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个。

“凤尧。”我在喘息声中喊他,那人动了动,似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过头来。

山涧鸟鸣,我与他吻在一处,举目而望,一片碧水蓝天。

在山中跋涉数日,马车车身已经不能使用。我把车辕卸下,给两马安上鞍绳,与明心掌门三人各乘一骑。明心昏沉醒来自不必说,把蛇群袭击之事粗粗说与她听,那丫头吓得双目圆睁,大惊道:“难怪掌门颈间有数处红肿,莫不是被毒蛇叮咬,可有不适?”

我猛咳了一声,谨防掌门爆发,连忙岔开话题:“山中蚊虫甚多,有叮咬不足为奇。掌门身负罩阳神功,若真被蛇咬中,亦可去毒,你无须担心。”

明心听后不满地哼了一声,大概是痛恨自己蛇阵之时为何昏睡过去,独独让我占了功劳,她蓬乱地翘着发辫,扭过头去看路上花草,不再理我。我看向掌门,那人低头咬牙,双手抓着缰绳,已经羞得几乎要把头埋进马背里去。

八 红梅雪隐露台浓

洛阳城一到,满眼繁华景象。

我素来最喜这个城市,每每要在此逗留许久。洛阳不似平湖那般是一安宁小镇,它大气华丽,道路通达,坐落着无数名园山庄,景色也颇为雅致。我牵着马匹,带着掌门明心在街道上穿行,明心是初次到如此繁华的城市,对着路上女子的精致服饰羡慕不已,频频回头张望,一副目不暇接的模样。

我家掌门比起明心来要沉静许多,虽然也是多年未曾下山,却对街上一干人等一律采取了无视态度。我牵着马想逗他说几句话,那人目不斜视,浑身充满了“别来惹我”的危险气氛。掌门这脾气发的可真让我喊冤,那种时候哪会顾忌那么多,留下点痕迹也是人之常情,要我说只能怪明心眼尖嘴利,好端端地注意这些细枝末节做什么,一个姑娘家,总往掌门身上瞧这岂不是很不对劲么?我思索再三,改明儿还是让明穗侍奉掌门更衣比较妥当,明心这丫头,可真让我好不安生。

一路走过长堤,眼前杨柳依依,到了洛阳最出名的红梅茶庄,我们把马匹交给小厮,就掀开珠帘走了进去。茶庄虽名红梅,往往里面却是一片海棠景象,只有到了冬天的时候,才仿佛一夜之间变出戏法来一般,满庄红梅盛放,在皑皑白雪中如刺血般傲然挺拔着,煞是惊喜好看。

我在大堂对着海棠嗅了嗅,忽听楼上有一打扇之声,抬头望去,只见一翩翩公子,脚踩锦靴,身着镶袖,领处攒花貂绒笼着脖子,衬出一张笑意盈盈的脸。他敲着扇柄,倚在雕栏处微微俯身:“云华,不到数月,又来洛阳了,可是想念着暖香楼的柳姑娘?”

我胸中咳血数声,简直要把眼珠子给突出来,要命,你可不可以给我点心理准备,这玩笑不带这么开的啊!我看了一眼掌门,觉得对方那眼神很像是要把罩阳神功里里外外给我用上一遍。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人走下楼来,僵硬笑道:“雪隐,你又说笑了,何来柳姑娘,别是茶庄里的沏茶娘子,你给记混了吧。”

“怎会记混,”沈雪隐满脸无辜地走到我面前来,“云华说过什么话,我可记得一清二楚。‘柳姑娘乌发红衣,可真艳若桃李,暖香楼再没有人比你穿红色更是相宜的了’,如何,此话可有差错?”

这般细思,你只怕连标点符号都记得真真儿的了吧!所谓交友不慎,后患无穷,此人甚是危险,只怕要把我往日琐事都添油加醋地说上一通,偏生还无法反驳他,我笑道:“雪隐心思缜密,云华自然比之不

上,再说哪里都没有红梅茶庄好,我回洛阳,自然是来看你的。”

那人闻言微微弯了弯眼睛,摇头道:“云华,你又在哄我了。”

沈雪隐生的是清雅样貌,却总能把人毒辣看穿三分皮囊,我抱剑而立,只好把我们一路去武林大会之事向他言明。他思忖片刻,忽然看向我身旁:“这么说来,这位即是直阳宫凤尧掌门了?”

我家掌门本来静默在旁,闻言动了动眼睫,不耐地应了句:“是。”

沈雪隐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合扇拱手道:“凤掌门果真人如其名。在下沈雪隐,是云华的故交好友,若不介意,在洛阳的衣食住行,就暂且交给我包办吧。”

在洛阳,沈府是其中颇为富贵的地方,沈雪隐独占红梅茶庄不说,还修建了两处宅邸,府内亭台楼阁,别院穿廊,甚为考究。由于他不懂武功,手下还拥有着一批黑衣护卫,过的是既安全又恣意的潇洒生活。

我们一行在沈府住下,每间房间都配上了一二小厮,三四个打扫端茶的丫头。明心房间铜镜熏香,一拉抽屉全是时下新鲜别致的钗环步摇,窗外就是花园,时有蝴蝶曼曼飞舞,很是烂漫。我仍住在惯常用过的屋子,推门进去窗明几净,屋内多了几张青竹字画,床帐已换成了轻罗绡纱,桌上搁着一壶温热花茶。

沈雪隐靠在门边绕扇看我:“云华素喜青绿,布置得可合心意?”

我过杯喝了一口花茶,只觉唇齿留香,煞是好闻,笑道:“知我者雪隐,连如此名贵字画都能买下,还悬于此室,云华颇感不安。”

“啧啧,就是让你住得不踏实才好。”沈雪隐一双秋水清瞳,微微勾着唇角,“省得三天两头过来烦扰,可让我好不清净。”

“雪隐真是本色不改,还是这般不饶人。”

那人心情不错,摇着扇子进来拿过我的杯子,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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