洞房,直接就睡外边的。

再看看这个什么廖氏,战战栗栗的,似乎生怕惹了自己不快,也就说明自己并不宠爱这个妻子。

何易之还维持着搀扶对方的姿势,远远望去就好像两人依偎般,随后只觉得一股子刀锋般的目光落在身上。

何易之敏锐地抬起眼眸,远远地望见那万千梅花盛开处,一张惊艳人心的面容,此刻墨色的眼里像是淬了毒的刀锋。

那人一袭素色鹅毛大氅,腰间佩戴着那个凤血玉佩,一眼就让何易之体温降了下来。

“那个墓洞的尸体……”何易之嘴里低喃,自然顾不得面前的女子,急急朝着那人追了过去。

“夫君,你别走,我求求你……”

那廖氏一下子就红了眼眶,死死拽着何易之的袖子,全身都在发着抖,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何易之眉头皱起,虽然他觉得这女子并不讨厌,但他更关心那个人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有那个玉佩,又为什么后来在墓穴之中。

何易之怎么可能忘了红毛还在墓穴里,也不知道对方是死是活。

猛地甩开了袖子,何易之只听身后女子发出悲鸣声。

“你若是不喜欢,为何还要娶我,还这般践踏人……”

何易之只觉得心中像是被针刺了一样,脚下步子却并未停下,急急离开了原地。

绕过一棵棵寒霜雪梅后,转而追到了一个偏远的厅室之中,那人正站在院子里手持着一柄匕首,作势就要往肚子上捅过去。

那匕首锋利无比,一眼就吓得何易之额头冷汗,当即大吼出声:“你干什么!”

那人一怔,缓缓地回过头来。

何易之趁着这个机会一把将匕首夺了下来,走近之后才发现这人居然比自己还高,顿时有点气势不足。

何易之有很多话想问,比如你能不能送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又或者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那人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头抵着满地霜雪,冷得似乎到了骨子里。

他的声音中似隐含着什么绝望的情绪。

“恳请少爷责罚。”

“你这……赶紧起来。”何易之有些焦灼,他还没问清楚怎么回事,怎么就跪下了呢。

“我跟了少爷已经有了十五年,自知自己连个通房都算不上,如今少爷迎娶了廖家小姐,还请少爷同意我找个风水宝地葬了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要自尽?

何易之瞪大眼,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想着对方说自己连通房都算不上,那是什么意思。

何易之看着对方即使是跪着也仍旧显得坚韧高大的身材,其眉目惊艳动人,只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击。

难道自己养了个男面首,然后自己上了人家十五年?

又或者是被上?

不管是哪点,似乎看情形自己还娶了一个媳妇儿,按照先来后到之说,自己似乎还始乱终弃了。

不对,他又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他怎么可能干出这种道德沦丧的事情。

何易之一时间被巨大的信息量给震到了,紧接着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确切来说,他的身体不受控制了。

何易之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混魄好像从身体里剥离开来,直到这时他才看清楚自己模样清秀俊逸,约莫二十左右年纪。

被称作少爷的人眉头微微皱起,开始低声解释着什么。

随后何易之眼睁睁看着那少爷将美人搀扶起来,嘴里说尽了各种好话,无非都是自己根本不爱那个女人,被家中施压无法拒绝之类巴拉巴拉的。

然后那少爷手也不老实起来,仿佛安慰般的亲了上去。

“渣渣,你老婆呢!”何易之在半空中看着,有种恨不得自戳双眼的感觉。

结果就眼睁睁看着那个美人衣衫被一点点褪下,后面何易之看不下去了,确切来说根本不用他看,一切就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那满是霜雪的亭子渐渐变成了一间产房,产房里有女人痛苦的声音。

“啊——啊——”

产房外,然后依旧是那位身着厚重衣袍的少爷站在门外,眼里满是痛惜之意。

“坚持住。”少爷这般言语道,焦灼地反复在产房外走动。

产房内是什么情况何易之看不见,但是在那少爷的身后不远处,庭院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他身上满是积雪似乎早就被人忘了。

何易之可以看见那人手指都发了白,似乎比以前更清瘦了些,肤色苍白无血色,眼中毫无光彩。

那人手中死死攥着一枚玉佩,点点红梅在他如玉的指尖更显艳丽,好像是这个世上最后一个仅存的重要物件了。

“生了,生了!”

里面的产婆欣喜地叫了一声,当即站在门口处的少爷再也按耐不住兴奋之情,甚至顾不上太多就推门而入。

产房内有很多说话的声音,何易之却没心思去听那些,转而看向了庭院角落处。

那人站着一动不动,低垂着眼眸只是盯着手中的玉佩。

何易之很想说点什么开导一下对方,然而却发现自己只能像是混魄一样飘来飘去。

很快,何易之发觉到了一个问题。

这个美人到底叫什么名字?

何易之盯着那乌发雪肌的男子,突然很想知道这个美人的名字。

不知道有多久,有一个粗布麻衣,类似小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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