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皱了皱鼻子,很是受用。

韩湛远抱着睚眦走到了专门备给他的小床前,腾出单手理好了被褥,想要放下睚眦。却看见睚眦的四只小爪子紧紧攀着自己的衣襟,伸手试着掰了掰,小爪子却跟有粘性一般,粘上了就不再放开。

韩湛远叹了口气,只得抱着怀里毛茸茸的小东西上了自己的床榻,盖了被子和衣而眠。

睚眦这一晚,睡得十分之香甜。

再醒来的时候,身边空空。韩湛远已经一早入朝了。

咂摸咂摸嘴巴,睚眦只觉周身全是淡淡的沉香味道,回味悠长。

再看到猎户的时候,睚眦突然觉得面前这个脸长得跟老杨树皮一般的老男人也可爱了起来。

“湛远,我看这个小东西是越来越缠人了。再这么下去,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恐怕你就得抱着他上朝了。”晚膳时分,周其佩一如既往的准时光临,摸摸下巴看着四只爪子全挂在韩湛远身上的睚眦道。

睚眦扭头看着面前一脸不甘的周大公子,心中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其实平心而论,这位周大公子除了天天傍晚过来蹭饭这点人品问题外,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英俊潇洒。世家公子该有的谈吐不凡落落大方他都一个不拉,而且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兵部侍郎,少年得意。从任何一个角度看,自己这位小徒弟和周公子亲近亲近,那是有益无害。

只是——徒弟是自个儿养大的,怎可随随便便就拱手送人?!

睚眦深以为,这是一个原则性问题。直到后来,他才发现自欺欺人是一个多么要不得的习惯。

“湛远,你什么时候把这小东西借我回去玩个几天?”周其佩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睚眦示威性的对周其佩龇龇了龇牙。

现在他的伤势已经大好,变成幼兽模样不过是贪恋这青衣侯府的舒适,同时慢慢恢复法力。周其佩对自己从内到外,都构不成威胁。

睚眦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在肚肠里转了三转,终于打定主意。

于是韩湛远和周其佩破天荒地看见,那一团毛茸茸的小家伙从竹青衫子少年的怀中“嗖”的一下,窜到了对面绯衣少年的怀里,还十分友好的用脑袋蹭了蹭绯衣少年的面颊。

周其佩眨了眨眼睛,心底里有点子开始发虚。

“小牙,你想去尚书府住上几天么?”韩湛远有些意外,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盈盈看着睚眦。

睚眦小心肝儿晃悠悠一颤,用力点了点头。

周其佩心里忐忑,但是面上还是一拍韩湛远的肩膀笑道:“湛远,把这小东西交给我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尚书府虽然比不得你这小侯爷府上,但也是委屈不得这小东西的。”

韩湛远笑道:“其佩,我是怕小牙胡闹起来,让你又被你爹训斥。”

好主意,睚眦眼睛一亮。觉得自己越来越看好这个小徒弟了。

周其佩担心的正是这个,但是瞅瞅睚眦尚未尖锐的小爪子,还有一副毫无威胁性的□,心道就算是胡闹,也不足为惧。

再说,到了尚书府要怎样对这小家伙那还不是一句话?反正这小畜生又不能说话,还怕韩小侯爷知道不成?就是看他成天赖在七皇子身边,碍眼扎眼得很。将他关在府里十天半个月,自己也好趁机发展发展和小侯爷的感情……

一想到这一层,周其佩的腰杆又直了不少。当即拍拍胸膛,容光焕发的笑道:“湛远,这么说可就是你见外了。家母向来喜好养个小鸟儿小猫儿,见了这小东西,定然欢喜得很。想带这小东西回去,实不相瞒,也是家母听说青衣侯府养了个毛茸茸的小犬儿着实可爱,才三番两次的央了我。再不带回去给她瞧瞧,怕是我的一双耳朵都要磨出茧子来了。湛远,你就当卖了我这个人情罢。”

一番话说的恳恳切切行云流水,连周其佩自己,都差点儿相信真是为了家里头那个爱唠叨的老太太,才勉为其难的。

韩湛远望望面前的一人一“犬”,沉吟片刻方道:“也好。且让他在你府上住个几天。”

周其佩眉开眼笑的抱着睚眦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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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我警告你,到了尚书府你给我老实点儿!”一路上周其佩连绵不休的对着睚眦耳提面命。

睚眦在周其佩怀里扭来扭去,小爪子一分半刻也不停歇,将他面前的衣襟抓得成了布条儿。

哼,要不是怕小侯爷难过,本少爷现在就把你剥皮剔骨煮了吃了!周其佩揣着睚眦一路恨恨,进了府门儿就一甩手,把睚眦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

真是不明白面前这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有什么好,竟受小侯爷这么待见。周其佩看着睚眦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拎着睚眦皱着眉头打量。

谁人不知道,七皇子韩湛远素来喜怒不形于色,小小年纪出奇的老成。就是周其佩自己,也难得看见他对谁能像对待这小东西一样耐心温柔。

哼,不就是长得毛茸茸惹人怜爱些么?我周其佩那也是一表人才,京城之中倾慕我的女子排上几条长街也不为过。

周其佩比来比去,心里越来越憋闷,鼻孔里传出一连串的冷哼。

睚眦看着面前周公子那一张阴晴不定的脸,心情一时大好。

“少爷,您回来了?夫人正找您呢。”一个圆脸的小丫鬟蹬蹬跑了过来,看见周其佩手中的睚眦,惊喜轻呼一声:“少爷,您是从哪儿买来的这只小犬儿?夫人一定会很喜欢的!”

走近再瞧,看见了睚眦头上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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