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墨下意识就去摸自己的脸,以为是易容被看出来了,脸上平平整整的,应该是没有被看出。

蒋阁老嘻哈一笑,“这位美人叫怜惜,是咱们秦尚倌的头牌,可是我一路护送过来的呢,这小模样长的真不错,老子第一眼就瞧上了他,哥几个可说好了,若是教主没选上他,这美人可就归我了。”

蒋阁老打着哈哈道,那几位坛主从一进来就注意到了彦墨,他的容貌在这几人中不算是最美的,但是就是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能吸引人的韵味在其中,那种格外特殊的魅力与气场无形的将周围人隔绝在外,其他人根本无法融入,尤其那漂亮的丹凤眼微微一弯,眼底波光流转如一泓春水。荡漾人心,如此绝色佳人,想不吸引人的注意力都难。

“不可不可,老李啊,做人可要厚道,这美人不巧兄弟我也看上了,若是那一天可别想、怪兄弟我和你争。”

徐放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在彦墨身上打转,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漂亮,越看越令人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老徐,你口水都流出来了,还是让这位美人给咱们表演个节目吧,兄弟们都等着呢。”

不仅徐放对彦墨虎视眈眈,还有几个好此道的男人也是,当然也有一些个人比较青睐与怀中的美女。

彦墨心里暗叫不好,自己已经这么低调了,特意易容成怜惜的样子,没想到还是成了焦点人物。

这边一起哄,彦墨可以感觉到那些同来的美人看他的眼神有嫉妒的,有怨恨的,也有看好戏的。

彦墨略一犹豫道,“我就弹一曲吧。”

“好,好,美人给咱们弹唱个xx吧,哈哈……”

有人起哄大笑,彦墨也不言语,有人送来了琴,彦墨跪坐于地上,将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指动了动拨出一个音符,随即一连串美妙的音符从那纤长白皙的手指间流泻而出。

韵律优雅清雅,如潺潺流水,如春日里破冰春水,翠烈入耳,一瞬间众人仿佛是置身在高山之上,看那高山流水,天地一片广阔,唯有音乐在流动。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都直了眼,陷入了另一场幻想的境地。

而如此美妙的场景却忽然被闯入的人给打破。

“不要弹了。”一声暴躁的厉喝吓了彦墨一跳,随即手里的琴被来人狠狠砸在了地上,来人怒气冲冲的一把握住彦墨的手腕,狠狠的攥住,目光凶狠的瞪着他。

“你是谁?”

这忽然冲过来发了疯一般的男子就是那魔教教主,他本来在东园假寐休息,可是谁知那潺潺如流水的韵律却这么毫无征兆的飘了过来,脑海里似乎是闪现过什么,一瞬间让他头疼欲裂,只恨不得将那破琴砸了才泄恨。

于是就这么疯了一般的冲了过来。彦墨怔怔地盯着来人,来人面上带着半个青铜面具,露出的另一边脸上是一个奇怪的火焰痕迹。

“阿,阿睿。”彦墨声音颤抖了起来,这个男人即使容貌被遮盖,即使他变成了另一个人,换了另一个身份,可是这份熟悉是刻在了骨子里的,挥之不去。

他熟悉他的声音,他熟悉他的气息,他熟悉到即使他成了灰烬,也能立刻认出。

眼眶不受控制的红了,彦墨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来人,嘴唇微微哆嗦着,多少个日日夜夜,五年前的相遇相知相爱,到最后的相恨相杀再相离。

面具男盯着彦墨的神情在狂躁暴虐过后,忽然变得茫然起来,那一瞬间内心忽然狠狠的疼了一下,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而对方看他的神情也让他觉得莫名,那种眼神太炙热太猛烈,在不可置信过后,更多的是忧伤与思念,他认识他吗?

两双目光隔了五年后再次相对,只是他对他已经形同陌路,他的深情、他的痛苦,在他看来却是那么的莫名其妙。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犹记得那一日他满手是血,颤抖着扶上自己苍白的脸庞,满眼痛苦之色,他说墨儿爱上你实在太苦太痛,我怕了也累了,所以我决定放手,只愿我们今生再也不想见。

说罢他扭头上了战马,抛下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生下他们的孩子。

“阿睿。”一张口声音颤抖的厉害,彦墨牢牢的抓住来人的手臂,颤抖着道,“阿睿,你……”

唔,那面具男忽然狠狠掐住了彦墨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邪肆的目光在他身上放肆的打量着,“模样长得还不错,你就是被送来的美人?”

要吐出的话被打断,彦墨神志被这么一激瞬间清醒了过来,他现在是怜惜,而对方是魔教教主,他身负重任要救出被魔教关押的武林同门,怎么能迷失了自我呢。

彦墨挤出一个艳丽的笑容来,“是,我是秦尚馆的头牌,有幸被李坛主看重送来了这儿。”

对方握住自己胳膊和下巴的手是那么的冰凉,彦墨心惊不已,这么说龙麒睿是真的走火入魔了,他为何会走火入魔?

彦墨心里七上八下的,那一日他吐了很多血,之后在经受了自己的背叛与双亲逝去的打击后,托着那沉重的棺木远离中原。

莫非是那一次导致了他走火入魔?彦墨想着心里痛苦不已,面上却一派镇定云淡风轻。

那双深沉的眸子在彦墨身上又扫了一圈后,随即对方放开了他,而此时那些魔教的人已经跪了一地,垂着头,毕恭毕敬的样子。

面具男看也不看那些人,拉着彦墨的手,霸道的道,“你和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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