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懿见尔青板着张俊脸,只道是在气自己顺了他的牌子给龟奴,嘴角一勾扯出一道迷人的微笑,拍了拍尔青的肩膀说道:“本王哪里都不去,只是想去看看救的人怎么样了,尔青若是不放心,大可跟本王一同前去。”
尔青不甘愿的让出路来,让嘉懿先行,自己紧跟在后面。这个九皇子救什么人不好,非要救个勾栏里的小倌,真是不思进取无可救药了。
嘉懿来到后堂,穿过廊檐来到了西厢房。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子里没什么贵重摆设,就一张木床,一套桌椅板凳,许久没住人的屋子,里面一股霉味。
救来的人已经被寿儿放在了床上,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嘉懿还未走近床前,就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床上躺着的人伤的似乎很厉害,浑身的血迹看不清容貌,弯而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颤动着,紧蹙的眉头好像在忍受着身体的痛楚。
嘉懿走进正欲俯下身子细瞧一瞧那人的伤势,被尔青伸手拦住:“王爷,不可太近。”
嘉懿冲尔青一笑,想看仔细了,“无妨,本王看看他的伤。”
尔青固执的拦住嘉懿,俊脸拉的老长。这个王爷怎么老是搞些危险活动,眼前这人身份不详还是从勾栏里出来的……
不让嘉懿看,尔青黑面说道:“王爷,待臣上前看看。”
嘉懿知道尔青是为自己好,点了点头,让尔青上前查看。
尔青探下身子,抽出匕首,挑开了床上那人已经被血浸透的衣衫,只见胸膛上满是鞭痕,有些已经结痂,有些好似刚受的伤,血肉外翻着,连尔青这等见惯了伤口的习武之人也免不了倒吸了一口冷气。
衣衫被匕首划开,床上那人的肌肤露出的地方没有一处完好的,尔青蹙着眉检查了一番,好在都是些外伤,筋骨还都没有受损。尔青的动作惊动了床上的人,只见他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眸子如同点漆,映的那眼白太过纯净,纯净的连视线都是那么的清透,像是一潭清泓的池水。
第八回 白莲出水 [本章字数:1996 最新更新时间:2012-03-03 21:1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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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青与那清泉一般的目光碰了个正着,忙错开了视线,转身对嘉懿说道:“王爷,此人身上都是些外伤,待臣取些跌打伤药,让寿儿给他擦涂了,应该过些日子就无妨了。”
嘉懿微点了下头,“嗯,也好,就麻烦你了。”
尔青从屋子里出去,回房取伤药了。
嘉懿走到床边,见躺着的人身上的鞭痕触目惊心,又见那人睁开眼睛正静静的凝望着自己,心中有些不忍,柔声安慰说:“本王已经替你赎身了,以后你再也不用去那家勾栏,安心在这里养伤,有什么需要就对寿儿说。”
躺在床上的人没有说话,只是纯净的眸子里聚集满了亮晶晶的泪水,长长的睫毛一眨一合之间,就顺着眼尾流了出来,睫毛上也沾了泪珠,眼睛就好像是蒙了层水汽一般雾气弥漫。
嘉懿怕说多了勾起他的伤心事,留他在屋子中休息,嘱咐寿儿好生与他疗伤。
嘉懿身体康复了,每日与翼州太守奔波视察灾情民情,眼看着河道遥遥无期,今年就指着能来场甘霖,可是老天偏偏不作美,滴雨未下!
毒日头晒的嘉懿嘴皮发干,翼州太守颤颤巍巍的走过来禀报:“王爷,今年怕是又害了旱煞了。”
得,嘉懿算是什么倒霉事都遇上了。这雨水可是农牧的命脉,影响到粮食收成的好坏,更是直接关系到国库的收入与王朝的稳定。可眼下别说税收了,搞不好还得参一本向皇兄讨点赈灾的银两了……
嘉懿心里烦乱,翼州太守也不好过,晚上翻来覆去的一宿没合眼,大早晨就跑到嘉懿府邸来了。
大厅里,嘉懿端坐在椅子上,神情严肃。
翼州太守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冲嘉懿行了一礼,小声问道:“王爷,翼州自古犯了旱煞,都会设坛祭祀求雨,今年……”说到这翼州太守的小眼睛瞅着嘉懿,心中把握不住九王爷的心思,有些话还是悠着点说,顿住了口。
嘉懿眯起凤眼望了望屋外的毒日头,再看看身边的干瘦太守,剑眉一蹙说的干脆:“设坛祭祀求雨,按照往年的规矩,太守大人去办吧。”
太守得了令,忙告辞回去了。嘉懿坐在大厅里,心烦的敲着桌几,祭祀求雨这算是最后的希望了,如果老天不卖他这个面子,只怕今年要留在翼州过冬了……
寿儿见主子烦闷,自己是没能耐替主子分忧了,不过也不能让主子老是想着旱情,上前一步对嘉懿言道:“主子,您半月前救的小倌伤势已经好了许多,一直央求着奴才要见您。”
一经寿儿禀报,嘉懿倒是想起来了,最近公务繁忙倒忘记去瞧瞧救回来那人的伤势了,扯开手中的玉扇轻摇了几下,对寿儿说:“让他来书房见我。”
书房里比起大厅要显得雅致安静许多,嘉懿坐在书案前,端着茶盅喝着茶,听得门响,抬眼望去寿儿引着一个人进来。
来人的身上穿着一袭淡绿色的衣衫,看起来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个子不高大约到嘉懿的肩膀,身形瘦削;温润如玉的脸蛋上,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眼睛,瞳仁灵动,如同水晶一般清澈明亮;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红色的嘴唇,粉嫩的如同花瓣一般……
只见那少年一进来见了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