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洛同时骤然发力,两人的手臂一甩一夺,凭空在彼此的眼前划出一道亮弧,随之便听到少明的叫吟,空中也配合着甩下血色。红色的血滴一溜飞溅在地上,使两人都傻了眼。程洛手中拿着夺来的刀子,看前方的少明;少明则弯曲着两手站在那里,一只手上有血,另一只手臂在淌血,他没觉出疼,只是被眼前的血色吓懵了心神,下意识地往后退。

程洛看看他,再看看他的手,突然也往后退去,口中哼着冷着笑着说:“走……要走……死也要走,上一次是这样,现在也这样,每次都这样!我做的还不够吗?”他将刀甩向地面,指着前方狠声吼:“滚!”

少明被他吼得心神震颤。

“滚啊!”

身子也颤抖起来。

“滚!”

慌慌张张按动门把,邱少明夺门而出,也不管手上伤势如何,他踉踉跄跄的扶墙而逃。

程洛站在屋里,看着门洞大开,敞开后现出了前方长长的过道。过道的墙上贴着大瓷砖,条条经纬延伸出好似无限的深洞,他眼不眨地看着那里,看得心神俱灭。然而,门外又吹进一股子凉风,反倒让他哆嗦一记,低头看屋内的一切,他看到相框被踢至前方,上面已滴染上血迹,血渍蒙在了哥哥的身上,让他看出了一汪泪水……

于是他突然回过神来,无助的四下望望后,也拔腿跑出门外。

☆、心神幻灭

邱少明逃离住处,跑下楼梯时还未觉出什么,可一踏出住宅楼,脚底便传来了不适应的感观,所以他停顿下来看看脚下,才发现自己没穿鞋,连袜子也没穿……他小心仔细地往前走,心神一旦关注了身体,手臂上的伤痛便开始揪了心的疼,他慢慢走,缓缓看,想着见到什么人就求救。可是如今晚了,小区也大,一望之下是空无人烟的感觉,所以他只得赤着双脚,曲起臂弯,慢慢走向门卫室。没走过半路,便觉出后方有人上前,他扭头一看便惊得要逃。

可程洛已快步奔至他的面前,并脱下自己的西装裹住他,口中劝道:“我送你去医院,别怕,我们看医生。”他抬起少明的手,抓着保持不动,将他半抱半推地送上出租车。

少明一路上都恍惚着,不知道该采取什么行动,及至到了医院,他茫茫然被送入急救室,耳边听着医生的问——

“切牛排的餐刀?”年轻医生左右晃动自己的上身,以此详看他的右手臂,脸上很不解地问:“这是在切牛肉,还是人肉?”然后他看看受惊了的少明,再看看旁处站着的程洛。

程洛打了个激灵,忙岔开问:“有没有伤到神经?”

医生皱眉再看,用手隔空指着小臂上的伤口说:“那种刀具并不锋利,神经没有大碍,不过你们怎么搞的在这里削掉一块肉?”医生不可思议般摇摇头,手指一路向下,指说:“到这里伤口又斜进去了,深了,最好缝两针。”然后他再往下看,到手掌处指指,说:“这里险,还好伤口斜了,不然就出大事了。”

程洛听着也呼出一气,再见医生又去观看另一只手。

“这个没事,手指破皮而已。”说着又吸了一声,问:“不过,怎么会三只手指同时破?”

程洛一时无法瞎掰,只得回道:“是不小心被刀子划过。”

医生翻眼看看他,然后以包扎伤口为由命他出去,待到少明只身一人时,医生边往手上清洗伤口,边问他:“要报警吗?”

少明愣愣地抬头看医生,对方则认真的再问一遍:“报警吗?”

少明垂下眼帘想想,可想也想不出什么,把程洛抓起来关进去?他摇摇头,似乎还没有恨到这一步——他不忍心。

医生见了他的反应,也不多说什么,麻利地消毒包扎后,又转而去写病历和开方。随后走出急诊室叫来程洛,叮嘱道:“要防止发炎,给他开了一盒消炎药,十天里不能遇水,每天都要来换药,检查伤口。”

程洛接过药方,问:“要做什么康复吗?他是拉小提琴的,伤口对将来会有影响吗?”

医生没正面回答,只说:“先养好了再看,手别一直弯着,偶尔也伸展一下,应该没有太大的后遗症。”

程洛点点头,又问:“会有疤吗?”

医生听他问得那么详细,笑了一声,回:“疤肯定有,自己注意饮食,养伤的时候多吃清淡的食物,忌油炸浓酱,或许会好一点。不过也要看个人体质,有些人的疤是深色的,有些人是浅色的,看他自己怎么长吧。”

程洛无话可说,便带着少明离开诊室。他付款领药,而后托着少明的手臂回到家中,到家里就忙开了,从室内的狼藉中挑出眼镜和相框,将其余之物踢去一边,又将刀叉收好,转而去厕所拿来热毛巾,先帮少明擦干净头脸,而后小小心心地擦拭手部,再换来一块擦净脚上的脏,整顿完毕后他坐上床沿,给对方喂下一片药,再将他抱在怀里,嘴上想劝什么说什么,却苦于不知从何说起,所以只得闷声放弃,最后总算憋出两声问:“饿不饿?渴不渴?”

少明没抵抗的呆在他怀里,不动不回答,心中却好似明镜般知晓之后的十数天里恐怕很难离开这个地方,和这个人……

邱少眀一晚上没睡着,手疼的揪心,肚子饿得打鼓,可他偏偏忍着憋着。

程洛知道他疼,却是揉也揉不得,劝也没有用,好不容易熬到早上,给他喂了一小碗肉米粥,便带他去学校。进入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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