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办法,就丢了手中的树枝上前去查探。他一手捏着弟弟的两颊,让弟弟张开嘴,还真就看到了一根卡着的鱼刺。所幸这鱼刺卡得也不深,宋观动用手指便把拿鱼刺取了出来。而这过程之中,他好像看到弟弟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凉刺刺的,和平日里见到他就哆哆嗦嗦得像只小鹌鹑的光景截然不同。只是宋观待要再细看时,弟弟已经把眼睛闭上,这令他不禁怀疑,自己刚刚看到的,是否只是一个的错觉。

弟弟被取出与此之后,就扑进了后头大少爷的怀里,搂着大少爷的脖子哭得直抽抽,将整个儿脸埋在大少爷的肩窝那里,只是哭,也不说话。宋观用手比划着示意让大少爷先带弟弟回马车,他自己就留下来收拾一下方才烤鱼时候堆起来的火堆。大少爷点点头,抚着弟弟后背就回去了。宋观收拾的时候,也还能听到马车里传出来的断断续续的哭泣声。等一切好不容易收拾完了,一行人就继续赶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上明月白亮,宋观听到后头车厢门看开启的声音,但也未太在意,却没想到大少爷竟然顺着马车外的边沿雕刻纹路,就这么轻轻地跳到车辕上坐在了他旁边。

宋观一时诧异,回头看了大少爷一眼。

夜色之中,大少爷的面目都是不甚清楚的,唯有一双眸子,金色,鲜明得似近乎绚烂。主角受原本的碧眼在变成吸血鬼之后,就成了金色,而情绪剧烈波动时,那双金色的眼睛又会变成血瞳。此时的他睁着一双金色的瞳眸看着宋观,苍白的肌肤在昏暝的月光之中,竟似隐隐发蓝的。他对宋观说了一个词,很简短,很好模仿,然后他一只手点在自己胸口,指了指自己。

宋观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快速地分析了一遍,倒是觉得这个词可能是主角受的名字。

略微停顿了一下,他试探着跟着将那个单词重复了一遍。

短短的两个音节单词,听起来像“昆汀”。

宋观没有告诉主角受自己叫什么,大少爷看着他,忽然手伸到嘴边,做了一个抹嘴的动作,然后又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宋观。宋观看得不明所以,一直等到大少爷做了第三遍这个动作时,他才并不太确定地用手背抹了一把自己的嘴角,擦完之后放下手一看,宋观就发现自己的手背黑了一块。

乍一眼看到这块黑色,他仍旧有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卡了半晌之后,他忽地想起昨日生火弄出好多灰来,想必就是那个时候沾上的。宋观没有镜子,自然不晓得自己当时一手灰还捂嘴咳嗽,是弄得自己嘴巴周围长了胡子似的黑了一圈。关键是之后接下来他还毫无所查,就这样顶着这一圈黑悠然自得地过了一整天,也无怪乎大少爷看不下去来提醒他了。

他用手指擦了半晌,也不见彻底干净,反倒是弄得手上黑乎乎,一旁的大少爷见他努力半天也没有成效,便递了一块白色的巾帕给他,宋观稍微停顿了一下才接来,而那雪白的布料上刚一转手,便顷刻落下了好几个黑黑脏脏的手指印,只是月光之下,这些印记瞧着倒也不太分明。宋观仔细将自己收拾了一通,自认已是擦干净,大少爷看着他的脸忍了几次,最后还是没忍住。于是一个侧身,大少爷一脸忍无可忍的表情,是抽走了宋观手里的巾帕,然后将宋观脸上一块怎么都没被擦到的黑灰给用力抹去了。

宋观:“……”

他十分怀疑主角受是个chù_nǚ座。

天色稍微晚一点的时候,大少爷撇下宋观重新回到后车厢。宋观继续独自驾车前行,结果这天上太阳都还没出来呢,大少爷就又尝试了一次逃跑行动。

就说之前大少爷和弟弟闹别扭的这一段,怎么让人看着觉得这样生硬,肯定就是他们故意装出来迷惑他的了。宋观再次把人抓回来之后,也觉挺无可奈何的,他都想给这位大少爷颁块奖牌了,这真是何等百折不挠的精神啊。不过虽然他这一次又阻挠了大少爷的逃跑行动,但他和大少爷之间的气氛在这一夜之后,倒是和缓了不少,没再像之前那样剑拔弩张,甚至平日里,大少爷竟是会有意无意地尝试着教宋观说话了。

对于这一点,因为有前车之鉴在那里,宋观始终觉得主角受大少爷会这样,其实主要还是想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好趁机逃跑,至于那教他说话还算认真的那态度,大概也是想置下二手准备,是想教会他说话之后,再试图跟他沟通一下让他把人给放了吧——总之最终目的还是想逃走。

宋观琢磨了一下,虽然他和两位少爷之间的关系应该水火不容,但眼下他人生地不熟还言语不通,尤其语言是个大问题,话都说不清楚,这以后还怎么收小弟了?所以现在还是不要太横,是该收敛着和平地跟着主角受学学当地语言。而且本来么,扮黑脸这种事情,就是不必太急的,稍微等个一会儿之后再说就是了,因为这是很简单的事情,反正届时只要他去针对弟弟弄出些事来,那么护崽的大少爷肯定是要跟他翻脸干伤一架的。

这计划可行。

宋观敲定主意,便跟着大少爷认真学起了当地语言,就这样又走了有大约十多日,等到他们一行人见到第一座城池时,宋观是终于学会一些比较简单的日常词汇,不过他不会说完整的话,只会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蹦。

然后也就是在通往这座城池的大路上,他们遇到了一队人马。

那群人画风非常粗犷,是些糙汉子,全都胡子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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