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流火听到月翎的指责倒是一点也不恼,反而轻笑出了声,秦子君和映红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怀疑凌流火是不是因为月翎的话而气到了极点才有这样的表现。

笑声停下时,凌流火一敛笑意,眼中透出了几许凉意,语气带了些霸气的味道。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我凌流火如果连一个男人都掌控不了,又如何去逐鹿这天下?以前,我就是因为顾及太多,才会让凌越现在对我这般限制,现今,我偏要赌上这一把!如果你们不愿意,那我也无话可说!”

这一番话下来,就连月翎都沉默了下来,不是被他的话,而是诧异于他对于歌未央的态度。

凌流火,怕是真的爱上了吧?他这样的神情,她以前也是见过一次的,只是那一次,他才是个八岁的孩子,就是因为父母和家人的仇恨,才硬是从悲伤痛苦中走出,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般的认真和信誓旦旦。

“我又没说不帮忙,只是凌流火,你给我听好了,若是这次我和秦子君为了你一命呜呼,劳烦您这位大将军还记得帮我们合葬了!”

“月翎!”

秦子君听得她这般自嘲的话语,倒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了,凌流火顿时给月翎递去一道锐利的眼神,最终凄凉低语。

“我永远不会让你们有那一日的,自我父母离开的那天起,我便发过誓,再也不会让任何一个我在乎的人受到伤害。”

月翎听后心中一暖,便没再说话。

第二日带兵出发的时刻,凌流火再次从云雨楼走了出来,引起众人的一阵唏嘘。

哎,凌将军的fēng_liú习性还真是永远都改不了啊,不是前儿个才娶了一个男妻?怎么这才第二天就入住了云雨楼?

于是众人又齐齐的在心里为那个尚未见面的男子默哀了一把,果真啊,再美的美人,追到了手就会腻了,就连凌将军也不例外啊……

手中握着早上刚从秦子君手中接过,尚残留着打磨温度的虎符,凌流火身穿盔甲利落的翻身到了马上,在城门口远远的朝着众位士兵象征性的举了一下便又放回了怀中,预示着行军的开始,而那块虎符,自然不是皇帝秘密授予的,而是他以前本就拥有几万士兵的兵符。

这次凌流火的出行凌越亦是亲自来送行了,临行之际,凌越对凌流火说了意味深长的一句话,更是助长了他的反抗决心。

“凌爱卿,愿你这次依旧能够凯旋而归,至于梁丞相,朕会在这段时间里帮你好好照顾着的。”

这番话,无疑是变相的在向凌流火提醒着梁胜被软禁的事实,但梁胜本人听到这句话倒是没有多大反应,反而朝凌流火露出了慈爱的笑容,看的凌流火心中一暖。

骑马跃出城门的那一刻,凌流火回眸看了一眼皇城,目光中尽是冷意和张狂。

待我楚流火回来之际,便是你凌越的忌日!

转身,军队快速行进,凌流火看着前方荒凉的道路,心中却是热血澎湃。

歌未央,我凌流火来了!

☆、第十五章 庆国国师

在凌流火出发的同时,庆国的边关远远的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守城的将士眼看那抹身影越来越近,纷纷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准备拦下那人。

“来者是何人?胆敢擅闯庆国边……”

城墙上的士兵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白色身影从怀里拿出的一块玉牌给堵了回去,那士兵或许其他的东西都不认得,但这玉牌是万万不会认错的,只见那玉在日光下闪烁出了温润的光泽,衬得上面的玉兰幽雅绽放。

这……分明就是他们国师的随身玉饰,从上级到最下面的士兵,每人都有看过画有这玉的图纸,所以才会让他一眼识出。

“你……你是……”

“还不开城门?”

纱笠下的人冷冷的说出这么一句话便不再言语,语气中透露出的寒意却是更让士兵确定了来人的身份,丝毫不敢懈怠的吩咐下面的人迅速打开城门。

那人一挥马鞭,只见一道白影掠过,转瞬间那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那人便是传闻中的国师吗?果真如他人所说的那般神秘,只是……这国师是什么时候出了边关的?

城墙上的士兵疑惑的抓了抓头发,而后便不再纠结,四处巡视去了。大人物的事情,他们总是管不到的。

一个时辰后,那道白色身影驭马来到了庆国宫外,凭着玉饰一路畅通无阻的抵达了皇宫最里门后才下了马,疾步朝皇帝的书房走去。

不需要任何人的通报,庆国皇帝祈良早已算准了时间在书房中等候着来人,在听到外室的动静后嘴角勾了勾,放下手中正在批改的文书站起身来。

而在外室,那人亦没有出声,似乎就是等着他主动走出。

“一年了,你……还是这么别扭。”

祈良撩开帘子走了出来,露出了一张虽然有些苍老但仍旧不失英俊的脸庞,尤其是他那双削长的鹰眼,更是让他整个人显得生气了许多。

不过歌未央却连头也没有抬,在看到那双明黄的靴子来到自己的身前时,从衣袖中摸出一样东西递到了他面前。

“这……便是凌国十万精兵的兵符?”

显然,比起眼前的人,还是他手中的物事让他更为的激动,接过来拿到手中好一阵打量后才小心翼翼的放置到桌上的一个木盒中收好。

“你要的,我已经帮你拿到,但请你不要忘记自己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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