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不语,一副思考的样子,他妈急了,生怕儿子又折腾出幺蛾子,一手捂着脸,便开始一哭二闹上三上吊的戏码,直把姜维磨得当场妥协。

对于这长假期,姜维妈妈有许多计划,包括旅游,相亲什么的……不过最开头的几天,还是准备先让姜维回自己的住处休整,姜维妈妈站在门口送姜维出门,叹气:“知道你不爱在这家里待着,头几天便随你,之后回来要听妈的安排知道吗?”

姜维心里想着有没有什么可能,能打消他妈妈的心思,不过口上还是应道:“知道了。”

他已许久没回自己的住所,那处的房子基本就是个摆设。打开房门的时候,姜维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如同群魔乱舞的画面,一群陌生的男男女女,甚至玄关的地方,就有那么一对正一丝不挂地做着人类最原的本能运动——传宗接代的“运动”。

姜维想了一下,才想起自己似乎在一年多前,就将这处的房子借给了曾经的一个同学。记不清是小学,初中,还是高中的一个同学,但对方来求助的时候,姜维到底没有拒绝,大概是因为有人求助于他的情况,真的很少。

如今对方在他房子里开了群y,显然是他长期不回来,对方便很有些遗忘了他这个屋主。眼前这一群男女多是磕了药的模样,尤其玄关的这一对,那女生神志不清地甚至来拉他的手,姜维把对方手拍掉,后退,“打扰了。”并顺便将门关上。

果然还是重新找个住所吧。

感觉原来的地方已经不能再给人住了。

他倒是没起过生气的念头,甚至连计较的心思都懒得起,只是想再找个住所。姜维看中了一处房子,从对方手里买下,只是没想到搬进去的当天出了意外,他晚饭烧菜的时候,直接炸穿了地板把楼下的住户砸得送进了医院。

姜维呆住了,面对邻居那血淋淋的模样,完全无措。本身性格缘故,再加上因为长时间缺乏社交活动,他已经快要忘记要怎么和人相处。然后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写了一封极长的检讨书模样的道歉信。

只是这份道歉信在最后,并没有起到它应尽的全部效用。有两个原因:一,被对方打断的他忘词了;二,忘词之后,对方给了他一个枕头,他当时的确很困,于是就抱住枕头睡着了。

……怎么说呢,那么段时日相处下来,和对方相处的感觉并不坏。

大概很少有机会和家里以外的人这么近距离地相处,姜维下意识里,就会注意对方的举动。就像观察实验样本那样地观察。他在医院遇到了表哥。表哥仍是记忆里那一副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就这么拿着文件夹站在宋观床边。

表哥也是脸盲,症状只比他好上那么一点儿,在医院的时候,表哥每天总是要花那么一点时间来打量宋观,一副要从对方脸上看出朵花来的架势,好像看得久了,就真能看出点与众不同来。但其实不管盯得再怎么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宋观在医院躺了好几个月,表哥玩笑着说:“这家伙遇到你,也挺倒霉的么。”

最后离院的时候,他听到宋观和宋观他妈妈的电话对白,他知道宋观有个前男友,他知道宋观妈妈怀疑他是宋观的新男友。他看宋观尴尬,于是说自己出去一起,其实出去之后门缝虚掩着,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出偷听这样一点都不磊落的行为。

因为偷听,所以也知道对方迟早是要搬走的,然而对方并没有即刻搬走,反而是拖延了一段时间。其实他隐约有一个猜测,大概是对方双手还不方便使用,所以想留在这里让他帮忙完成游戏里的事情。这一点在对方手刚拆掉石膏,就把他赶回楼上,并且敲定第二天搬家离开的时候得到证实。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生气,明明不需要这么生气,也没必要这么生气的。甚至为此,他还做出了完全不合符他往日行为的事情——他知道宋观在游戏里有一个帮战,他知道宋观想输,他都知道,可是他让宋观赢了。

所以对方很生气。

他看着对方生气的模样,慌张起来,知道自己的行为错误,想要道歉。但那话抵至舌尖,直至离别,却始终没能脱口。夜里无论如何也辗转反侧睡不着,床头柜上搁置着对方的闹钟,那是对方搬家时候不需要的。宋观对他说,你帮我丢掉吧,我箱子里装不下了。他接手拿过,可最后到底没有丢进垃圾桶里,鬼使神差的,他带回了家。

他不知道这一上一下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他认定这只是做错事后想要补偿对方的愧疚感。

要怎么补偿呢?

可是要如何补偿呢?

是不是越贴近对方的喜好越好。

那果然还是游戏吧。

这还是他教会他玩的。

于是在对方并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注册了一个游戏号。

却并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存在。

甚至创建的是个女号。

就叫“一尾”。

偷偷加入了和对方一样的门派。

平常的时候都不说话,只那么默默地去完成帮会任务,存在得一点都不起眼。

后来对方出了院,他也就不用再帮对方玩游戏了,他上了小号,偷偷跟着对方。

他一直觉得对方是个行为上很矛盾的人,不知为何构建了一个不讨人喜欢的虚幻人物角色。他看他被人杀了一次又一次,屏幕上的对白也不讨喜得可笑,他总觉得不该是如此。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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